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4/4）

在那一刻，季念看到蒋岑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很奇怪，心里对他是满满的怨恨，但在那一刻和他对视的时候，季念好像根本就没有力气生气。

像是一种对现实的妥协，像是一种极度疲劳之后的放弃。

季念的头偏向其他地方，故意不想看她。

其实蒋岑刚刚站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的哭了，他一直不敢进来，直到哭逐渐变小，他鼓足勇气敢进来。

“我……都听你学姐说了，”蒋岑的音压得很低，“听说是我的粉丝袭击的你，她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季念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复。

“季念，对不，我的没想到会这样……”蒋岑走到他身边坐，看了一眼她的手，季念的手腕上缠着很厚重的纱布，相比之她那本就纤细的手看上去更加苍白无力，蒋岑眉头紧蹙，非常痛苦自责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你的手以后都无恢复的话，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月色沉寂，照在屋子里像死一样的白。

光泛在季念的脸上，把她本就虚弱的脸色照得更加惨白。

蒋岑从来没有过她这没有精神的样子，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眼睛暗淡无光，看上去像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一样。

她一直不说话，蒋岑不知该怎办。

他知现在她一定很痛苦很绝望，他的内内疚自责，是的想付出一切帮她走出这场困境。

“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一定帮你的手治好，我现在就推掉所有的工作来照顾你，从此以后都不再离开你，陪你……”

“我欠你的，还清了？”季念打断他，眼睛毫无光彩地看着前方，然后徐徐落，最后看着自的右手，“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你满意了？可以放过我了？”

看到季念这样子，蒋岑的心一子揪了来，他觉得哪怕季念打他骂他，比现在这样生无可恋的样子要好。

蒋岑第一次感到害怕，赶到无尽的后悔和绝望。

他紧紧闭双眼拼命摇着头：“季念，你别这样，我的不知会变成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为什要这对我，蒋岑，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恨不得毁了我的人生？”季念的口气里带着嘲讽和悲凉。

“我不是恨你……我……”蒋岑本想说爱她。

然而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资格说爱她。

从他开始强迫她那天开始，其实那就已经算不上是爱了。

他的爱会她带去负担和伤害。

是他太自私了，是他太固执了，是他还不懂爱。

他不配说爱她。

“蒋岑，我本来以为我会很恨你，但我突然觉得恨不来了，”季念说话的时候眼角留一滴泪，“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我活该，是不是像你粉丝说的那样，我不该勾引你，那天我就不该喝酒……”

“别说了，季念，别说了！”蒋岑痛苦地抱着自的头，“不是你的错，都是我，都是我……”

季念缓缓闭气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蒋岑双手紧紧捏拳，嘴唇颤了颤说：“季念，我……”

“你走吧。”季念的头往旁边偏过去，似乎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蒋岑痛苦地哭了出来，似乎还在酝酿着想说什话，而季念像是意识到了，狠戾而决绝的加了句：“蒋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你了。”

其实这结果他已经猜到了，但是他依然没办面对。

面对着生命中最无割舍地东西，他亲手伤害了她，毁了她。

他确实没有资格再她。

蒋岑站了来，看着季念，绝望地了头。

他知，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季念的生命当中了。

蒋岑往门口走了步，突然想了什，背对着季念说：“那天晚上，我什都没有对你做。”

季念微微睁开眼，眼波微动。

“是蒋秋你换的衣服，我没碰你，”蒋岑直直地盯着门，那双好看的眼睛空洞无神，“发生这一切的很抱歉，如果有来生，希望你先遇到的人是我。”

蒋岑说完这句话，季念又闭上了眼睛。

带着释然。

蒋岑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最后一次，他想再深深地看季念一眼。

这一眼，即是最后一眼，他将永远把她的样子记在心里，记在心底，然后用未来很长很长的时光，去努力将她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段的时候我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