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金钱帝国（1/2）

加尔各答，大英帝国殖民地。这里盛产棉花作物，纺织厂遍地皆是，到处都有英国冒险家追求财富的身影。有了充足的轻工业就会有重工业，为了给机器提供维修和制造服务，提供类似矿机等等的重型设备，加尔各答有一座炼钢厂，旁边就是铸炮厂。在整个18世纪，大英帝国的炼钢厂源源不断的炼出液态钢水，用这种东西铸造的火炮质量上乘，从不炸膛。

“这里就是加尔各答，我出生的地方。”玻璃碴满怀激情的说道。

“有你的通缉令吗？”

“没有！我干海盗的时间并不长。只不过我没有贵族身份，32磅炮这种东西肯定不会卖给平民。”

“那你要怎么做呢？”金坷垃戴上帽子以掩盖他无法修剪的头发。

“当然是去找一位有掠私许可证的船长，让他出面购买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什么证？”金坷垃问道。

“所有的英国公民，只要证明自己有一艘武装船只都可以申领这种证书。战利品带往海军部，经过审核之后就可以收取大约七成的合法奖金。”

金坷垃大吃一惊：“等等，你不是说大英帝国现在已经不干这事儿了吗？”

“对啊！无序的海盗行为已经被终止了，我们这是按法律程序走的！”

“就是合法的有序的海盗行为咯？”

“额……反正有很多的奖金！法王阁下，如果您可以任命我为临时船长，我就可以领到一张略私许可证了。”

金坷垃想了想，大概弄明白了这层意思。英国想要打击荷兰的海上贸易，但是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就颁布了这个法律雇佣武装民船作战。反正国家不花一分钱，抢到了还能分走三成，何乐而不为呢。经过上次的“原上尉”事件，金坷垃已经对这位高大的英国人产生了怀疑。你想啊，既然英国要最大限度的打击荷兰人，那么理论上无需英国公民的身份也可以领到这张证书，因为雇佣兵是不问国籍的。所以嘛……

“玻璃碴先生，这份掠私许可证由总督签发吗？”

玻璃碴有些失望，很明显他的小心思被金坷垃发现了：“是的，不过外国人拿着许可证也没法买到火炮。”

“没关系，你不是有门路吗？跟着我这么些日子，我为人可让兄弟吃过亏？”

“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你想当船长，我一定满足你。”

玻璃碴突然感动的涕泪交加：“谢谢！谢谢法王阁下。”

“办正事吧，我们要找谁？”

“不，我们要先准备一个英镑。”

一英镑大约是五两银子。安妮也和英国人做生意，所以这个英镑她是有准备的。只不过当年一英镑差不多是战列舰上水手一个月薪水，平民一年也就挣一个英镑，这么多的钱要做什么呢？

等船舶靠岸，海事官员马上靠了上了。这是一艘很奇怪的巡洋舰，打着英国商船旗，鸣放礼炮，私户没有敌意，但英国人丝毫不敢大意，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呢。

“先生，需要翻译吗？”

“不需要。”金坷垃用憋足的四级英语回答。

“那请问您的名字和国籍？”

“杰克·斯帕罗，我是中国人，要见总督。”金坷垃毫不犹豫的把一个英镑的金币塞到海事官员手里。

“我看到您的诚意了先生！来自金砖铺地的国度，尊贵的客人，我这就为您安排，如果需要服务请随时到港务局找我。”

“谢谢。请问海军处在什么地方？”

“我领你们去吧。”海事官员立即回头下令，“马车！”

等这个人走远，玻璃碴才说出真相，在大英帝国的土地上，只要你有钱就是爷！只要你有钱，买个爵士稀松平常，甚至买个船长也不稀奇。玻璃碴最大的愿望就是挣到足够的钱买来一个皇家海军巡洋舰舰长。那年月的舰长可是个狠角色，如果在海战中俘获一艘敌舰，海军部会通过赏金法庭评定战利品的价值，然后按折扣下发战利品。当然，赏金法庭本身会转卖战利品，所以一定会压低战利品价值，核准之后也只会下发九成赏金。剩下的一成便是法庭的合法收入。实际上，这个过程中一般都会合法贪污三成，这就是玻璃碴口中返还七成。即便是这样，奖金总额也极为可观，一艘普通的五级舰加上大炮和俘虏的价钱大约有十几万英镑，在那个白金汉宫也仅仅价值两万英镑的年代，2000英镑就可以在伦敦郊区买到一栋别墅。如果在加尔各答，几乎立即可以过上富人的生活。普通水手虽然没有船长这么多的奖金，但几百英镑也还是有的，参考那栋别墅，可以说干一票吃穿不愁，干两票北京买楼啊！

这么合算的买卖，英国人趋之若鹜，每当有战利品被拖回港口，冒险家们纷纷倾其所有购买这些被打得稀烂的战船出海作战。不过，除了支付一大笔英镑，他们还需要支付大笔的维修费用，实在是土豪级别的投资。所以英格兰银行家们很体贴的为这些冒险家提供贷款。而这些借贷又变成了债券，投放到金融市场上。做这门生意的公司有一个专有名词，风险投资公司。公司所有人也被贴上贪婪、赌徒的标签。

坐在咣当乱摇的四轮马车上，金坷垃一路晃到总督府。这总督府是一座小型要塞，与其说显示权威不如说是致力于镇压。加尔各答总督是一个典型的英国人，那年月的英国人还没有那么绅士，倒是充满了抢劫和冒险的精神。夺下了横河及孟加拉地区的英国人不断发动战争，向印度内陆挺进。只要能帮英国获取利益，总督丝毫不在意他是不是英国人。

金坷垃的推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