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3/4）

片刻沉静。

“所以很多时候我会觉得，是我在追逐你的步伐。”黎子骁低声道，“甚至，你已经强大到，不再需要我保护你了。”

明宵拢眉苦笑，别过脸，阖眸稳定情绪。

“你觉得我很坚强，已经不再需要你，所以选择离开，是这个意思吗？”她反问。

“晓筱，背负很多，她还有抑郁症，就像当年的你。”黎子骁顿住，慢慢摇头，“但你们不一样。”

“对不起。”他再道，“对不起，明宵，是我配不上你。”

趴在她腿上眯眼打盹的猫咪忽然叫了声，四肢撑起，跃下沙发。

明宵站起身，再一次，回望他。

“既然如此，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她忽然停住，像攒着一口气，要一次性把话说完整。

数秒的停顿后，声音再响：“除了我过世的至亲，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不会责怪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夕何，还有一个是你。”

黎子骁张了张唇，说不出话。

他眼含痛色，抬手想触碰她，却又一次紧攥拳心，硬生生压下。

“子骁，我一直相信感情能走到哪一步，有天命，有人为，无法强求。你知道我过去的所有事情，我迷茫的初中，不堪的高中，渴望得到拯救的大学。这些年，你带给我的精神支持有多大，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过去的五年，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子骁，谢谢你。”

“所以，当你告诉我，现在的我已经成长到不需要你再保护时，我也很高兴，自己在你的陪伴下，长大了。你有了新的想要的保护的人，所以你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柔软而轻松。

“我以前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想分开，一定要坦白告诉我，我不会阻止你去追寻更加想要的幸福，但我不想，我们最后分别的场景，是狼狈地吵架，把过往的一切美好都推翻，只剩面目全非的现实，我不想这样。所以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等，我想等你主动，亲口告诉我。”

黎子骁上前紧紧抱住她。

明宵微仰头，没有挣扎。

她在他无声的怀抱中，看到蹲在一角的猫咪。

两年前，他抱着小猫凑到她跟前，让她给它取名字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但是你一直没来，所以我来了。”

她的双臂缓缓朝上，虚虚拢着他，圆满了这个久违的拥抱。

最后一次的拥抱。

明宵轻声说：“我把自己带走，剩下的，都给你。”

她的右手抓住脖颈上的浅蓝色丝巾，轻轻朝外一扯，随着下垂的手，滑落在地。

明宵推开他，直到关上门的那刻，都没有回头。

屋外已是暗沉的夜。

离开这栋楼的那瞬间，眼泪急速下落。

原来都是真的。

再怎么佯装平静，眼睛都会说出真相。

***

辞旧迎新，城市严禁烟花爆竹。

客厅里的电视节目热闹，明宵慵懒躺着回过年信息，单手从棉毯下摸出热水袋。

她唤明夕何：“帮我拿去充电。”

自家亲弟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去皮切块的水果。搁在茶几后，接过亲姐手中的热水袋。

他四下张望，发现充电线就在沙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