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山雨欲来风满楼（2/4）

“陛下！公主、郡主和亲，古来皆有之，何来卖女求和一说。我南隋并非没有国公之女和亲之先例，于琅郡主乃天子家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其本分。臣请，加封于琅郡主为于琅公主，应北燕和亲之请。”敬国候道。

安城伯出列见礼，“陛下，我南隋与北燕交战数年，少有败绩。我朝精兵猛将如云，如今一役更是将北燕逼退棋岭一线以南，何须卖女求和？”

吏部尚书李安跪请：“陛下，我南隋攻始祖城数年皆不破，就连先帝亦崩于边城，如今北燕太子之请在前，要边境安宁如探囊取物。难道只为于琅郡主一人，便要我南隋数万英灵空付？”

百里雍见李安提到了先帝，身体微微前倾，似是要下决断。

百里德音见势不对，刚要出言反对，被秦奚安抚，见他出列道：“臣为国尽忠乃是本分，若是此时北燕来犯，莫说是女儿亲事，臣一家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为陛下上阵杀敌。可如今海晏河清，何须女子和亲以求太平？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卫国公说的轻巧！”右相栾敬宗气定神闲从席位走出，一礼道：“荣稷长公主与驸马享万民俸禄，如今此等为黎民止战之事，何故推辞？北燕愿以未来后位许之，足见其对我南隋敬意。”

秦绾窈见众臣赞成者甚多，与北燕太子和亲之事似已成定局。正欲张口，便听见一道恰如流水击石般清透的熟悉嗓音，朗声道：“右相向越俎代庖替定王府毁了亲事，可有问过本世子的意见！”

暮然回首，见来人身着一身月白色飞龙暗纹常服锦袍，束白玉镶金发冠，面色依稀可见病气，却丝毫无损气韵，更显眉目温润，步履闲雅至她身边，轻声安抚道：“莫忧。”

“向来只听京城众人说定王世子有领军之才，却不曾想是这般惊艳之人。”嘉义伯嫡女方溪云贴近轻声说。

“传言定王世子孱弱，如今看来却不尽实。”

“如此的俊秀雅贵之人，不愧是定王府出身。”京中女眷此前少有见过百里泧的，如今惊艳，都窃窃私语起来。

百里雍见百里泧现身，一时惊诧竟欲起身，皇后反应极快，状似无意般拉住他手臂，才不至失态。原本一旁作壁上观的北燕太子见二人之间来往，双目微眯，探究的目光看向百里泧。

百里泧并未理会众人目光，只是看向上首身着龙袍之人，颔首一礼，便转身对右相说道：“栾大人为国之心可敬，只是为何要越俎代庖毁了定国王府亲事？”定国王府四字百里泧重音说道。

“定国王府？”秦宗尧见百里泧如此称呼，疑问道。

秦倬云解释道：“早在南隋立国时，圣祖明发谕旨乃是‘定国王府’，只是近年来先定王早逝，世子病弱，定国王府眼见势微，才被众人称为定王府。”说罢，又目光灼灼看向百里泧，“如今看来，不尽然啊。”

“世子何出此言？臣竟不知，于琅郡主和亲，与定王府有何相干？”右相栾敬宗说。

“有何相干？”百里泧反问，随即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卷轴，递给一旁的太监，道：“先帝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