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山雨欲来风满楼（4/4）

“如今大军方才得胜归来，若是陛下此时将功臣之女和亲与北燕，将士寒心！天下文人怕是要口诛笔伐，如此，不利陛下仁德之名啊！”已是耄耋之年的左相苏芣起身说道。

“朕何时说过要将郡主嫁与北燕？”百里雍突然朗声笑道，“朕与皇后视之为掌上明珠，如何舍得送她去和亲。”

”只是…这与定国王府的婚事…”百里雍话锋一转，似是不赞同。

“陛下！”裴朗行扶着母亲戚城郡主上前，“定国王府的人都要死绝了！”戚城郡主悲从中来，嗓音虽低柔，却是语气坚定，断非柔善可欺之辈，“我是泧儿的嫡亲姑母，此事由我出面最为恰当不过。”说完朝百里雍一礼。

戚城郡主百里柔是先定国王百里荣的嫡亲妹妹，嫁与敬国侯裴世清。

“这三十年，我父亲断了尘缘不知所踪影，兄长夫妇战死疆场，只留泧儿一人苦苦支撑着偌大定国王府的百年基业。”戚城郡主拭泪，“我是泧儿如今唯一的亲人，本该早些出面将与卫国公府的婚事定下来。可这孩子自四岁时中了毒，久治不愈，不知能活到几时。便歇了成婚的心思，免得拖累人家女儿。”

“戚城…”百里德音欲语泪先流。

“这孩子懂事起，便闭了府，深居简出。就连我这亲姑母亦不常得见。”戚城看向百里泧，欣慰道：“如今看来倒是好了许多，不负定国王府的祖宗保佑。”

“既是他中意于琅郡主，我这做姑母的便是拼了定国王府的祖荫，也要求陛下允他得偿所愿。”戚城郡主行叩首大礼。

一直不曾说话的倬云先生朝百里雍朗声笑道：“陛下，我看这小子顺眼得很。不如就赏了老臣这孙女婿。”

“那便…”百里雍刚要应下。“陛下，我见这南隋皇室盘根错节，实在不如我北燕来的快意。”看戏许久的北燕太子阿提那突然插话道：“我若是今日让了始祖城给南隋，回去我父王怕是要罚我被骏马拖着绕城三日。这亲事就此作罢吧。”

阿提那走到秦绾窈面前，语气轻快，调笑着说：“小窈儿，日后若是不喜他了，便去我北燕做太子妃可好？”

“散了吧！”百里雍说罢离开。

皇后状似轻抚秦绾窈头上的玉龙金凤钗，温和问道：“窈窈今夜便留在翊阳宫陪我可好？”

“娘娘…”百里德音见秦绾窈对她眨了眨眼，便将话咽了回去。秦绾窈随皇后一同离开，众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