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2）

乔越之一觉睡到下午。

罗女士一个电话把他叫醒:“起来了吗？感觉怎么样？”

“没,”乔越之摸索着起床，“我好像不烧了。”

罗女士:“那就去吃点东西，别再睡了,要不然晚上睡不着。”

家里就他一个,没有人监管,起床打了会游戏,以往觉得有意思现在反而被游戏音效吵得脑袋疼。

好像还有事没做——

平安已经报了,一切安好；作业没带回来,不用写；没有食欲,一点都不想喝没味道的白粥……

乔越之转了一圈,看到桌边的牛奶，想起那是昨晚蔺瀚川给他的。

原来是没喝掉这个。

乔越之重新温了奶，无所事事地逛起贴吧。

别人逛贴吧是关注其他人的动态，他逛贴吧是围观自己的直播,如无必要,乔越之不太常来。

只是实在是没事干了。

贴吧一片红色,背景换成红绿的圣诞配色，雪花冬青叶铃铛装饰悬挂，一派喜气洋洋。

大概是为了应景,管理员给无数无意义地帖子加了精华飘红，望眼过去红通通一片。

乔越之随手点开几个帖子,基本都是走廊擦肩而过，楼主连对方姓甚名谁还不知道就开始单相思，甚至有都不清正脸,仅凭一个背影就展开无数浪漫联想坠入爱河。

还有几个帖子，看似求助，其实就是秀恩爱——圣诞节要到了，给我家亲爱的买什么礼物好呢？

呵，还给建议，不架上烤架烧死就不错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乔越之才回校。

高中的所有课程将会在第一学期结束，各科老师疯狂赶进度，乔越之错过的这两天，书本上的内容已经翻到二十页开外。

转头敲了敲后面的桌子，乔越之说：“借个笔记抄下。”

蔺瀚川依言给他：“里面勾选的几道例题，你抄完做下，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补笔记就是抄抄抄，写久了手酸，乔越之开始研究蔺瀚川的笔记。

和乔越之尽量把笔记记在书里不同，他是有专门的笔记本做整理，还会把老师给的例题标注在上面，后续练习考试出现的相关题目，也会记在上面。纸上不够写了，会拿便利贴写了粘在上面，一本笔记特别厚实。

抄完笔记，还有一些练习卷要校对，乔越之另外拿了支不同颜色的笔做记号。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一般写自己的名字要写多久？”把练习卷还给蔺瀚川的时候，乔越之问。

他拿了张空白草稿，一笔一划写下“蔺”字，一边写一边数：“十四画，我感觉你这个姓搞不好是整个年级笔画最多的。”

蔺瀚川眯眼看他写完自己的名字，乔越之的字相当端正清雅，和蔺瀚川连笔飘逸的字完全是两个风格。

细细的笔尖在纸上滑动，沙沙摩擦，犹如镌刻在纸上。

“一共三十六画。”蔺瀚川先一步替他算出来，伸手摸了摸乔越之写的名字。

乔越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是不是每次考试写名字都要写半天？”

蔺瀚川没说话，盯着乔越之写的字看了会，就在乔越之以为他要老实承认的时候，他把手上的试卷摊开，指了指名字的地方。

上面只写一个字，龙飞凤舞。

蔺。

二班乃至整个高二级就他姓蔺，只写姓老师同学也知道。

“可以啊这样，只签一个姓太霸气了。整个年级好像也就我姓乔，”乔越之受到启发，“下次我也这么写。”

圣诞节的前一天是平安夜。

苹果价格疯涨，小卖部在门口摆了几箱苹果，一扫而空。

陈振和乔越之晚自习一结束就走，路过小卖部看到一大堆人挤在收银台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苹果。陈振说：“这些人好像都没见过苹果一样，明天的苹果这么贵还是要买，明天的苹果便宜了，却无人问津。”

“这是心意，你懂吗？”之前逛过贴吧补习过，乔越之说得头头是道，“一个苹果而已，过什么节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热闹可以凑一下，然后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所以你也凑这个热闹？”陈振颇感兴趣地瞄了瞄乔越之手上的袋子。

乔越之一下课就急着跑去校门提这个，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包了精美的彩纸，一看就是要送人的。

“越哥你这是做什么？”陈振想了半天，没想到乔越之有和哪个女同学比较亲近，开玩笑道，“难道咱们也要凑一下这个热闹，互赠礼物？”

“也可以啊，”乔越之踏进小卖部，“你想要什么，越哥给你买。”

陈振“哦豁”欢呼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乔越之不说手上那份精美的礼物是给谁的，他也不问。

乔越之给陈振买了几袋薯片零食，礼尚往来，陈振给他买了几盒牛奶。

双方都很满意。

回到宿舍，乔越之把手上的礼物盒放到蔺瀚川床下，拿出一张卡纸放到蔺瀚川床头的架子上。

只要蔺瀚川一上床就能看到，其他人都不知道，只会以为那个袋子是乔越之自己的东西。

蔺瀚川照样等到快要熄灯才回419，等他洗漱完，推开阳台门，内间已经安静下来。

厉新知照旧开灯学习，谢鹏边写边玩手机，乔越之同样早早上了床。

双层铁架床吱呀吱呀，蔺瀚川拿起床头的卡纸。

小台灯柔和的灯光下，黑色中性笔的油墨闪着微光，开头三个字，一笔一划非常认真。

他看了会，伸手在床下摸索。

盒子里面是一双崭新的运动鞋，鞋码刚刚好。

乔越之僵着身子没动，竖起耳朵听床下的动静。然而蔺瀚川拆了包装后就再没别的声音，他实在耐不住，趴在上铺栏杆眼巴巴地瞧着下面的人。

“谢谢。”蔺瀚川抬起头来，道了声谢，“太贵了这个，我还是……”

“假的，”乔越之不等他说完，截断他，“在村口那个山寨店买的，九十九块三双，我自己也买了。”

蔺瀚川：“……”

“圣诞礼物，”乔越之摆摆手，相当自得，“不用谢。”

“什么圣诞礼物？”

厉新知忽然插进话来，看到蔺瀚川手上的新鞋，故作不平：“越哥偏心，怎么我和谢鹏没有？”

“我是想给你们每人来一双的，不过不知道鞋码，就算了。”再说，这两人也不太需要，要是每人都来这么一双，乔越之今年就要面临第二次破产。

乔越之承认自己就是偏心蔺瀚川。

谢鹏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瀚川的鞋码？”

“知道啊。”乔越之答得自然大方。

谢鹏的表情一时很复杂，住一起这么久，他怎么就不知道厉新知穿的几码鞋？

再说，乔越之也说他只知道蔺瀚川的鞋码…。今天圣诞节，别的不送，就光送还么贴身的东西……

妈蛋，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了！

光想着如何把鞋子顺利送到蔺瀚川手里，还要让他接受，其他两人就忽略了，乔越之说：“这样，明天的夜宵我请了，你们想吃什么可以说。”

厉新知摇头，笑着说：“不用，越哥客气了。”平常乔越之也没少分享各种东西给他们。“我也就是说说，越哥和瀚川关系还真好。”

厉新知就是感慨一下，这种节日他没什么兴趣，说两句话凑趣热闹热闹。

谢鹏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不敢直视乔越之和蔺瀚川。

完蛋了。

明明就是很纯洁的同学之情，友爱之谊，怎么他这脑子，就是该死的不听话呢？

“你试一试合不合脚，”乔越之很期待蔺瀚川穿上的效果，“然后走一下，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