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留宿(1/2)
季绥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丁晓吐得有多爽,留下收拾烂摊子的人就有多不爽。他不仅吐了傅暄一身,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更别说可怜的地板。
还有同样狼狈的傅暄。
季绥笑不出来的很大原因就是傅暄这个样子,立刻赶他走是不可能的了。
“浴室有热水,”他忍着不情愿对傅暄说,“自己去洗。”
“换洗的衣服——”提了半句,就没下文了。
“……”
季绥冷漠道:“有。”
傅暄这才进了浴室。
沈修南在收拾餐桌上的残局,季绥叫他一声,指了指沙发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丁晓:“碗放灶台上,等这家伙明天酒醒了给他洗。”
沈修南没有表示异议。
季绥翻出一条新毛巾和一套从没穿过的衣服,干净程度仅限于新衣下水清过一遍。他放在淋浴间外的置衣架上,象征性地敲了下门:“衣服放外面了。”
微微一顿,又说:“新的,没穿过。”
傅暄的声音被水流和门隔开,带着朦胧的回声,不紧不慢:“没事,我不嫌弃。”
“我嫌弃。”说完,懒得再理他,扭头走了。
等帮丁晓换完衣服,傅暄也洗完澡了。
“挂哪儿?”他手里拿着手洗干净的衣服裤子,发梢微湿,几缕湿发贴在鬓边,穿着季绥给他的家居服,乍一看仿佛主客颠倒了似的。
季绥莫名升起一股危机感。
很像他高中第一次在沈修南身边见到傅暄时,某种东西要被夺走的危机感。
这种认知让季绥愈发看他不爽,抬手往阳台一指,话都懒得再说。
傅暄的留宿成必然了。
家里三间房,主次卧两间,客房一间。
次卧季绥收拾给了沈修南,虽然很想让傅暄睡客厅,但客厅更值得给今晚的罪魁祸首丁晓睡,傅暄就只能去客房了。
周天有时来谈工作,会顺便在他家休息,因而客房常年都是可以住人的状态,
轮流洗漱完,指针已悄然走至深夜,三人各自回房,留下丁晓瘫在客厅沙发里鼾声震天。
盛夏的天气变幻莫测,半夜两道惊雷乍起,一场暴雨突然而至。
季绥被雷声炸醒,先前喝了酒,这会儿醒来有些口干舌燥。他捞过床头的空水杯出去接水,走到客厅时脚步猛地停住了。
屋外雷雨大作,风裹挟着雨珠拍在窗上密集又猛烈,连丁晓的鼾声都被盖过。
而此时阳台上站了个人。
闪电划过,光下映出的赫然是傅暄的脸。
“……”
季绥无语地皱眉:“你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
他走近了,傅暄才听见他的声音,手从晾着的衣服上收回,答说:“被雷打醒了,来关个窗,免得衣服被打湿。”
季绥为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头皮发紧兀自微恼,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好:“旁边就是开关,不知道开个灯?”
“反正看得清。”
季绥:“。”
听出他的不虞,屋内黑暗,傅暄探究的视线借着窗外电闪雷鸣的须臾亮光锁定在季绥脸上,两秒后,忽然说:“吓到你了?那不好意思了。”
季绥闻言直接炸毛:“吓个屁。”
傅暄拖着一贯的长尾音“哦”了声。
……草,又被套了。
“无聊。”季绥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去接水。
身后却有脚步声跟上来。
“房间不往这边走。”季绥说。
“别急,”傅暄停在他两步外,不远不近的距离,分寸感十足,“叙个旧。”
“你觉得咱俩能有什么旧可叙的。”
“沈修南。”
“咔哒”一声,饮水机按钮被摁停,季绥捧着水杯转身,在黑暗中抬眸望向傅暄:“那很抱歉,更没得叙。”
他这模样让傅暄想起刚上高中不久,有一回课上沈修南突然胃疼,大概是体育课间冷饮闹的,当时他和沈修南同桌,老师便让他陪沈修南去校医务室。
刚到医务室没多久,脚步声匆匆逼近,季绥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少年眉头都快拧成根麻花了,在沈修南面前蹲下问:“还好吗?”
所有的动物里,傅暄最不喜欢的就是狗。
性子温顺的黏人,性子酷烈的护食。
偏偏这两样,全都集中在季绥身上了。
对沈修南温顺,对旁人护食呲牙。
打小要强如他,对这种强烈过头的保护欲,自然是同性相斥的。
……
“你一直是这样么?”他打量着季绥,“提到他就像□□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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