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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麻将。她问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我说没想起来。她当然不信,谎
言马上露了马脚。因为我有好几年没打什么麻将了,况且我这人天生就不会说谎。
归终,只好如实招供,从头到尾招供只省略了bo • qi部分。我说真的和她什
么事也没有。
久美子三天没和我开口,全然没有开口。睡觉分两个房间,吃饭各吃各的。可
以说是我们婚姻生活遭遇的最大危机。她对我真的动了气,我也十分理解她所以动
气的心情。
“如果你处于我这个角度,你会怎么想?”沉默三天后,久美子对我这样说道。
这是她第一句话。“如果我一个电话也不打地星期天下半夜3点回来,回来说刚才跟
一个男的躺在一张床上,但什么事也没于放心好了相信我,只是给那个人充电,这
就吃早餐吃完好好睡个大觉,你能不生气你能相信?”
我默然。
‘可是比这还严重!”久美子说,“你起始说说来着!起始你说跟某某喝酒打
麻将。不折不扣的谎话!又怎么能让我相信你没和那人睡?怎么能让我相信你那不
是谎话?”
“一开始说谎是我的不对,”我说,“所以说谎,是因为说实话太麻烦,三言
两语说不清。但这点希望你相信:的确没发生什么失体面的事。”
久美子在桌面趴了一会。我觉得周围空气似乎正一点点稀薄
起来。
“我说不好,除了说希望你相信,说不出别的来。”我说。
“既然你说希望我相信,相信就相信吧。”她说,“不过有一点你记住:我也
许迟早对你做出同样的事。那时你可得相信我。我有这样做的权利。”
她还没有行使这个权利。我不时想她行使时会怎样。或许我会相信她,但恐怕
同样是以一种复杂而无奈的心情。何苦非特意那样做不可呢?而这无疑是久美子当
时对我怀有的心情。
“拧发条鸟!”有谁在院子里喊我。原来是笠原May。
我边用浴巾擦头发边走进檐廊。她坐在檐廊咬着拇指甲。戴一副同第一次见时
一样的深色太阳镜,ru黄色棉布裤,黑色港衫。手里拿着资料夹。
“从那儿跳墙过来的。”笠原May手指砌块墙道,拍了拍裤子的灰,说,“估计
差不多才跳的,幸好真是你家。跳错跳到别人家可就不大妙了。”
她从衣袋掏出短支“希望”点燃。
“噢,还好?”
“凑合吧。”我说。
“跟你说,我马上就去打工,可以的话不一块儿去?这工作要两人一组.和认
识的人一起作为我也轻松些。不是么,第一次见面的人总是问这问那的。什么十几
岁啦,干吗不上学啦,吸吸嗑嗑的。弄不好,还可能碰上变态分子。这种情况也不
是没有的吧?所以,要是你肯同我搭档,作为我也松口气。”
“可是上次你说过的假发公司那项调查?”
“正是,”她说,“1点到4点在银座数秀脑袋瓜子的个数罢了,容易着哩。再
说对你也有帮助。你这光景,早晚也要秃的,趁现在多多观察研究一番Z岂不很有好
处?”
“可你大白天不上学在银座做这个,不给抓去教养?”
“只消说是社会实践课在搞调查就行了嘛。总是用这手蒙混过关,没事儿。”
我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决定与她同行。签原May往公司打电话,说马上就过去。
电话中她说话还是很像样的:是的,我想和那个人搭伴儿一起做。嗯,是那样的。
没关系。谢谢。知道了,明白了,我想12点多可以赶到。考虑到妻可能提前回来,
我留了个字条,说6时返回,然后同笠原May一块儿出门。
假发公司位于新桥。笠原May在地铁中简单介绍了调查内容。她说就是站在街头
数点来往行人中秀脑袋(或称头发简约者)的人数,并根据秃的程度分成三个等级。
梅看上去头发约略稀疏者;竹相当稀疏者;松彻底光秃。
她打开资料夹,给我看里面各种秃例。果然根据程度将所有秃法划分为松竹梅三级。
“基本要领这就明白了吧?就是说秃成什么样的人归为哪一等级?细说倒多得
说不完的,大致哪种属哪级该心中有数了吧?差不多就行。”
“大致是明白了。”我信心不大足。
她旁边坐着一个明显达到“竹”级的职员模样的胖男人,显得很不自在地不
时往那小册子斜上一眼。笠原May则全然不当回事。
“我负责区分松竹梅,你在旁边当我说松说竹时往调查表上记录就成,怎样,
容易吧?”
“倒也是。”我说,“不过这项调查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那我就不晓得了。”她说,“那帮人四处搞这调查的,新宿呀涩谷呀青山
呀。怕是调查哪条街上秃头人最多吧。或许调查松竹梅人口比例也不一定。反正不
管怎样,那帮人有余钱,所以才往这方面开销。毕竟假发是赚钱行当。奖金比那一
带的贸易公司还多出好多。晓得为什么吗?”
“这”
“因为假发的寿命实际上相当有限。你也许不知,一般都超不过两三年。最近
的假发做得十分精巧,消耗也就格外厉害。顶多两三年一过,就要换新的了。由于
紧贴头皮,压得假发下面的原生发比以前更薄,必须换戴更为严实合缝的。这么着
总之就是说要是你用假发用两年不能再用了,你难道会这么想:
呢,这假发玩完了,报销了,可买新的又花钱,也罢,明天开始我就不戴假发上班
好了!你会这么想不成?”
我摇摇头:“大概不至于。”
“就是嘛,不至于的嘛。就是说,人一旦启用假发,就注定要一直用下去,所
以假发公司才发财的。一句话,跟药品经销商一回事,一旦抓住客人,那人就一直
是客人,恐怕一直到死。不是么,你听说哪个秃脑瓜子一下子生出黑油油的头发来?
假发那玩艺儿,价格差不多个个都50万,最费工的要100万哩!两年就更新一个,
活活要命,这。汽车也还开四五年的嘛!而且不是还能以旧换新吗?可假发周期比
这还短,又没什么以旧换新。”
“有道理。”我说。
“再说假发公司还直接经营美容院。人们都在那里洗假发剪真发。还用说,总
不好意思去普通理发店往镜前一坐,道一声‘好咧’取下假发叫人理发吧,话说不
出口嘛。光是美容院这项收入都好大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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