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2）

宿舍区封闭,两人千辛万苦翻越栏杆，躲过宿管，摸黑进入419。

有惊无险,一切顺利。

然后卡在了最后一步。

“为什么会穿不下去？”乔越之简直不敢相信。

蔺瀚川闷笑,语调里带了些不正经的浪荡：“大概是因为你比我矮吧。”

乔越之不服气：“坐倒数第二排的矮？”

“没办法,”蔺瀚川摊手,“因为我坐倒数第一。”

乔越之重重哼一声：“现在怎么办？难道你要穿拖鞋去上课吗？”

“小卖部也许有。”

蔺瀚川一开始就没想要穿别人的鞋,只不过先提出要帮忙的是乔越之。

如果是乔越之……也不是不可以。

忙了半天,乔越之靠坐椅上,声音发飘：“你自己去买吧,我就不去了。”

蔺瀚川应了声，没再说话。

他们好像经常在黑暗的环境中单独相处。

白天光亮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感觉，隔绝了其他嘈杂的声音后，心跳呼吸声愈发明显。

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做,除了走路就是走路,蔺瀚川找了学生卡去小卖部买鞋。

正是晚自习时间,小卖部空无一人，店员趴在收银台上玩游戏打发时间。

“现在好像是上课时间。”蔺瀚川拿了双鞋结账，店员才反应过来,看了眼时间。

蔺瀚川扬了扬眉毛：“所以？”

店员笑了下：“见过逃课的，但像你这么镇定的还真是少见。”

蔺瀚川无所谓一耸肩：“今天见到了。”

店员：“……”

蔺瀚川手指了指：“你死了。”

屏幕倏地变灰,游戏人物凄惨倒下，因为店员走神，敌方抓住机会扭转战局,队友愤怒开麦大骂。

“……”店员抹了把脸，故作坚强：“算了，输着输着也就习惯了，想开点就好。”

“就这个是吗？”店员拿起扫码器。

“等一下，”蔺瀚川临时加了盒牛奶，“结账吧。”

店员帮他分开装好，不等蔺瀚川出门，又开了一局再战。

正式进入游戏前，店员余光瞥见出去的人脚上居然套了双拖鞋，陡然想起刚才来的人面容有些面熟。

——好像是学生之中很有名的校草？

“好学生也逃课？”店员摇摇头，想不明白。

宿舍区笼罩在黑暗中，蔺瀚川轻手轻脚进入419。

还没通电，些许走廊灯光透过窗台照进来。

“越之——”

趴在桌上的人一动不动。

无声地慢慢走近，蔺瀚川放缓声音：“鞋子我买回来了。”

依旧没有回应。

蔺瀚川不确定：“越之……你睡了吗？”

头顶的白炽灯忽然光亮，晚自习结束，远远有人声传来。灯下，乔越之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红润。

抬手轻轻碰了碰乔越之的额头，摸着……似乎是比他高些。蔺瀚川忽然没由来的心慌，又觉得这样不准确，把额头贴上去。

乔越之骤然睁眼。

额头抵在一起，两目相对，鼻尖互擦，温热的呼吸交缠。

乔越之还不甚清醒，眼睫眨了眨，密卷的睫毛刮过蔺瀚川的皮肤。

“你喊我做什么？”

“没，我就看看你……”

蔺瀚川刚起身，就听见宿舍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一回头，谢鹏正呆愣愣地站在门口。

“你好像发烧了。”蔺瀚川直接说，“我带你去医务室开药吧，趁他还没下班。”

“我发烧了吗？”乔越之脑袋昏沉得厉害，“我好困的，刚才是睡着了？”

他晃了晃身子，起身去阳台洗了把脸。

蔺瀚川重新换好鞋子，准备带乔越之去医务室。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厚点的外套，问还杵在门边当雕像的谢鹏：“你不进来吗？在外面吹风？”

谢鹏努力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删除，端正思想：“我……我还以为咱们宿舍遭贼了……”往常都是他最早回来的，今天他听到里面有声音，还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

他回想了下：“对哦，今晚晚自习就没看到你们，是越哥不舒服吗？”

“感冒了，有点烧。”蔺瀚川给已经没电的旧手机插上电，想了想，又从书包里拿出另一个来。

这才是他正在用的，市面上的最新款。

谢鹏多看了一眼：“你换手机了？”

“嗯。”蔺瀚川含糊应了一声，看到阳台门动了动，把手机收好，“我带越之去看校医，要是晚了你和宿管说下。”

正是晚自习下课，一大波学生从教学楼涌向宿舍。

两人逆行，乔越之浑身无力，被风一吹就冷得哆嗦：“我都不想去了，要不然我们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蔺瀚川不为所动，拉着乔越之沿路边的花圃走。

不时就有人和乔越之打招呼，熟络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是不是要拿外卖吃夜宵。

乔越之拉紧身上的外套，半靠在蔺瀚川身上：“是去拿点东西。”

去医务室看病拿药。

直接说又要没完没了。

“你穿我这个。”蔺瀚川把自己身上外套脱下，强制给乔越之换上，最后把后面的帽子往上一拉。

再没人认出乔越之来搭话。

“你要是再多说两句，医务室就关门了。”蔺瀚川恨不得扛着乔越之跑。

“三十八度二。”校医放下温度计，坐回桌子写单子，“现在能联系到家长吗？”

乔越之：“要回家吗？”

“我给你写张条子出校，你还是回家休息比较好，你要是在学校就只能在宿舍，没人看顾。”校医说着，就要打电话，“你是哪个班的？我给你写病假条出校。”

“高二二班。”蔺瀚川先一步回答，“林孟。”

乔越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呢！”

校医意外地看他一眼，能放假回家，即使是病假，也能让好多学生欢欣鼓舞。

乔越之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认真学习的学生。

“这边做不了检测，我不知道是不是流感，还是去医院看下的好……最近流感太多了，你们除了学习，也要多运动才是，不要整天坐着不动缩教室里……”校医叨叨絮絮，利落写好单子，看他们还在磨叽，催道，“你们是没带手机吗？我这里有。”

蔺瀚川把裤袋里的手机放回，接过校医的手机。

“我今晚的作业都没写。”乔越之是真不想回去，回了家他就不会想要学习，休几天假下来，作业肯定堆积如山。

他谈不上勤奋，但该做的作业还是会做的。

蔺瀚川：“就算不回去，你也做不了作业。”乔越之的精神状态太差了。

乔越之还想说话，蔺瀚川突然拿出一盒牛奶，捂在乔越之脸上：“听话。”

畏寒怕冷，乔越之不舒服地拧着眉毛躲开：“我知道了。”

校医写单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别过脸笑了笑。

这俩男生长得好，态度又配合，就算临时加会班，也没觉得那么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