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1/2）

季念医院住了几天之就以出院了,曹接她回家，还担心地叮嘱：“季念，你一人行不行,要不我搬过和你住一段时间照顾你吧？”

季念故作轻松的一笑：“不用，你别这样，搞得我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曹下意识眼睛瞥向她的腕,还是一脸不放心。

“没事的，我会注意的,尽量不提重物,放心吧。”季念硬挤了微笑给她,“回去吧，放心,啊。”

“那,那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啊,随叫随啊。”曹扒拉门,还不放心地吼了两句。

季念一直“知道了知道了”了好半天，终于把她给“赶”走了。

关上门之，刚刚季念强装出的笑容突然收住。

她确实不想麻烦曹,但是对她，一人真的太痛苦了。

曾她以为不过就是受伤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她发自己常用的是右,不管做什么事都习惯性伸右然因疼痛的觉迫收回的时候，她还是会很痛苦。

拿机、刷牙、甚至洗澡都变得很不方便,更别想做一些比如烧饭提东西这种需要用点力气的事情了。

季念第一次觉自己的无用。

觉自己像一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吃饭的时候筷子都拿不利索,好几次她情绪都忍不住奔溃。

她故意不去自己的工作间，她无法面对那些她曾挚爱却再也不能触及的东西。

科学证明人28天以养成一习惯，而季念的切身历告诉她，并不需要28天。

大概花了十天时间，季念几乎就把所有曾习惯性用右做的事都换成了左去做。

一开始的十天她光是适应新生活就觉已忙不过了，但当逐渐适应下以，她发每天都变得无所事事。

作为设计师的习惯，她总是忍不住脑子里会蹦出一些灵。

过了这段时间，觉得右有时候也以用用机或者做做简单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想去拿笔试试看。

季念平时工作的房间，房间里还很乱，上次工作一半还没得及收拾。

她坐桌子前，看桌上的画笔愣了很久。

她突然有些害怕，她怕如果一会儿真的拿不起笔，她会不会彻底崩溃。

索性不去碰，就以给自己洗脑自己也许以，但如果真的碰了，又确定不以的话，她真的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

虽然医生那时候大概率不以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的小概率呢。

万一呢。

万一她是那幸运儿呢，那奇迹呢？

至少抱这样的心态，她还不能死心。

季念不知道盯图纸看了多久，终于下定决心算提笔的时候，突然听门铃响了起。

她居然有些庆幸，这时候有人断了她。

季念叹了气走门，开门的视频对讲，看的居然是傅寒。

她微微愣了愣，开门看他：“你怎么了？”

傅寒笑了笑，举了举上的酒，穿一件白色卫衣，眼睛扫季念脸上，并没有看她的：“我搬你楼上了，算和你是邻居，招呼。”

季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傅寒脑袋侧了侧：“方便让我进么？”

季念往退了一步：“进吧。”

傅寒进屋换上拖鞋，把酒放料理桌上，趁季念关门的时候瞥了一眼她的腕，微微露出沉重的表情，季念视线要看向他的时候，傅寒很快收回视线，双撑料理桌上对她：“吃过晚饭了没？”

季念这段时间为了方便晚餐都是买的外卖，刚因为画画的事忘记定了。

从她的犹豫中傅寒猜了她还没吃饭，于是撸起袖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季念走他对面看他，慢悠悠地：“我受伤的事，你应该听了吧？”

傅寒放慢了挽袖子的动作，低头，看不出他的眼神和表情，只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是怜我么？”季念问。

傅寒徐徐抬起头，直视她，很认真地：“你明明知道我是干嘛的，为什么这样的话？”

“你想照顾我是么？”季念轻笑一声，“那不就是怜我吗？因为我生活无法自理了。”

其实有时候人的这种心态挺奇怪的，越是遇了困难，就越害怕人家的示好，会当成是一种怜。

能就是因为某种意义上的自卑情节，总觉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我一直觉得我和你之间是有一种默契的，”傅寒，“就像为什么你出院这么多天我，是因为我觉得之前几天你能需要一人静一静，而，你应该需要一人陪一陪。”

傅寒这句话，确实戳了季念的心里。

她不知道傅寒居然会这么懂自己。

“季念，我这里是帮你振作的，如果你觉得不需要，我以走，”傅寒这语气柔下去，“你也知道我的人生中有很多黑暗的时刻，或许能给你点帮助。”

