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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一切都要重新洗刷干净,方能使用。
三日来,所有的患者都已经痊愈,也再没有新的感染病例。
易辉和白芷的脸上露出了欣慰。
短短的几日,易辉已经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变得苍白吓人,毫无血色。
从那一日,每到了发病的时候,易辉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咬牙苦忍。
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和狼狈,也不愿意让白芷内疚自责。
那是怎么样的折磨,如剑般的寒冷刻入肌肤,一刀刀的仿佛要把他的身体撕成碎片,撕碎他的意志。漫长的折磨,可是除了第一日之外,他再也没有昏死过去。疼痛一浪浪袭来,在他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就渐渐平复,然后,又是越来越重的巨痛在身体内肆虐,痛不欲生。
三更之后的半夜,他日日与病痛斗争,不眠不休……
“易公子,霍谷主,这里已经没有病人了,你们现在放心了,可以去天山取回血优昙了吗?再晚了,我怕易公子的身体受不住这巨痛,会做出自戕身体或者别的什么举动来……何况,如果到时候,易公子也如我般羸弱,苍白,就很难有第二株血优昙来救治了……”
心远好整以暇。
“怎么了?易公子还有什么未了的安排?我说过,我既然给了他们解药,放他们一条生路,自然是会信守承诺的。只是,您寻找血优昙还是要抓紧。”
寒光一闪,
易辉手中的长剑贯穿了心远的身体。
心远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易辉会出手。
“你不惧怕那样折磨吗?你杀了我,这样的病痛就会伴随你的一生,让你受尽世间一切痛苦之后死去。”
心远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以为凭借恐吓,凭借毒药,就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运吗?让所有人丧失尊严,听命于你?”
易辉冷冷的眼神。
心远愣了一下,旋即,一口鲜血喷在无瑕的白衣上。
“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就不用忍受日日的折磨,就可以看到父亲和娘亲……”
心远的声音飘渺。
终于可以摆脱那样无休止的折磨了,仿佛看到了父母张开怀抱,心远的嘴角带着笑,没有妖冶和邪魅,是平和纯净的……
心远的眼神渐渐失去了聚焦,再一刻,双目紧闭,再不醒来。
易辉长剑归鞘,神色如常。
第一次,看到易辉如此冷静的拔剑shā • rén。
如闪电般的出手,决绝而果敢。
白芷惊讶,意外。
“是他配置的药,很多种药物,我……”
白芷眼中蓄泪。
他自己喝下毒药,换取了百姓的平安。此刻,百姓得救了,他杀死了罪魁祸首,然后,谁来救他……
看得到心远死时安详的笑容,是什么样的折磨,会让人觉得死亡是幸福。
最在乎的人,可是白芷却是束手无策。
易辉平和的一笑,拍拍她的后背:
“我相信,是药就能解的,我们不能受他的掣肘和威胁!”
叫来了心远那个沉默的小弟子,询问着关于心远的一切。
小弟子自幼就是心远买来蓄养的。心远养了六七个这样的男孩子,他们的职责是照顾他的起居,然后,每隔七天,在他伤痛到达极致之后,用舌头小心翼翼的舔舐他的眼睛,以缓解心远的毒。
就是这样毒,也是这些年幼的男孩子所不能承受的。跟随在心远身边两三年的人,往往也会中毒而死!
是什么样的病什么样的毒?白芷心惊。
小弟子声音平和的说着这一切,仿佛于己无关。
“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反抗,甚至你可以在他的毒发的时候杀死他……”
小弟子神色迷茫:
“能跑到哪里?怎么活?杀死他又怎么活?”
他们已经被心远夺取了心智。除了服从,小弟子并不懂得其他。
白芷心内悲哀。
火化了心远,说他是殉道而去,村中百姓都在村头,看着心远的骨灰撒入大地,化成下一季农耕的尘土。
把小弟子交给村中人照顾。
小男孩顺从而温和,很被村中人喜欢。
从心远的房中找到了许多医书药典,然而,他给易辉服下的药却毫无记载。小弟子只知道是药,具体是什么药,他也完全不知道。
白芷费力的寻找着一切可以医治易辉的可能,然而,无功而返。
因为自己的无能,让易辉承担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白芷心如刀绞。
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不是霍凌霄,只有霍凌霄这样智慧卓绝的女子才能配上他如海般宽广的胸怀吧……
她曾今因为,这一路有他相伴而窃喜,然而,此刻却是宁愿,让那个女子在他身边。
如果能让易辉得到医治,就算是忘了她又怎么样?
终于是要重新上路,奔天山而去。
易辉虽然神色苍白,但是却是同白芷谈笑,努力的再告诉白芷,他不痛,他没有关系,不必为他担心。
忍不住的打断他:
“你不要说话了,你气血不足,体力不支,我是大夫,我就算是无能,这些也是看到出来的。你不必为了让我放心就强自忍者。你的痛我又怎么不清楚呢?如果是凌霄在,也许她就可以医治你了……”
白芷的泪落下。
易辉替白芷擦拭眼泪:
“世上谁不要承担苦痛,你不要再哭了,我受得住。若是你再哭了,就徒增了我的罪过……白芷,你答应我,无论我们在什么情况下拿到血优昙,都要把它送回黄州。哪怕是我真的撑不住了,也不能用血优昙救我,答应我!”
易辉眼神坚定锐利。
白芷一怔,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点头。
这个男子,无论在什么时候,最先想到的都是别人。是别人的生死,别人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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