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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心远颇有意味的看着易辉和白芷,对他们的指责没有丝毫的生气。
他的嘴边带着一丝笑意,邪气十足。
“我以为你们还要过几天才能来质问我呢?看起来我还真的小看了药师谷主了!”
白芷的脸因为气愤而通红,声音也变得颤抖。
“果然是你tóu • dú,引发的瘟疫!你太恶毒了,草菅人命!”
“呵呵,霍谷主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呢……哈哈”,心远放肆的笑。
“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怕遭天谴吗?”
白芷狠狠的道。这样毫无血性的人,让她齿冷。
心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嘴角却是妖冶的笑:
“天谴,什么是天谴?怎么样的天谴能比得过我如此的苦难?”心远出手撕开自己的衣服,一身无瑕的衣服之下,是怎么样恐怖的身体。青色的血脉曲张,蜿蜒盘旋在身上,隐隐有冲破肌肤之势。那情形,就像无数的青蛇盘绕在身上。
白芷大惊,往后退了一步。易辉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镇定。
心远神色诡异,他看了被吓到的白芷一眼,嘴角带了微微的嘲笑。
“我自幼便得了这顽疾,求医问药十来年,没有治好反倒更甚。每到午夜,我的血脉就像要沸腾一般,灼烧着我的身体,那样的痛,比死还要难以忍受!为了治好我的病,我的父母都因为尝试各种奇异的药而死,都是为了我而死,而我,又怎么可以轻易的去死。为了活下来,我曾经拜在蜀中唐门,拜在苗疆药王的门下,尝尽了用各种药物,甚至毒药治疗这样的怪病,药物在我的身体内激烈的反应,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是你们这些神医永远都不会体谅到的吧。后来,还是药王告诉我,说百年一遇的血优昙是可以医治我的。于是让我去药师谷。还是三年前吧,我去求药师谷主医治,我自然拿不出十万诊金,便杀了拿十万诊金去求医的人,拿着他的十万诊金,去求你们的翁谷主。可是你们的翁词谷主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了,她说我无药可医,说我活不过一年……说,就算是有血优昙也不会给我,因为我杀了人。哈哈,真可笑,我杀的那个人又何尝没有杀过人!”心远回忆着,脸色阴晴不定。
白芷记得三年前那一件往事。
那一个病人是原定当年收治的最后一个病人。是雪山派的封海。然而,封海最后没有到,在山下,他被人截杀,他和他的十六个弟子无一人幸免。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拿着他预定的诊金,进山的符求见师父。师父不齿于少年的冷血,拒绝了医治那个少年。少年意欲行凶,好在师父早有防备,启动机关制住了少年,把他赶下了山。
记得师父后来也提起过那种怪病,大致形容了一下,说是天生,可以说是无药可治。原来药典也有例子,都是不足三周岁而亡的。说少年活到十六岁,还有如此高强的武艺,却是罕见。
白芷当年也仅仅是当做了一个病例,并不在意,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再见这个少年。
当年冷血的少年,已经变成了shā • rén不眨眼的恶魔。而她,没有药师谷的依靠……
“药师谷收治病人,有药师谷的原则。你劫杀封掌门,有违正义,翁谷主拒绝你又有什么不妥?你纵使是恨药师谷,又凭什么糟践人命!”
心远呵呵一笑:
“我从来不觉得我做什么事情是要凭借什么道理的。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会主动要找我吗?恐怕我就是拿着十万两白银去求,也求不来药师谷主的一句话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谷主和易公子这一路行来,所有人都有求于君,还不知到我是为什么吗?霍谷主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我最后的希望啊!不过,我真是不敢去求药师谷了,只能让药师谷主来求我了,呵呵……”
心远好整以暇的道。
只是因为一株血优昙,只是因为曾经被药师谷拒绝过,心远竟至于杀死如此多的无辜的百姓来要挟……
这个人的心内的病,怕是比身体病还要病的厉害吧。
他扭曲的,何止是青色的血脉。
“我现在手里也没有血优昙,你的病是天生的,这么多年,血脉早已扭曲成形,怕是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医治的。”
强自平息心中的怒火,白芷道。
这样的答案本在预想之中,心远并不意外。
“我也没有寄希望于你马上就治好我。大概霍谷主还不知道怎么医治这里的瘟疫吧,我又怎么能奢求你一下子就把我这顽疾医治好,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或者说是玩一个游戏,看看,发挥人极致的潜力,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什么交易,你要怎么样?”
