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2）

夏洛克脸上的笑容甜蜜又欢快,和坠入热恋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她回头扬起下巴，态度更是大方得让人无从怀疑。

达西居然也没有甩开她避嫌！

卡洛琳·宾利死死盯着她搂着达西的手臂,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众人也都瞪大眼睛，没听说过他俩是这个关系啊？

至于华生,正拄着拐杖往这边靠近,手下一滑，差点跌倒,光荣在沙滩上躺尸。

他呛了下,好一会儿才缓和,迎上狐疑的威尔逊等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符合：“是,我从桌球室出来,经过走廊正好看到……”

他说完,瞪向夏洛克。

你这是在搞啥？！

——你到底是在钓谁,不是韦翰吗？

他是不确定夏洛克这副柔情蜜意的模样到底有几分真实，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和达西分明只聊了几句，就分开了。之后的时间里,她就一直站在窗台前发呆,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发生。

华生回到桌球室以后，因为大家都嫌暖气太闷,就没关门，从他的视角,恰好能看清她的动态。

那时候他还不理解，此时回想，顿时产生了捶手心的冲动。

嗨,不仅出事了，还发生命案了！

不过……难道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达西离开庄园了？

华生转念一想，试图乐观分析，也许她也看到达西在楼下散步，也许确定了达西离开的时间，能证明他来不及作案？

可如果是她亲眼见到，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而是要选择……这么一言难尽的“证词”？

华生心中闪过各种念头，混乱极了。

处于信任，他故作镇定地帮她作伪证——不，其实也不算，毕竟他确实看到他们了，只不过他并没有把话说完整罢了。

他如此一说，宾利等人都毫无怀疑，以为他同时看到了夏洛克和达西两人在一起，警察们也若有所思。

看夏洛克这副真挚又无辜的神情，谁会怀疑她呢？

与此同时，夏洛克吟吟的笑脸下，却是不动嘴唇地挤出一句耳语，冷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配合，达西先生。”

达西僵硬地看了她一会儿，慢慢放松下来，忍住了这种怪异感。

“是这样吗？”威尔逊向他确认。

达西低低地应了一声，很含糊，垂下眼看着那只手，算是默认了。

“既然如此，早说嘛，”威尔逊似乎有点不高兴，皱眉叹气，“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像什么，谈个恋爱都遮遮掩掩的，这位受害人也是……”

之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时间已完，大家都已经面露疲态。

尽管突发了一起命案，让大家震惊又充满探究欲，久久不愿离去，年纪最小的莉迪亚却已经忍不住打哈欠了。

夏洛克又和颜悦色地表示，达西先生受了伤，失血过多，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威尔逊等人将现场查证完毕，暂时没找到其他可疑对象，只得暂时收工，准备等明天早上再继续调查。

众人回到庄园，依然神情各异，客客气气地道了晚安后各自散去。

华生站着没有动，看着夏洛克。

她已经收回了手，跟达西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也太极端了，至少有八英尺！他只在凤凰社里见识过这种异xìng • jiāo往的距离。

夏洛克环视一圈，指了指旁边的棋牌室，示意换个地方说话。

达西对上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震慑住了。他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心情很不愉快，哪怕她的笑容依然亲切温柔……

他沉默着，跟着他们走进棋牌室。华生瞥了他一眼，又琢磨着夏洛克的脸色，自己往回走了几步，替他们关上门，将手杖放下来，敲了敲地板。

“好了，女士和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华生实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说动夏洛克，一个心志坚定的侦探顾问，愿意在警察面前作伪证？

换别人，他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回答：因为爱情。

但他从夏洛克的眼神里就能得到答案：她很不情愿这么做，只是一时情急，才能出此下策。

许久，夏洛克才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挤出一句：“迫不得已。”

“为了麦考夫的面子？”华生猜测。

难道，是因为她哥哥对她下了死命令：你这个侦探走到哪里都是命案，我管不了了，但这次绝对不能牵连了尊贵的达西先生！

好像……还挺有可能！

夏洛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表情和缓许多，弯了弯唇角。

“姑且算是对他一个交代吧，但是，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家伙不能因为这么被抓走。”她顿了顿，责备地瞪了一眼达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神情也称得上严厉。

“我说你，身为一个家族企业的掌权人，影响着那么多公司和手底下的员工，还有你们刚上市的新型生物技术公司，有没有点自觉？难道你没有想过，你传出命案嫌疑的消息，会对底下这些人造成多大影响？”

达西的表情果然有所松动。

他到底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只要他们能查明真相，我就不会被——”

“事实是，”夏洛克冷冷道，“只要天亮，你疑似成为一桩命案凶手的消息传出去，就会引起股市动荡。最后查出真相，你们这些大资本家当然没事，虚惊一场罢了，那其他普通人呢，活该被割韭菜？班纳特太太这一点说得没错，有些人天生站得太高，就是冷血。”

“……”达西无言以对。

华生也听得目瞪口呆，他还没接触过这些举足轻重的人物，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这么说……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的钱包，想到自己前阵子精心挑选的股票，也不由心弦一颤。

是啊，他们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那现在怎么办？”华生不免急切起来，又忍不住确认，“你既然这么做，意味着达西的确不是凶手？——能证明吗？”

“不急，”夏洛克却又慢条斯理起来，“我们还有周末两天时间，只要在这之前查清真相就行了。”

她当然有十成的把握确信达西不是凶手。

检验科的人拿走了他的外套去做检测，但她不用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他身上的血迹都是自己的，就算有死者的头发，那也是在尝试帮助她的时候沾上的。

在现场逗留了那么久，如果是凶手，知道要擦掉指纹，却不知道处理自己身上沾到的血，傻乎乎地在原地站着，等其他人逮个正着？

当然，要想找到真凶也不难，前提是——

夏洛克看向达西：“你得说实话。”

“什么？”华生左看看，右看看，迷惑不解。

“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另一个人的存在，”夏洛克继续说，紧盯着达西的眼睛，“其他人也就算了，真以为能骗过我么？你不是一个人心血来潮跑去海边散步的。”

她顿了顿，开始叙述：“你约了一个人，表示想和他单独聊聊，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于是挑了偏僻的海边见面——那个人就是乔治·韦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