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有所得（2/2）

一道点金大字迎着星点打去，天地便染上了原有的几多颜色。竟是墨心。

原想墨奫泽一身本事好似道家本领，而今墨心自现，周身悬着的一缕书卷气，莫不是三脉皆修之人。

正欲开口，古刹房门打开，铺天盖地的烟云缭绕，略有诧异，只见醒神香燃作了遍地的灰，前有一人，两指捻着棋子，在那方桦木棋盘上落下一子，好似晴天霹雳，杀机涌现，天上早不知被几朵云雾遮了阳光，此间三人将眼前场景尽入眼中，两人是棋意相通，只那未及冠的少年是自上望下，万里风云尽入眼中。只因，青年手中棋子，乃是墨色。

目前黑子引下的雷光将棋盘上的诸多白子打得七零八落，却不稍半会，白子密布，蛟龙腾游，越过了黑子顶上乌云，攀云为龙，反将乌云震散。

这一番看得少年心神迷离，此当着是下棋？墨府也长有棋手与墨通玄博弈，但也是纸上谈兵，或许掺杂了古阵军法，也不曾有甚奇妙，只这一遭，是一子杀出了天地变色，当真是极有看头的。白子坠落，龙从天降，墨家少年怀中抱着一截乌木剑，乃是周易麟昨日赐下，正欲出手与白龙试一试水分，却见一只大手探下云层，擒住了白龙，霎时溃散做了水雾。

英雄虽有岁月尽，威名世代千秋昌。便是那位墨枪一脉古往今来第一人的墨通玄出手了。

顺带着将浸入妙处的顾昌云也个惊醒了，拱手作揖道：“陈前辈家族棋力极高，晚辈而今不得其解，只待是五年时间，晚辈前来领教陈家遗棋。”陈坤奇默不作声，三年已是极限。

几人吃了饭，对那雪后才生根的青笋赞不绝口，当下顺了三四根，王爷本欲再留些时日，却被墨百生以家中小辈正预备数年后的天煌宴准备婉拒了一番，只留了老友墨通玄一同颐养天年，其余三人各自回了去。

既不再赶路，三人便也乐得清闲租了一辆马车，一路游玩，三日时间回到客栈时，墨家父子与顾昌云已是知根知底了，这位道家小神仙绝不像千月老宗主一般，一身脱尘的气质，倒是混了不少市井气味，据说是年幼养成，而今返还故乡自然也就重新染上了，顾昌云拿着月俸钱为墨家父子一人琢了一枚青玉，手中捻着道清心符咒，融入其中。

墨百生连着墨奫泽的份，还了一身道袍，一支玉簪。回了客栈，墨百生送出了百五十两银子，与千月山众人别过了。

又是一夜，父子二人虽出了京城却不回了离州城，而是入了那只余女眷家奴，名存实亡的墨枪本家。

墨府不弱了王府，只是父子二人皆是印象不深，唯有当年请墨通玄为奫泽提名曾来过一次，此后天下第一武夫也便出了府，一晃数年，至今未回。

罕见地，墨百生备了一壶温酒，与九岁的小童座谈吃酒，举杯笑道：“你曾祖此次入了王府，只怕是再无出门日了。”

墨奫泽举着著，挑了一点酒水送入嘴中，与自家父亲谈话绝不像其余诸者那般战战兢兢，只是略做感慨道：“这几日便能进步三分的说，只望数年后的天煌宴，曾祖还能安康。”

“难咯。此次陈坤奇寻你二人去干甚？”

“逛了一圈偌大王府，传了一宗化龙棋力，至于我嘛，不过互递气劲罢了。”墨奫泽皱巴皱巴脸，好容易一趟远门，诸者自然是各有所得，只自己好似收获不多。

“父亲您对墨心是作何理解？”

墨百生愣了半晌，缓声道：“约莫是，另一方天地的自个儿？此事我了解不多，若要详谈还要寻你曾祖。”

孩童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这墨心当真是自己的模样啊，只是形似神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