白芷问。
心远整理了一下衣服,脸色平和,他端起茶杯,不急不慢。
“我只是个病人,不要金银珠宝,富贵威名,我要的也不过是血优昙,让我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只要霍谷主快马加鞭的从天山取得血优昙给我,那么,我也愿意向上苍再一次祈求,放了这个村子里的人……”
“这里到天山,还有许多路程,来回要至少一个月时间,这些日子里,疾病会蔓延,死伤无数!”
“所以说,这是一个游戏,看看霍谷主能在多么快的时间内拿到血优昙啊……”
“泯灭天良!”白芷忍不住怒骂。“你要明白,我大可以杀了你,然后医治好这里的百姓。”
心远不为所动,只是微微一笑。
“我是垂死之人,你杀了我自然也不难。不过,你杀了我,这里的人都会给我陪葬的!药师谷的霍谷主,你真以为你是神医吗?天纵奇才又如何?他们中的我的七花七伤毒,你认为你有药可解吗?”
七花七伤毒,白芷心中禁不住一凉。
“七花七伤毒,源自于西域,用曼陀罗,秋海棠等七种剧毒的花研制而成。根据每种花的不同剂量,才能配出解药。是以,也只有配置此毒的人能解毒。我说的不错吧。就是因为霍谷主医术高超,我才不得不远去西域,去求了这样的药物。我配置好了药,有唯恐霍谷主从药粉中分析出成分,特地在霍谷主赶来的时候,把所有的毒都投入水中……不知道霍谷主是不是还有自信,杀了我去解毒?”
白芷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
“凌霄取了血优昙回来,这里也许已经是荒坟一座了吧?到时候,你也是得不到血优昙的。”
易辉冷冷的说。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人命关天的大事看成一个游戏。纵使是腥风血雨的疆场,能让人不变成魔,靠的也是在心中对生命的敬畏。
心远扬眉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易辉,眼中是嫉妒和恶毒的神色。
出身名门的公子,他身体康健,英姿勃发,身旁又有美女相伴,前途一片光明。
易辉拥有的,是他不可能拥有的。
“或者”,心远冷冷的一笑:“这个游戏可以更改一下设定,如果霍谷主和易公子是如此关心这里的百姓,真要做个活菩萨,那么,我们还可以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心远嘴角挂着妖冶邪恶的笑,颇有玩味。
“你想怎么样,就痛快的说!”
易辉眼神冰冷,隐隐带着迫人的威严。
“果然是名将之后呢……如果您真是无尽慈悲的话,就替这里的百姓来承担,做我的人质吧。我可以马上把解药给了村民,让瘟疫的硝烟消失殆尽。只要您愿意喝下我配的药,呵呵,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的药,只不过是我每天喝的药而已。你没有病,便会感觉到与我的病症相反的痛苦吧,你的血液会像要结冰一样的冷,会有无数的冰刀雪剑不停的穿刺你的身体,在你的肌肉里,骨髓里不停的刺……你会像我一样,变得苍白,羸弱,渐渐的失去健康,呵呵……到时候,你也会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体会到一个人是怎么样被剥夺了尊严,丧失了良心……什么礼教道德,什么善恶是非,都是假的,只有你体内的痛是真的,漫无边际的痛……”
心远看着易辉,想从易辉的眼中看到恐惧,慌乱,然而,易辉清澈寒凝的眼神中依旧温和平静,满是慈悲和怜悯,没有任何的恐慌和怯懦。
“可以,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易辉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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