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尘烟去,今朝再循迹(1/2)
论起这墨家小辈的行程,可谓是曲折迷离,原想随着墨家路一路走去,谁知路上多有劫难,两年岁月,逼得那薛白衣破境地窍,年过二十四,自认无双,自然也只是在自家地盘。也不知数十年前墨玉誓是发了什么疯,这第一程,便走去了风鸣湖,与上一辈的老宗主论道三天,最终在壁上留下三字:潜龙渊。
该说不说,当年倒也算的融洽,怎知墨奫泽举步方才踏进风鸣湖底下的小镇,便被其宗门内一人看中,一路上吹得天花乱坠,既是将两年前青叶孟祁连邀战不过半天便被人打得不敢上场,又有当年千月其实去了三人,怎料当年那位棋手顾昌云一人便把他打下台来,其余二人亦不了了之,末了,又将风鸣湖为何不名作“凤鸣湖”这般名头提出来调侃了好一会儿。
墨奫泽且听且跟,时不时答应上两句,其实做不得回答,倒是那道门中人喋喋不休,片刻不停。
直至最后,待二人踏空而行,墨奫泽手上已是堆满了道袍,靴子,这架势看来是势必要将他收入门下了,奈何墨奫泽如何神通广大,人前也不过是个十岁有余的孩子,此刻镇静也被当做了胆怯。
凤鸣湖虽名作湖,其实还是自山上的,只是山上何处,便不得而知了,但这凤鸣湖便在宗门之内最深处,其深不见底,湖水澄澈,望下一眼便能看穿苍穹白云,然而便是目力极佳之人也未能遍观全景。至于潜龙渊三字,便与风鸣湖一般被刻在湖泊旁的石壁上。
刘宗书絮絮叨叨,眼看就要将这心境极好的小孩招入麾下,谁知那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小孩陡然出了声:“刘先生,我听闻宗内有一人名为薛白衣?乃是宗主亲传,不知我何时能有这般高度?”
刘宗书眉头一皱,却又霎时舒展开,心中暗道如今的小孩野心竟这般大,还未入门便想着宗主亲传之美梦,嘴上和蔼说道:“依我看,你的天赋不低,但与那薛白衣仍旧有些距离,说来也不知你懂不懂其中道行,你如今尚未入门,但那薛白衣乃是地窍境界,在体内天地开了一个窍穴之人,你二人不可比,不可比。”
“既是这般,先生收下我岂不是扰了清闲,落了道行,小辈不甚心安呐。”墨奫泽身后背着藏在剑鞘中的墨竹,一身黑衣风尘不染,此言出口,竟当真与那教养极好的贵公子一般无二。
话间,稚童将头转了几转,在那湖旁石壁瞅了几眼,刘宗书也只当是小孩心有害怕。
“你这人说话忒墨迹了,拜入我师尊门下又有何埋汰?若不是师尊抬举,我又何德何能拜入宗主门下。”一席白衣犹如谪仙般立在石壁之上,眼中含着怒气,对墨家小辈这贵公子一般的作为极为不爽。
倒是自说了一言,在拜入风鸣湖宗主之前,这薛白衣乃是刘宗书弟子,这也便道明了刘宗书为何认为二人不可比拟之缘由了。
呵,这薛白衣倒是有点情义。墨奫泽心中微微有些明亮,此番既是要走一走墨家路,那与风鸣湖当世宗主论道,也是必不可少的,就怕这宗内有人欲施暗手,故而这宗内有情义之人自当是愈多愈好。虽只身入了龙潭虎穴,却也抓得幼龙雏虎。
刘宗书在其间地位不知,只听他一声喝住了薛白衣,回首笑道:“小松,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薛白衣了,如何?够气派吧。只稍拜入我门下,有朝一日,你也是如此的人才!”墨奫泽化名顾青松。
“罢了,”墨奫泽心中无奈极了,这墨家路有无效用暂且不知,但在此浪费了太多时间了,须知墨家路中所著,对这风鸣湖也不过是一言带过。
“令你们宗主出来吧。便说,我是墨留仙派来的。”
墨留仙与风鸣湖有何恩怨?不知,但墨家确实与风鸣湖有过不小的恩仇,只因当年论道后不过七日,上一代风鸣湖宗主身死当场。
墨奫泽笃定当代风鸣湖不知数十年前来此的年轻人究竟所属何脉,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知道那人刻下了潜龙渊三字,但数十年未曾有过甚么异变,也只当是传说罢了。
刘宗书目光在其身上流连,笑道:“墨留仙会令一个年未及冠的幼童来此?当真不知老宗主身死之事?”
“死了?”却见那顾青松眉头微皱,手指点在石壁之上,双目更是在那潜龙渊三字流连,心中过了一遍,倒是猜了个bā • jiǔ不离十,笑道:“你方才说数十年前,风鸣湖本名凤鸣湖?”
“是。”刘宗书仍旧胜券在握,不论此人来此到底为何,入了这风鸣湖还当真能跑了不成?
至于这宗内视作丑闻的旧事,他也当真无甚在意。
倒是惹得墨家小辈愈发好奇此人在这风鸣湖之中究竟所处何处?况且来此已有一炷香的时分了,也不见谁人来往,宗门上下,竟只剩下了这风鸣湖旁有些生气。
“当年凤鸣湖之名便是被墨家人摘掉的吧?”墨奫泽脸上浮现不可捉摸的笑容,这个被强杀在殿上的祖父究竟有何秘密,那根缀龙墨竹莫非当真是为压住墨百生心头火气?两年前周书生又为何称其为天地第一人?说到底,还是要原原本本将这墨家路走上一趟啊。
潜龙渊,潜龙渊,只听此名,这潜龙渊之用处好似与墨竹一般,只是不知这底下藏着如何一条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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