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乌合之众（1/2）

黄沙之地，信使络绎不绝。福康安此时真的有了大将军的既视感。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这种生杀予夺的快感实在是每一个男人追求的极致。十六省绿营尽归他调度，简直不要太爽啊！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帮子窝囊废就是用来凑数的，调来河南的第一件事就是依靠水路扎营，深沟高垒严防死守。一来不要让白莲教野战中把他击溃了，二来别让这帮子出去劫掠民财，让满清的统治基础更加薄弱。虽然第二条并没有什么作用，由于人数众多，后勤补给非常困难，白莲教离开前又给百姓发了粮食，所以绿营兵时常有组织的劫掠百姓。至于这个后果……自然是由皇上处理。听说王翰林奋斗一个多月，竟然真的把黄河决口给堵上了，还搭上了黄河水师。黄河水师倒是没多少船，只不过决口堵好了下一步就是赈灾，既然有人帮着擦屁股，为了军心士气，福康安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劫掠减少到最低程度就好了。

不一会儿，又有信使走了进来。这是明远将军的部将。

“怎么样了？”

“明远将军托小人报个信，苏南的两标兵马前两天溃散了。”

“知道了。”福康安平静的回答。

“谢大人不罪之恩。”

福康安苦笑道：“你们是打输的，已经很难得了。”

呵呵，我会告诉你那些鸟人是被吓跑的吗？十六省绿营兵，那是十万大军，光民夫就抽调了快二十万人，火药粮饷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兵马都是从天南地北而来，互相语言不通，指挥不畅，根本没有任何战术配合的能力。福康安只能让他们各自深沟高垒防守一地，没有他的命令不可以轻易增援。如此一来，死守就变成了守死，很容易被各个击破，特别是明远还把许昌、开封等地那支最能打的白莲教放了出来，两军合在一处，已经连续打爆了几个清军大营，各省绿营死伤惨重。只有驻守在县城的清兵，因为城墙坚固，白莲教的野战炮一时奈何他们不得，才保住了一条似有似无的封锁线。

“明远大人还有一事报告，匪贼的炮现在似乎越来越不准了。”

福康安猛然抬头：“此话当真？！”

“我家主子亲眼所见。”

“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有效了！”

归德府外，清军大营。

白莲教士兵三三两两，化为骸骨的军马，见底的粮仓，散乱一地的铁锅薪柴。白莲教徒把找得到的东西都丢进锅里，一锅炖了，肉还没有煮熟，士兵不顾烫手纷纷抢出来吃，秩序几乎大乱。

“都干什么！”岳漫步吼道，“排队来不许抢！”

“将军，弟兄们……饿。”

“我不也没吃嘛！”岳漫步大吼，“无生老母在看着你！懂吗！都按秩序来！”

金坷垃合上帐门，久久无语。

“法王，我想带弟兄们回伏牛山。”大棍子试探着问道。“大军合在一处，粮食实在供应不上，不如分开活动。”

“你是本地人，我可以理解。”金坷垃点头道。

“而且，现在洪水已经退了，只要抢到一些粮食，过冬应该不成问题。”

“不用说了，当初加入白莲教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一切自愿。”

大棍子有点不好意思：“法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天拜无生老母，这辈子都心中有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