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接风(1/2)
傅暄自己开了车过来,没和他们挤一辆。
快到家时经过一家小超市,沈修南叫了停车。再上车时拎了两打啤酒。
丁晓“嚯”了一声:“老沈,够上道啊。”
季绥皱眉,劝阻的话却没说出口。
“少喝点没事,”沈修南捕捉到季绥的神情变化,“我对我身体的承受能力还是很清楚的。”
季绥“嗯”了声。
车子开进小区大门时季绥特意看了眼后视镜,傅暄的车紧紧跟在他车屁股后头。
他默默抿了下唇。
能满足四个成年男人的饭量、并且比起炒菜更方便快捷的就是火锅了。
准备食材时季绥一把将想要来帮忙的沈修南摁回沙发坐着,又把企图主动请缨的丁晓冷眼瞪回去,然后瞥向傅暄,含着某种较劲的意味淡声说:“这儿不是有个之前说来帮忙的人么。”
开玩笑,他和丁晓去厨房,不就意味着沈修南和傅暄独处了么?
他又不傻。
傅暄勾了勾唇,似乎很欣赏他憋着不虞的别扭表情,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嗯哼。”
季绥扭头就进了厨房。
他翻出上个星期买的火锅底料,正好今天中午周天煮了一锅香浓的牛骨汤还剩大半,他索性跟火锅底料一起做成鸳鸯锅。
沈修南的胃不太好,油腻重口的东西不能多吃。
酒也不能多喝。
他小时候瘦瘦巴巴的就是因为营养不良,后来是良了,但病根也落下了。
因此季绥对他的身体状况曾经一度关注过头。
比如上高中不久,那年初秋格外热,体育课后沈修南多吃了点冷食,没多久胃就宣告不适。当时季绥还没考进A班,那节课是化学课,他撑着下巴边听课边听着头顶风扇旋转的风声,忽然一阵脚步声掺进来,偏头便看见熟悉的身影从B班窗外走过。
沈修南微微弓着身子,手摁在胃部,少年的手臂从背后环上去,搭在他肩头稳稳地扶着人往前走。季绥目光沿着那只手臂往上,赫然是最近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傅暄——沈修南的那个学霸同桌。
季绥眉头一皱,一看沈修南这样就知道肯定是胃又不舒服了。
他顿时听不下去课了,越想越心焦,刚刚看沈修南脸色惨白,这得疼成什么样?
坐如针毡,他索性把笔一撂,借口肚子疼想拉肚子,征得老师同意后光明正大地奔出了教室……
“季大厨,”耳边突兀的呼唤将季绥拉回现实,傅暄冲他手里的菜叶子扬扬下巴,“这青菜你打算洗几遍?”
“……”
季绥顿了顿,关掉水龙头,面无表情将洗好的青菜放进菜篓里。
那边傅暄也切好了香菇,边装盘边慢条斯理地道:“你脸上是装了什么开关,一听见我声音就变脸?至于么,季同学。”
季绥觉得他在说废话:“你说呢。”
傅暄还真就说了:“要我说……我们也算有过□□.关系,不至于。”
“肉.体关系”四个字震得季绥差点没被空气呛死。他深深地、深深地捋顺一口气,看向傅暄的表情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这个表情反而取悦了傅暄。男人斯文有礼地笑笑,说不上是故意还是顺手,手臂从他身前擦过,去拿灶台上已经清洗干净的白萝卜。
头微偏,垂眸扫他,镜片后的眸里是散漫的愉悦。
季绥磨了磨牙。
这是他心情极差时一贯的小动作,沈修南在发现这一点之后说他这样像只马上就要扑上前撕咬猎物的恶犬。
当时他还有点不满:“你骂我是狗?”
沈修南一愣,然后笑起来。
更要命的是他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也被傅暄发现过。
彼时这姓傅的抬抬眉毛,波澜不惊地继续拱火:“怎么,想咬我?”
不得不说,他一听这话是真的牙根作痒想咬人。不咬别人,就咬这姓傅的。
也是那之后,季绥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这个小习惯。渐渐地也真让他改掉了。
于是意识到自己又做出了这个戒了多年的小习惯时,他脸色更难看了。
傅暄其实没注意到,他正切菜呢,只是身边某人投注过来的暗藏杀机的眼神实在叫人难以忽视,于是转头为刚刚自己的话做了个解释说明:“别误会,我说的是裸模这事儿。”
他不说也就罢了,一说,直击季绥死穴:“不会说人话可以闭嘴。”
傅暄手上动作一停,品出点什么:“嗯?”
季绥才懒得管他嗯猫嗯狗,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打开冰箱,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扔火锅里煮的。
“这袋年糕——”这声音几乎贴在季绥耳边,他一瞬间像炸了毛的猫,僵着背脊迅速地回过头,声音的主人已经往后撤了半步,若无其事地继续道,“看着挺不错。”
如果不是他唇角的似笑非笑,看上去格外欠揍的话。
也许只有季绥会觉得欠揍。
“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季绥无情道,“我过敏。”
傅暄:“可我对‘裸模’不过敏。”
他音量不大不小,季绥头皮一炸:“就你长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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