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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错位--的东西。这使我不知所措。我觉得自己这个人好像同世界的任何场所都格格不久。以前我对这个世界深恶痛绝,日甚一日地憎恶它的不公平不公正。然而至少在那里边我是我,世界是世界。可现在呢,世界甚至不成其为世界,我也甚至不成其为我了。
"我开始变得好哭。白天一个人去新宿御苑或代代木公园,坐在草坪上哭。有时一哭就是一两个小时。甚至哭出声来。往来的人直盯盯看着我也不在乎。我后悔那时没有死成。要是5月29日晚上一死了之该有多妙!而眼下在这麻木感的笼罩中,我连自行中断生命的气力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麻木不仁。我甚至不是我自己了。"
加纳克里他深深吸了口气,拿起咖啡杯,往杯里俯视有时。尔后轻轻摇下头,把杯放回托碟。
"见绵谷升先生也是那期间的事。"
"见绵谷升?"我一惊,"作为客人?"
加纳克里他静静点头。
"可是,"我停了一会,默默斟酌词句,"不好明白啊!你姐姐跟我说你好像是被绵谷升qiáng • jiān了的。莫不是另外一回?"
加纳克里他拿起膝上的手帕,再次轻擦一下嘴角,继而窥视似地看我的眼睛,瞳仁里有一种让我困惑的东西。
"对不起,能再来一杯咖啡?"
"好的好的。"说着,我把茶几上的杯撤到盘里,去厨房热咖啡。我双手插进裤袋,倚着控水板等咖啡煮沸。当我手拿咖啡折回客厅时,沙发上的加纳克里他不见了,她的皮包她的手帕一切都不见了。我去门口看,她在那里的鞋也不见了。
糟糕!
电气的绝对不足与暗渠
笠原May关于假发的考察
早上送走久美子,我去区营游泳池游泳。上午是游泳池人最少的时间。游罢回
家,在厨房煮了咖啡,边喝边反复思索加纳克里他尚未讲完的奇妙身世。我依序
0;一回想她的话。越想越觉得奇妙。但想着想着脑袋运转不灵了。困了。要晕过去
似地困。我倒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很快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
梦中加纳克里他出现了。但最先出现的是加纳马尔他。梦境中的加纳马尔他戴
一顶蒂罗尔式帽。帽上有一支又大又鲜艳的羽毛。尽管那里(大约是宽敞的大厅)
人多拥挤,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头戴新潮帽子的加纳马尔他。她一个人坐在酒吧柜台
那里。眼前放一个大玻璃杯,杯里好像装着热带果汁饮料。而加纳马尔他沾没沾嘴
唇上去,我还看不明白。
我身穿西装,扎着那条带水珠形图案的领带。见得她,想立即过去,但被人堆
挡着前进不得。好歹挤到柜台前时,加纳马尔他已不见了,唯独热带果汁饮杯孤零
零放着。我在邻座坐下,要了林加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酒吧诗者问苏格兰要哪种,
我说要CuttySark。牌子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最初浮上脑际的是CuttySark。
还没等要的酒上来,背后有人像抓什么易碎器皿似地悄悄抓起我的胳膊。回头,
见是一个没有面孔的男子。是否真的没有面孔我闹不清楚,反正该有面孔的部位被
阴影整个遮住,看不清阴影下有什么。“这边请,冈田先生。”男子说。我想说句
什么,他却不给工夫开口。“请到这边来,时间不多,快点!”他抓着我的胳膊快
步穿过嘈杂的大厅,来到走廊。我没怎么挣扎,由他领着沿廊走去。此人起码知道
我的姓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做此举动。其中必有某种缘由和目的。
无面男子沿走廊走了一会,在一扇门前止住脚步。门上房号牌写着208。“没锁,
你来开门。”我顺从地打开门。里面房间很大,颇像旧式酒店的套间。天花板很高,
垂着古色古香的枝形吊灯。但吊灯没开,只有小小的壁灯发出幽幽的光。所有窗帘
都拉得严严实实。
“威士忌那里有,你要喝的是CuttySark吧?别客气,只管喝好了。”无面男
子抬着门旁酒柜道。旋即把我留下,悄悄关上门。我全然模不着头脑,在房间正中
久久仁立不动。
房间墙上挂着大幅油画。画的是河。为了平复心情我看了一会油画。河上一轮
月亮,月亮隐隐约约照着河对岸。对岸到底是怎样的风景我无法把握。月光过于朦
胧,所有轮廓都扑朔迷离。
如此时间里,我开始特别想喝威士忌。我准备按无面男子的吩咐,开酒柜喝威
士忌。可是酒柜怎么也打不开。原来看似拉门的,全是足可乱真的装饰门。我试着
推拉大凡凸起的部位,还是没办法打开。
“没那么好开的哟,冈田先生。”加纳克里他道。我这才发觉加纳克里他也在。
她依然那60年代初期装束。“打开需要花费时间。今天是不可能了,别再费劲了!”
当着我的面,她像剥豆荚似地三下五除二脱光身子。没有声明没有解释。“喂,
冈田先生,抽不出足够的时间,尽快完事吧!事情很复杂,来这一次都好不容易的。”
言毕,来我跟前拉开我裤前拉链,极其顺理成章似地取出我那东西。随即悄然俯下
沾有假睫毛的眼睛,整个放入口中。
我一泻而出。当即醒来。
简直一塌糊涂!我去浴室洗内裤,又用热水细细冲洗身体,以便将粘糊糊的感
触去掉。多少年未遗精了?最后一次遗精是什么时候?我努力回想,但想不起来。
总之是久远得无从想起的往事了。
淋浴出来正用浴巾擦身时,电话铃响了。是久美子打来的。刚刚梦里在别的女
人身上发泄过,同久美子说话多少有点紧张。
“声音怪怪的,出什么事了?”久美子说。她对这类事敏感得可怕。
“没什么的,”我说,“晕乎乎打了个盹,刚醒。”
“唔。”她满腹狐疑地说。那狐疑从听筒传导过来,弄得我愈发紧张。
“对不起,今天要晚点儿回去,很可能9点以后,反正饭在外边吃。”
“好的,晚饭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顿。”
“请原谅。”她说,像蓦然想起补充上去似的。尔后稍停一下,放下电话。
我注视一会听筒,然后走进厨房,削个苹果吃了。
自六年前同久美子结婚到现在,我一次也没同别的女人睡过。倒也不是说自己
对久美子以外的女性全然感觉不到xìng • yù,也并非压根儿没这样的机会。不过是我没
刻意追求罢了。原因我解释不好,大约类似人生途中事物的先后顺序吧。
只有一次由于偶然的势之所趋在一个女孩宿舍住过。那女孩对我怀有好感,觉
得同我睡觉也未尝不可。对方这个心思我也看得出来。但我并未同她睡。
她在事务所和我一起工作了几年,年龄比我小两三岁。她负责接电话,协调大
家的工作日程。在这方面她确实能干,直感好,记忆力出色。谁现在何处做何工作,
有何资料入何卷柜她几乎有问必答。所有约定也由她安排。大家喜欢她,
信任她。我和她个人之间也算要好的,两人单独出去喝了几次。很难说长得漂亮,
但我中意她的脸形。
她因要结婚辞去工作的时候(男方由于工作关系调往九州),最后一天我同单
位其他几个人一起送她去喝酒。归途乘同一电车,时间也晚了,我便把她送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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