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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朱影青学着他抬头,问着不语的老天爷。
“不会的,八公主福大命大。”汤教士柔声安抚,心中却是一片苍凉。
朱影青人小鬼大的反诘。“大明将亡,我将成为亡国奴,哪来的福气?”
“别那幺悲观,妳心地善良,天父不会让妳受苦的。”
“近在我身边的父皇都保护不了我,何况远在天上的天父!”
“这个送给妳当护身符。”汤教士突然解下挂在胸中的十字架银炼。
朱影青半信牛疑地接过。“这个真的有用吗?”
汤教士用一贯的传教语气说:“相信我,信主得永生。”
“我不要永生,我只要今生快乐和……”朱影青脸色一阵红地抿着唇线。
“和什幺?”看她脸上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汤教士反而更加好奇。
“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也不能告诉别人。”
“八公主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不行,只要打开瓶盖,还是会露出口风。”
“好,我发誓,妳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嫁给英俊的好夫君。”话才说完,汤教士居然放声大笑。
朱影青正想发怒,却来了个老嬷嬷,二话不说就箝着她的手,力大如牛,一脸凶神恶煞样,吓得她长腿直打哆嗦。
虽然汤教士身为神职人员,她可以原谅他没有英雄救美的观念,但是他的心里竟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牺牲精神?她真后悔,早知道就跟和尚义结金兰,才不要这种贪生怕死的教士干哥。
走了一段路,她认出她是看守仁寿殿的老嬷嬷,从不曾见她说过话,见到人只会行礼,大家都说她是哑巴,不过从她的手力看来,她有很深的武功底子,这个深藏不露的老嬷嬷抓着她,究竟想干什幺?
各种光怪陆离的念头,像被喷了杀虫药水的狗,一下子虱子全跳了出来,占满她头发下面的脑袋瓜,这是她这一生到目前为止,最绞尽脑汁的一次……
她疯了吗?还是她病了?这样抓着一位公主,可是滔天大罪,难道她是长平派来的?
随着她的脚步,两人渐渐逼向鸟不生蛋,狗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仁寿殿去,朱影青越来越觉得她是长平派来的杀手,想要将她杀死灭迹。
怪的是,她的喉咙似乎长了一块大茧,怎幺也喊不出声。
进到仁寿殿,她立刻看到慈熠和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坐在石阶上,这时握在朱影青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
她揉着被捏痛的手,正想责骂老嬷嬷,不料老嬷嬷竟伸出布满皱筋的手指指着那女人,在她耳畔轻语:“她是妳的生母,徐妃。”
“不,父皇说我娘已死。”朱影青相信父皇不会说谎,会说谎的是老嬷嬷。
“被打落冷宫的女人,对皇上来说如同死人。”老嬷嬷语带硬咽。
“如果她真是我娘,为可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朱影青还是不信。
老嬷嬷说:“公主,妳自幼与众不同,到三岁才会说话。”
“那又怎样?”朱影青的懒可以说是与生俱来。
“御医说妳的发育比常人晚,三岁以前毫无记忆。”老嬷嬷解释。
“妳怎能证明她就是我娘?”朱影青想了一下,三岁前的事确实是一片空白。
“妳何不自己走过去,证明她是不是妳娘!”老嬷嬷把烫手山芋扔回去。
朱影青征住,不是因为老嬷嬷开口说话,而是她太意外了!母女相会,场面够感人的,可是她竟什幺感觉也没有……
朝中太子和公主多半没见过生母,不是被后妃谋杀,就是被太监害命,即使还有一口气在,也是住在仁寿殿这座冷宫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没想到她的生母还活着,她看得出来,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虽然她的右脸颊有一道不知是怎幺来的疤痕,但她相信她曾是个婀娜美女!什幺田贵妃,父皇身旁现在最红的宠妾,和她一比,哪边凉快,靠哪边站去。
“影青,快过来我身边。”一声如黄莺出谷的甜声呼唤着她。
生平第一个叫她名字叫得那幺好听的女人,地想,除了娘,不会有别人。
她原以为她会哭着喊娘,可是她没有。她感觉到有太多的感情积压在心底,反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地想飞奔到娘的怀中,可是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右脚又踩衣角,她竟然用滚的滚到生母的脚前,一只暖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母爱像冬阳,从前听宫女说过,现在她终于亲身体验到,太温暖了。
“有没有摔痛?”徐妃的声音充满疼惜地问。
“不碍事,我皮厚,不怕痛。”皮薄乃是生在皇家的大忌。
“妳的肌肤,在我记忆中,打出世就十分柔嫩。”
“不可能,宫女说初生的婴儿,皮像蚯蚓又红又皱。”
徐妃回忆地说:“妳异于常人,尤其是妳出生就有一股甜香。”
朱影青傻笑地说:“东宫娘娘常说我是花妖转世。”
东宫周后,自恃是正宫娘娘,见父皇疼她远胜过她生的二太子和五公主,心里不爽,经常指着她鼻子骂她:人小鬼大,老气横秋,老奸巨猾,比老狐狸阴险,比老油条难吃,将来必定老大徒伤悲……
这个没有大脑的笨娘娘,实在该好好反省,为何田贵妃和她受宠?而她却只能吃干醋?
皇上冷落她的理由,全怪她那一张嘴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人人都在私底下说,伴君如伴虎,怎样才能陪老虎睡,又不被老虎咬?
不可否认地,田贵妃确实长得美,不过周后不输她,只可惜色衰爱弛,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除非背春永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想得到父皇关爱的眼神,嘴甜才是最重要的,而后宫第一马屁精,众人皆知,田贵妃当之无愧。
至于朱影青,略逊一筹,屈居第二马屁精,败在她不能和父皇亲嘴。
“她竟敢辱骂皇种!”徐妃脸拉了下来,嘴唇气得微微颤抖。
“她没说错,我不是人,是仙,因为我娘美若天仙。”
“妳的嘴巴好甜,难怪慈熠焰说妳深得皇上宠爱。”
“讨娘欢心,是人子的本分。”娘这个字,生平第一次叫,竟滚瓜烂熟似的,一点也听不出她心中的紧张。
不过朱影青仍不忘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的慈熠,眼神射出疑问,他在这儿干什幺?慈熠向来与她水火不容,他是长平那一国的。
“慈熠,影青长得像我吗?”徐妃忽然问。
“像。”慈熠响应飨亮,十分肯定似的,完全听不出他在说谎。
一个过去骂妳是肥猪,现在骂妳是竹竿的家伙,突然改口说妳美得冒泡,绝非好事;朱影青立刻提高警觉,眼睛牢牢地瞪着慈熠。
坦白说,她从没有如此近看过他,他虽少吃她两年饭,却多长她一个脑袋,平时走路,头总是抬得高高地看着天,唯有见到长平,他才会低头,简直橡长平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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