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奇袭（2/2）

“依张大人的脾气，如此玩忽职守之徒必定斩首！既然必死无疑，何不投降呢？”

“穿上巡防营的衣服，骗开沔阳城门。”

“圣姑英明！”谭鸿笑笑，“请圣姑拨我一百精骑，属下去去就回。”

“准！”

谭鸿此人，确有一些小人的味道，但是金坷垃并不太担心，因为张艾治军极严，对叛变者更是深恶痛绝。谭鸿要是回去肯定逃不过一个死，别说给他一百骑兵，就是让他自己去也是不怕的。当然，如果那样，巡防营的清兵管带就该把他绑着去见张艾立功赎罪了。

谭鸿这一百骑直奔主题，把巡防营的清兵管带给吓瘫了。你可知道什么叫“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熟悉人心的谭鸿一番巧舌如簧，连蒙带吓，又有张艾之前所作所为警示在前，守将要了一刻钟考虑。

一刻钟不长，谭鸿欣然应允。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守将并不是用这一刻钟思考，而用来收拾包袱！还不到半刻，巡防营的清兵就大喊大叫，那守将骑着一匹快马，换成便装，背着包袱，绝尘而去！想想也该知道，投降不一定有好下场，留下了肯定没好下场，那还是可以逃的嘛！长官一套，巡防营一哄而散，好在谭鸿要的不是他们的人，仅仅是衣服而已。

骑兵们毫不客气的把巡防营驻地搜刮一空，快马加鞭追赶主力。当沔阳守军看见身穿满清号衣的骑兵接近时，没有任何战斗准备，城门像往常一样大开，商队络绎不绝。至此，沔阳之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政府军骑兵径直冲入城中，将清军尽皆驱散，从这些乱跑的官员口里，水香大致拼凑出了事实的经过。张艾确实已经料到金坷垃必定要来打秋风补充粮饷。为了迷惑白莲教的探子，他也用上了所有欺骗的手段，甚至连后勤节点的防御都是平均分配，这里原本有两千绿营兵把守，如果巡防营发出预警，沔阳及时关上城门也不至于丢得这么快。或者沔阳守军能够警觉一些，白莲教也不至于拿到这么一支上上签。

水香略微清点，发现战果已经远远超过想象！

“足够半年之用？”金坷垃大惊，这么多粮食骑兵团肯定没法带回来。步兵过去？行军需要两天时间，回来也需要同样的时间，这就是五天！现在召回骑兵团，只能得到小部分粮食，派出步兵一定可以把这个粮仓整个端掉。但是！也意味着给了张艾两天的时间，政府军有可能在押送粮食的时候与敌军爆发激战。这当然是很不利的情形。

“命令！西江步兵团守城，其余部队带上空车，立即出发，向沔阳急进！急行军！”

“是！”

“将军，天色已晚，是否明日再走？”

“不！”金坷垃白了旁人一眼，“立即出动！绝对不能耽搁！”

金坷垃选拔军官，政府背景占一半，白莲教的占一半，命令一下，虽然有人不理解，但还是被执行了。金坷垃当然考虑过强行军的后果，到达沔阳之后，装卸也是需要时间的。金坷垃决定用这段时间让士兵们休息，雇佣当地劳力装车，这样可以把去的时间缩短到一天半左右，在攻击发起48小时后，辎重队开始从沔阳返回，这样可以争取到大约24小时，也就是勉强在第五天早上回到营地。这样算来，暴露在平原上的时间大约是24小时，换取半年军粮，这个风险是可以接受的。

“炮兵无需随行。”金坷垃临出发前又想起了什么，不带炮兵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还有，向沔阳传令，就地利用劳力将粮食打包装好，大军到达以后短时休息，即行撤离。”

金坷垃掏出怀表，用火光照亮，时间所剩不多了。

“出发！”

一时间火把如龙，大军以每分钟120步的速度向沔阳急进，在漆黑的夜里，无论多远都能看到。金坷垃认为，沔阳遇袭的12小时内，汉口就应该得到消息了，以清军的效率，第二天中午应该可以出发。双方行军速度差距极大，白莲教一天就能走完的路，清军需要两天乃至三天。没有步兵，金坷垃并不害怕蒙古骑射手的骚扰，他们早已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