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3/4）

而季念感觉手腕顿重的痛越来越显，地上一瞬间满是血迹。

季念另一手捂着手腕拼命往外走，走到店门外的时候正好有人经过，路人看着她一路捂着手一路从手上不停地在往流血吓坏了。

季念感觉自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手上是一条触目惊心的红。

而在最后那一刻，她用尽身的力气说：“救……救命……”

季念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她缓缓先看眼皮，看到洁白一片的天花板，都不知自是死是生。

睁开眼，陪在自身边的人是曹思思，她一脸担忧，看到季念醒了终于舒了口气：“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季念意识看向自的右手，尝试动了动，好像没什知觉。

不知是不是已经疼麻木了。

“你别动手，”曹思思意识按住她的手，“你先好好休息。”

季念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样子，意识觉得不太妙，问：“医生怎说？”

曹思思的眼神往旁边飘，指间抠了抠鼻头说：“就说让你好好休息。”

季念不相信，问：“帮我叫一医生吧。”

曹思思有些犹豫，虽然很怕她现在心情受影响，但是又觉得这严重的事一直瞒着不是办，还是把医生叫了进来。

医生看到季念之后说：“醒了就好，生命没有什危险了。”

季念的嘴唇发干，看上去毫无血色，颤了颤说：“医生，我的手后续会有影响？”

“你的神经被切断了，以后不能提重物，可能平时手会发抖。”医生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好像在朗读课本。

季念一子瞳孔骤缩，问：“那我……还可以画画？”

“肯定会受影响，不过我不确定影响大不大。”

季念一子情绪差绷不住，强忍着问：“那……我是服装设计师，以后还能做缝纫？”

“应该不行了，”医生果断地说，“那种比较需要精细操作的活你可能都做不了，而且不能拿很沉重的布料，手会没有力。”

季念瞬间表情失焦，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什音都听不到，像耳鸣一般，感觉一阵酥麻的电流冲到天灵盖，她浑身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悲伤而发抖。

医生离开了以后，曹思思一脸忧愁地看着季念，安慰：“季念，你别太难过了，没准医生就是把话往严重了说的吓吓你呢，你现在先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店里你放心，有我呢……”

人在面对安慰的时候，永远是最脆弱的，季念本想克制住情绪，但在这一刻，她还是彻底崩溃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她的梦想刚刚开始，刚刚有色，而现在却被生生扼杀了。

再没有办复原了，她所有的希望毁于一旦。

她还有很多想完成的事情，她的脑海中还有很多美丽的婚纱。

然而她都再完不成了。

季念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痛苦过。

原来一人在失去了梦想的时候，是最痛苦的。

曹思思陪她到了晚上，季念还是让她回去了，她说想自一人静一静想一想今后该怎办。

其实季念是想一人呆着，她谁都不想，什都不想说。

右手手腕传来的隐隐疼痛，蔓延到了心脏，感觉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刺，让她感觉自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甚至，的，在那时刻，她想过一了百了算了。

可是最后想想婚纱还没季忆，还要去参加季忆的结婚典礼，想来觉得还是算了吧。

不就是不能做设计师了，不就是不能再做婚纱了……

季念一直试图安慰自，试图告诉自即使不做设计师她的人生有很多其他的出路，然而她发现，这些所谓的洗脑都没用，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最喜欢的事情，她的梦想，一直都是婚纱设计师。

季念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哭了出来，一开始她还死命地咬着自的嘴唇试图不要发出音来，之后她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自，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来。

在季念的记忆中她这辈子都没有想像现在这样哭过，哭得泣不成，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

她把脸埋在自的肩头，哭着哭着肩膀上被打湿了，第一次这放肆痛哭完，反而觉得有痛快。

季念的哭渐渐变弱，最后转为时不时的抽泣。

她觉得哭得有些累了，刚想躺，听到开门的音。

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她低头抽了张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抹掉，听到一阵缓慢低沉的脚步，一秒抬头，看到的确是蒋岑。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就像第一天看到他时那样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