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乌合之众（2/2）
“我……知道你的意思。”金坷垃笑笑，“但是我不能任命你为河南坛主，这件事情等天师决定。”
“是！”
“你拿走一个建制的火炮，我们要去苏浙带着这个也不方便。”
“全听法王的。”
“天师和我说过一句话，你想知道吗？”
大棍子何等机灵的人，这就是最重要的话！
“属下伏地聆听天师教诲。”
“这句话就是，独领一方之人可以托国。”金坷垃言罢头也不回，离他而去。
大棍子非常高兴，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暗示他干得好就是河南法坛坛主。虽然现在白莲教处境不妙，但农民嘛，总喜欢称王的，你看那些什么虞城、陈留县的土匪，只要占据县城，哪怕是打下几个村寨都要迫不及待的称王。六部尚书三宫六院是一个不曾少，一百个人里边大概九十八个当官的带两个小兵。大棍子对金坷垃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是个土匪出身，对什么万物平等之类的概念没兴趣，另一方面他又迷信武力，对金坷垃带出来的钢铁雄狮十分钦佩，当初这么爽快就拨出三千精兵去训练，就是为的这个。现在一分家，金坷垃手上就剩下几千精训的士兵，而他带走了大部分本地人，虽然玻璃碴不来，不过没关系，《五经》俱在，他依葫芦画瓢训练就是。
一想到他就要成为伏牛山到大别山一带的王者，大棍子不由喜从心来。当然了，他还是会遵从白莲教的教规和教诲，毕竟手下的兄弟有点信仰总是好的，但私底下做点什么事情就不需要向谁报告了。
金坷垃如何不明白其中利害，但是现在白莲教众已经是丧家之犬，必须尽快建立起一个新的根据地，队伍里面不能出现不齐心的人。傅友德伤害群众基础，他被杀了，但金坷垃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光，特别是在这种危难时刻。这是一种妥协！从结果看，大棍子带走了三千精锐和12门火炮，以及骑兵队和大部分原来的手下，金坷垃只带走一千龙骑兵和三千步兵，7门野战炮。但跟着金坷垃的人都是为了信仰和理想的人，这些都是不怕死的！
下面的路，特别需要不怕死的人。白莲教丢了根据地，也失去了火药供应，最先受害的就是炮兵。火药制法金坷垃专门用一本《药经》来讲，可见其中的技术含量。如果按照火药燃烧的化学方程式，配比应该是78%的硝，8%的硫，14%的炭，以质量比混合，在混合之前，所有的原材料必须碾末成粉，混合时除了要按比例充分搅拌，还要倒入酒精做成火药泥，等干燥之后做成颗粒，这样白莲教的火药就做好了。这还是总装的步骤，在此之前，硝、硫、炭的制作过程全部要经过提纯，所以白莲教的火器效力稳定而且打得又准又狠。
而缴获的清军火药……金坷垃只能无语向苍天了。他陆续在清军的火药中发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孜然粉、胡椒粉、盐或者白糖等等。最奇葩的一次甚至发现了牛油的成分，吓得金坷垃以为清军是故意搞破坏。但这些后来都被证实是误解了！清军的火药就是这么配的！那个人为了邀功，向世人证明自己配出了和白莲教一样牛逼的火药，还著书立传。配方中赫然写道：上等大梅片，汾酒，葫芦壳，白糖，牛油等物。特别注明，这汾酒要用上等老酒，这样火药燃放的时候才能烧得干净。
有了这么一群把火药当成牛肉汤来煮的官员，金坷垃缴获的火药质量越来越差。但是不能不用，因为如果不用，白莲教就打不开任何一处清军营寨，得不到粮食补给。清军用自己的愚蠢将白莲教的火炮废了一半之后，由于炮火作用距离急剧缩短，清军的霰弹开始有发挥的机会，虽然命中还是那么感人，但乱打乱放之下，白莲教总有伤亡。
福康安觉得机会来了！
帷帐之内，他向使者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熟悉福康安的人都知道，他笑你就该哭了。果不其然，鉴于白莲教现在分成两半，实力大减，火炮也没那么厉害了，他觉得自己手上的兵力可以解决问题。十万大军打你几千人，踩都踩死了吧！福康安当然没有这么低级，因为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踩死自己。十万头猪也许可以踩死白莲教，但十万个人一定做不到，猪都不会往火枪口上撞好吧，何况是人啊！硬来的唯一结果就是十万人被人家追得满地乱跑。
福康安的办法就是围！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那就不打，我调集大军在你外面修堡垒架上大炮。野战炮撑死就五六百公斤，不就是欺负我大清没这个东西嘛！但是大清有八千斤大炮啊！虽然移动不便，但防守是可以的，这样就把双方的火器水平拉到同一个水平上。至少打起来可以互有胜负。
具体流程是这样的，秦兵和广西兵最愣，最不怕死，这些人可以去打野战，尽量消耗白莲教的兵力，山东兵和湖南兵比较擅长修建营垒，那就留下来守营，慢慢的造塔，把白莲教挤死。
福康安告诉使者，我写一封信，你拿回去，该怎么做很清楚，你让明远执行就行了。消灭往东走的这支小股部队，我给他表奏皇帝升他做总兵！总兵啊！仅次于提督的职位，他福康安当上盛京将军，也就是一个提督大小的官，明远不到三十岁要是当上总兵，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嘛……前途有时候是要用命去换的。你手下这帮子是啥玩意儿心里没点B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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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临时出海执行任务，数日没有更新，非常抱歉，我一定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