果然，一人失意的时候要的并不是人家的安慰，而是那些一样从黑暗里走过的人的鼓励。

季念要的不是一直消沉下去，而是尽快恢复原的斗志，恢复希望。

傅寒见她不话，开冰箱看一些鸡蛋和番茄，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季念已很久没有吃这么家常的晚餐了，她坐下很习惯性地用左拿起筷子，那里还不算太熟练地夹面条。

傅寒看了她一眼，然也从右换左，夹了好半天还夹不起，忍不住爆粗道：“我去，居然这么难？”

季念忍不住笑了起：“你又没有坏，干嘛学我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傅寒举起左，右上假装砍了一刀的样子，“从今天起，这右我不要了。”

季念倒也不乎他开的这玩笑。

傅寒看她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甚至还开起玩笑：“杨过不是也右没了么，以前还有笑话，杨过有姑姑了，要右确实没用了。”

季念一脸不解：“为什么？”

傅寒看她一脸呆萌的样子觉得特别爱，故意调戏她道：“真不知道？”

季念茫然地摇头。

“往……那方面想想？”

“那……方面？”季念学他的气，故意把“那”字拉了长音。

“就……羞羞的方面。”

季念还是脑子一片无解。

“你，男人的右一般都用干嘛的？”傅寒忍不住都想做起动作。

“你……”季念下意识拿起右想拍他，却突然疼整面部扭曲。

傅寒立刻放下筷子走他身边蹲下小心地抬起她的看了眼。

纱布已拆了，她的腕上有一条很清晰的红色痕迹，是那种受了伤再愈合之明显的一道粉色的伤疤。

傅寒看了不自觉地皱眉，用指腹轻轻抚了抚她受伤的地方边缘问道：“看就好疼啊……”

季念能看出他真心实意的心疼，反而突然觉得上的伤没那么疼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傅寒心疼的样子，居然觉有些奇怪的满足，她算再故意逗逗他，演出特别疼的样子，眉毛挤弄一起，很虚弱地发颤：“疼……”

傅寒上的动作微微放轻：“揉一揉会不会舒服点？”

季念点头：“嗯，会。”

“那以每天给你揉好不好？”傅寒的声音带低哄的意味。

季念这发的动作有些暧昧，把抽了回：“快吃面吧，都凉了。”

傅寒站起，把椅子抽过坐她身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小心递她面前：“我喂你吃好吗？”

“你当我是残疾人还是当我是小孩？”季念假装生气地。

“你没受伤我也想喂你吃啊，”傅寒看她笑了笑，“就是想宠你吗。”

季念的心里突然一晃，觉有一种奇怪的暖流席卷过全身。

这种酥麻的对话，让她觉是种恋人之间的调情。

季念用左接过筷子：“我还是自己吃吧，你喂估计得喂得处都是。”

“那我再给你洗衣服啊，服务一定一步位。”

季念羞赧地低下头，吃了一面，虽然已有点糊掉了，但她觉得意外的美味。

季念这段时间胃都不好，但今天她把整碗面脸汤都喝完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傅寒把碗洗了之看季念坐沙发上看电视，走过去坐她身边，突然摸了摸沙发面的靠背若有所。

“你想什么？”季念看他看沙发这么出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傅寒收回神。

季念突然意识他和傅寒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是沙发上，刚他能想的也是那画面，她故意扯开话题：“你最近很闲吗？”

“很忙啊，但是再忙抽空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季念看玩笑地，“难道那划伤我的人是你安排的？”

傅寒的脸突然沉下去，声音也压下去：“我这辈子都不能做这样伤害你的事情。”

季念没想他会突然生气，拽了拽他：“好啦，我知道啦，我开玩笑的。”

傅寒长长地舒了气看她：“别怕，我陪你呢。”

季念眉眼翻开柔情的笑意，朝他点点头。

傅寒的指腿上敲了敲，突然停住，问道：“想喝酒么？”

季念突然觉得，今天，她真的很像醉一把，于是点了点头：“想。”

傅寒今天带的红酒正好不怎么需要醒，倒给季念之两人便一人倚一边的沙发坐，保持一安全距离。

因为两人都知道，酒是很危险的东西，也是很迷人的东西。

傅寒的眼神不意地落季念的腕上，问道：“今，想好了要做什么吗？”

“还没呢，”季念用左晃了晃酒杯，“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大半辈子都为了这努力，突然……”

季念不下去了，她有些情绪失控，眼眶泛起泪水。

但她不是特别想展露出自己的懦弱，硬是把眼泪含眼眶里不让它落下。

傅寒放下杯子，朝她伸出：“能抱抱你么？”

季念没有喝醉，但她也不是很想清醒，她承认，此刻她需要一怀抱，一自傅寒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