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杆雷艇（2/2）

“不会的！”高大的玻璃渣一边陪着一边给他解释，“加尔各答的炼钢厂钢材质量很好，铸造的火炮从不炸膛，而且非常便宜。”

“那为什么卖到那么贵呢？”

“因为外国人买不到啊！更糟糕的是，市场很狭窄，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和平更让人绝望的了。”

“原来如此，既然你是英国人，肯定能买到。”

“其实我也买不到。”

金坷垃怒了：“那你说这么多？！为什么不行！”

“我也是……海盗嘛。”

“你不是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上尉吗？”

“额……前上尉。”

金坷垃突然有了一种受骗的感觉：“很好！玻璃碴先生，那你打算怎么买回那些大炮呢？”

“我有熟人！我保证可以用很低的价钱买到这些东西。”

金坷垃悠然一笑：“没关系，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保证用你的薪水绑在你身上，把你沉下去！”

“金先生，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当然是玩笑！”

玻璃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对这位金轮法王的杀伐决断极为忌惮，一省坛主说杀就杀呀！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先生。”

“你高兴得太早了。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今天说过的话跟女王大人再说一遍。”

“金先生您放心，如果买不到大炮我自己绑上铁锚跳下去。”

“下令升帆，我们去印度！”

荷兰在东亚的殖民地集中于马六甲海峡两岸，柔佛王国沿岸，在爪哇岛南面没有像样的殖民地城镇。这边面向南半球广阔的大洋，海浪汹涌，商船轻易不敢走这条深水航线。在金坷垃看来“安妮女王”号最好也不要走这条航线，毕竟除了在日本经过简单维护之外，这艘船已经有几个月不曾维修了。“飞翔的河南人”是新造巡洋舰，在新加坡经过维修，状态极佳，故而敢于挑战这条线。

即便如此，由于航线偏僻海图不全，金坷垃只能沿着海岸小心翼翼的走。荷兰海军炮战水平不如英军，但船确实很快，即便抄远路，所需也不过十日上下。一路上空空荡荡，湛蓝夜空下只有繁星闪烁。航海最难熬的就是这番孤寂的时光。不当班的海盗们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借此麻痹自己的神经，白莲教中严格执行的禁酒令在这里没有任何效果。因为大海上的孤独感足以打倒任何意志坚强的人。

每到这种时候，金坷垃就会学着嘉木的样子，给大家讲故事说笑话，传播宗教思想。只要气氛活跃起来，人的思想有了寄托，就不会觉得那么孤独。在没事的时候，金坷垃也会组织大家训练炮术，这些教徒原本都是步兵，现在却成了熟练的炮手。金坷垃的训练方法和安妮很不一样，她是海盗也是商人，商人是讲究成本的，所以她舍不得用火药训练炮手，就像资本家不舍得给工人吃好的一样。但金坷垃不一样，他是军人，统帅，他唯一的目标是将对方干掉，所以毫不吝啬的用火药进行射击训练。而且不仅仅是用最上层甲板的12磅小炮进行实弹射击，还会用底层32磅重炮进行射击，后者消耗的火药量是前者的三倍，炮弹更是贵上好几倍，这些都被他毫不吝啬打到礁石上。

实战证明，世界上最有效的训练场就是战场，其次是实弹打靶。在“飞翔的河南人”开到印度之前，金坷垃已经让船员把三分之一的火药都打掉了。整艘战舰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操作32磅炮，动作就像当年在河南一样熟练，甚至更熟练。

这艘巡洋舰的战斗力是如此的有目共睹，甚至玻璃碴也觉得他们的水平可以够得上皇家海军的标准。或许，如果他可以当船长，凭着这艘军舰一定能够建立功勋。虽然他从没说过，不过金坷垃的眼里不会有什么秘密，流露在脸上的想法很快就被发现了。

手执利器而暴虐生。有的人弱小的时候唯唯诺诺，一旦变得强大就会忘乎所以。而大多数人变强以后都会放纵自己，至少是思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