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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夏嘉弦终于放下心来,江律调配的的官文很快便办好,不久就可以上京做捕快去了。她想世事无常,不过数日时光,便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贺雁上街买东西回来,见夏嘉弦还和她走时一样在绣花,便在她身边坐下,“江律走了之后你要做什么?”
夏嘉弦手上的活没停,也不看贺雁,“江律走了之后,我就要去找公孙容。”
“你要去找公孙容!我真不知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再说,你要怎么找?公孙容他是逃犯,东躲xī • zàng的你要到哪里去找?”
“我已经拜托长鱼公子打听了,即便没有消息,我也要去找一找看。”
贺雁撇撇嘴,“我看那长鱼陌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着点。”
夏嘉弦无动于衷,只十分仔细地绣花。贺雁见她这样,便又开始骂公孙容,夏嘉弦左耳进右耳出,绣完了花便去做饭。
两日之后江律来和夏嘉弦道别,说了会儿话,感触颇深,但是心里总是有些高兴,不知何时再相遇,相遇之后再诉平生事。
其实以前江律提过让夏嘉弦一起进京,但是夏嘉弦并没有应承,这次江律又提到此事,夏嘉弦依旧摇头,江律便也不再勉强,只一再叮嘱夏嘉弦,无论最后找没找到公孙容都要到京城里找他,夏嘉弦应了。只是两人都知道,从此山长水远,想见一面难过登天。
江律走后,夏嘉弦把埋在院子里的银子都挖了出来,贺雁刚进院子里差点踩进坑里,进屋便见夏嘉弦在数银子,“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发了,公孙容的行踪找到了吗?”
夏嘉弦把银子装好才道,“没呢,不过长鱼公子说也就是这几天就有消息了。”
“我看你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我就不知公孙容有什么好,竟然可以让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夏嘉弦停了手里的活,仔细想了想,忽然笑出声来,“公孙容他也没什么好,只不过比别人风|骚些,比别人好看些,比别人善良些,比别人——”
“停停停!照你这么说下去,我便要酸死了,也不知公孙容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蛊,真是!”
“你总不会阻止我去找他吧?”
贺雁十分轻蔑地看了她两眼,“我是不会阻止你的,但是我会一直跟着你。”
“唔,一定要跟着我吗?”
“你以为老娘愿意呀,还不是九方那厮的命令。”
“唔。”
“你知道我和九方是一起的?”
“刚知道。”
“那你怎么不惊讶?”贺雁这次不能平静了,只差没跳起来。
夏嘉弦转头,脸色有些神秘,贺雁不禁竖起耳来,却听夏嘉弦道,“平常心。”
贺雁一口老血喷出来,夏嘉弦却揣着银子出了门,贺雁想,这姑娘是越来越坏了。
夏嘉弦把银子存了一半到钱庄去,身上留了些银子,然后又到了典当公孙容的玉坠的当铺。
夏嘉弦把当铺活契递给老板,面上有些忐忑,“老板,我想要把我上次典当的玉坠赎回来,您开个价吧。”
“你说这个玉坠啊,这个玉坠可是个珍品,现在要赎回去怎么也得五百两,你是给我现银还是银票?”当铺老板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当初那玉坠不过当了十几两银子,如今要赎出来却得五百两银子,这老板也忒过黑心了。
夏嘉弦眼睛睁得老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板……老板你怎么能要这么多!”
那老板平日做惯了这等事,轻车熟路地吹了吹胡子,“这哪里多了,我这还是怕你没银子少要了呢,你呀,要是没银子就不要赎这坠子了,留下几两银子不是还能使一阵子?这坠子我也好卖给别人了。”
夏嘉弦听了他的话脸上便显出几分迟疑来,挣扎了许久终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又回头,忐忑道,“这坠子我就不赎了,只是老板你也不要把它卖给别人,因为那坠子……总之那坠子不要让别人看见便好!”
“哎哎哎,你这姑娘先别走,把话说清楚了呀,这坠子怎么就不能让别人见了?”老板赶紧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拉住就快出门的夏嘉弦。这做当铺这行的,最怕的就是收到了赃物什么的,到时候官府来查,没收了可是一个子都不给。而这坠子他已经给好几个买主看过,这要是出了事他可怎么办?
“倒是也没什么打紧的,老板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见了这坠子,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了,招了祸事,也千万别怨我。”
当铺老板一听心里更是没底,把夏嘉弦拉进了屋子里,“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这坠子是你典当给我的,这出了事还是要找到姑娘你的,你还是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是。”
夏嘉弦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才凑在他耳边道,“这玉坠本是我在路上捡的,可是前几日在县衙里看见了一张告示,说是悬赏捉拿盗走县令夫人玉坠的贼人,我看那画像和这玉坠是一摸一样,我想可能是县令夫人早就掉在了路上,只是前几日才发现罢了,可是现在去说哪有人会信?总之,老板您要小心点,你也知道咱们县令……”
他怎么会不知道,县令那是铁公鸡啊,雁过拔毛,若是发现他夫人的坠子在自己的铺子里,轻则把那坠子没收了,一个子都不给,重则直接给他扣个盗贼同伙的罪名,到时候把铺子封了,财产充公,他即便是有冤屈也无处诉了。
可是他又不太相信眼前这姑娘,于是试探问道,“那姑娘你怎么会去县衙呢,这告示没贴出来前怕是不容易看到吧?”
“我也是不经意间看到的,不知老板你知不知道前几日调往京城的江律捕快。我们两人有些交情,那日我去县衙给县令夫人送帕子,恰好遇上他让人去抄写告示,这才知晓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那这坠子可怎么办?”
夏嘉弦也是一脸苦相,“反正我知道的事都和您说了,大概这几天便要把那告示贴出来,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明天就走,您可得小心点。”
夏嘉弦说完便抬脚要走,那老板哪里能让她走,她走了这事情可就说不清了,“姑娘你可不能走,这铺子里放这么个东西我可就连叫都睡不好了,反正姑娘你明天就要走了,不如你把这坠子赎了,到了外面也没人认得,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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