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山雨欲来风满楼（3/4）

太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这卷圣旨双手呈给百里雍。百里雍打开，见圣旨上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王府世子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有卫国公府秦氏之嫡女，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故朕下旨钦定为定国王府世子妃，待秦氏及笈后，择吉日大婚。道历三十年。’

先皇的字迹百里雍再熟悉不过，更有玉玺加印，确认是先皇亲笔御书的旨意。只是…这圣旨定王夫妇离世之时便该毁了的，怎得如今又被百里泧拿出来？抬头看向百里泧，二人目光交汇，随即淡淡移开。

百里雍看不出喜怒，将圣旨递给一旁的德辉殿总管，吩咐道：“宣。”

圣旨宣毕，众人皆惊。唯有百里德音掉下泪来，对着秦奚道：“竟是如此，这孩子…百年之后你我有何颜面去见他父母。”秦奚也是震惊非常。

“这…”方才还力主秦绾窈和亲的几位大人皆是不知所措。

“陛下，臣以为，既是定国王府得了先帝旨意，于琅郡主自是不能再前往北燕和亲。还请陛下另作打算。”方才还赞同秦绾窈和亲的敬国候裴世清此时改口道。

见百里雍并未答复，一直站在一旁未说话的礼部尚书周方直躬身禀道：“陛下，臣赞同裴大人之言。如今定国王府与卫国公府的婚约乃是先帝所赐，依礼法，先帝遗旨不可废。请陛下另选和亲之人”

右相虽有惧于定国王府威势，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回禀道：“陛下，依臣所见，虽然定国王府与卫国公府的婚约不可废，但先帝旨意中并未言明赐婚于何人，如今卫国公府可是有两位嫡女。先世子秦巩之女秦静彤亦是嫡女，与定国王府完婚也未尝不可。如此方得两全其美。”

“右相此番说辞，欲置我嘉义伯府于何地？”嘉义伯府世子方君泽朗声从容道：“秦家长女与我嘉义伯府早在两年前便过礼，由圣上钦赐，定下婚约。难道圣上金口玉言，如今被左相轻飘飘一句两全齐美便毁去不成？”

“事急从权！何况只是订婚，并未成婚，莫非嘉义伯世子英雄气短，冲冠一怒为红颜，便置我南隋黎民百姓于不顾了？”右相据理力争。

“呵呵，好一句事急从权。”敬国候世子裴朗行笑道。

“世人皆知我裴朗行最爱风花雪月之事，见左相这般棒打鸳鸯，实在是于心不忍。”

裴朗行素来行事张扬。身着紫色锦袍，束紫玉镶金发冠。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唇不点而艳。百里泧若是高山冰雪，清俊端雅，高不可攀；那眼前的裴朗行便是晚春桃花，让人见之心折。

敬国候回头看向裴朗行示意他收敛，似乎对儿子这副张扬的样子颇为头疼。

“陛下，人家荣稷长公主夫妇，方才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为您打江山，得胜归来，您便要将人家娇滴滴的女儿送到北燕那民风彪悍之地和亲。可是太不讲究了！”裴朗行一副全然不在意自己老爹怒视的样子说道。

“逆子！不得无礼！”敬国候跪下对百里雍请罪道：“陛下，犬子年幼莽撞，请陛下治罪。”

百里雍似是疲惫地挥了挥手，让敬国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