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尘烟去，今朝再循迹（2/2）

“那便如此吧，我与你得意门生战上一场，若胜，则风鸣湖借我三日，旁人不得由此经过，若输，小子立马拍腿走人，绝不多留。再者，无论胜负，我替墨家人为你凤鸣湖，正名。”墨奫泽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更是将手上优势全然摆在明面上，着实是对这潜龙渊颇为看重。

“又如何？”怎料刘宗书戏谑一笑，倚着石壁坐下，道：“无论凤鸣，凤鸣，其实与我无关不是？倘若输了，反倒要输去不少的气数，不妥不妥。”

“风鸣湖老宗主，在你名下输去的，总要讨回来不是？”墨奫泽面色如常，一语道破这数十年的piàn • jú。

一旁薛白衣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小孩为何直呼自家师傅为老宗主，也不知师傅为何听罢后哈哈大笑。

“极有意思，当世小辈竟然如此厉害了吗，你莫不就是两年前为周煌一雪前耻的千月弟子顾昌云？”刘宗书笑罢，同样猜到，语气自然不如墨奫泽自信。

继而望向自家弟子，笑道：“这十年宗主亲传可是把你教傻了啊。”风鸣湖外称乃是风鸣湖一宗之根基，平日弟子根本不得入内，但薛白衣十年亲传，本便在此住下，再者平日宗门长辈也不见得有过甚么禁令，他自个儿也捉摸不透这被刻上潜龙渊三字的风鸣湖。故而对自家师傅将人带入其中不疑有他。却忘了，风鸣湖，乃是全宗之秘闻。

此也是墨奫泽斗胆一搏的缘由，既是赌他，也是赌自己仍旧是暗处的人。

老头调笑几声，倒不是真的嫌弃弟子十余年未能猜透，竟是在笑自己的演技如此拙劣，幸得平日见人无多，否则这上一辈的风头便当真要被败光了。

少年不置可否，正欲开口，却见眼前的老人摆了摆手，笑道：“当年的事莫要过问，墨家人之事其实也与你无多大干系，但你若想与白衣一战，那便请吧。”人世修行，一境一天阶，即便少年乃是武夫榜上赫赫有名的天才，风鸣湖十多年的竭力培养也不是假的。

话到此处，其实已知少年并非顾昌云，但是少年身份真假，还有待考究。

薛白衣立身在外，一手已然拔了剑，眼前虽迷茫一片，一战胜了，万物明了。

话说这地窍境与合骨一境是当真大不相同，横出一剑，眼前明光汹涌如滔天潮水，好似亲自引了一道瀑布席卷而来。

少年自幼被称作是天生神力，其实手中神通究竟如何，是自个儿也不大明了，只见他一卷略长出一寸的衣袖，好似手中掌着一方世界，剑光如潮，入手却消失无踪了。

双手探出，一手回转一手运出，不偏不倚一道剑光刺出，仍旧是那般的势如潮水，仍旧是那般的明光如镜。

薛白衣面临剑光，不躲不闪，直面迎上，在剑光之中探出一爪，直奔少年心头，这一手有名头，名作游龙手，小成之时手臂筋骨游离如蛇，大成之时，筋骨有刚有柔，柔掌发刚劲，犹如龙从天降。

但手中无了利器，又怎能在气力与墨奫泽相较，只见墨奫泽左臂抬手便是一掌，看不出章法，却就是如此硬生生将薛白衣按在地上，容不得一点反抗，陡然迎面杀来一股气劲，乃是圣气而为，纵使少年先行一步，仍旧免不了脸上一块青紫，左手一转，才要将薛白衣的筋骨脱臼，手中好似握着一条游蛇，翻转三番，竟是化爪而来。

仍旧是直奔心头。

嗯，给脸了。墨奫泽左手霎时松开，却不是怕了他，而是抬手一拳砸出，停在薛白衣眼前三寸处。

薛白衣本想自己手中握住了其人手臂，此人必不能出拳，正欲挥出一剑，怎知那拳头连着三次，每进一寸，最终打来的只有一根指头，险些就要拍碎天灵盖，少年这才收手。

“如何……”话未说完，薛白衣起身便是一剑，惹得墨奫泽目中微颤，举手连着剑鞘将墨竹拔出，也未曾出鞘，自上而下便是一斩，薛白衣慌忙挡住，怎知这一剑竟只有气力，虽气力不小，但也总归伤不得圣气护体的亲传弟子，眼前仍旧伸着一根指头，此次二者相距甚远，必不能有方才的机会了，心中正喜，便见那指头虚空划了十字。

犹如双剑斩来，眼前光影一闪，瘫坐在地上，再不敢起身。

眼前两剑，一剑被刘宗书伸手拦下，别看老头面色如常，手上也是划开了一道血痕，嘴上还要说着：“此剑有几分我当年风范。”

另一剑，乃是圣气所阻，不出所料，薛白衣两年来炼就的第二枚长生玉佩也碎成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