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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加上他人高马大,很讲义气,简易宿舍的男孩子都服他。这场球赛就是他提出来的,他说,咱们学习不如他们,未必打球也不如他们?
这一说,仿佛是长了简易宿舍中学生的志气,他们便一致欢呼着同意了。而楼房的中学生们,平常往来不多,上的又不是同一所学校,经过刘二豹再三的游说,总算凑齐了人马。计有乙字楼的刘二豹,丁字楼的吴安林,丙字楼的李书奇,庚字楼的陈渝,癸字楼的谢三反等,二毛也参加了。二毛本不会打球,参加只是为了表示支持刘二豹。刘二豹深知二毛的球技,便说,二毛你就算个替补吧,在边上帮我们递个毛巾送个水什么的。
比赛那天,看热闹的人很多。简易宿舍的大人小孩都涌了过来,操场上便有点人山人海的味道。三毛和一群孩子都趴在楼上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观看。丁子恒下班回来见走廊上到处是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凑上前一问方知是孩子们举行球赛。
三毛见到丁子恒,非常兴奋,大声地指着在场外跑来跑去递毛巾的二毛说:“看,看,那个递毛巾的是二哥,他是教练。”
丁子恒有点奇怪,说:“二毛又不会打球,怎么能当教练呢?”
吴安森便说:“什么呀,二毛根本不会打球,我哥说让他当跑腿的。看,那个抢球的是我哥!”
果然吴安林断下一个球,并果断地把球递给刘二豹。刘二豹扬手投篮,球进了。
刘四虎和刘五龙便高声欢呼了起来:“哇,是我二哥投进的!”
吴安森说:“是我哥传球传得好!”
三毛听他们相互争功争了半天,方说:“我二哥不递水给他们喝,他们渴也渴死了,还进什么球呀?”
三毛话音落,便遭到刘家兄弟和吴安林三人的共同攻击,几个小孩吵成一团。
结果,场上楼房队的比分一落再落,终于败得一塌糊涂。走廊上的小孩子们也不吵了,有点悲壮地望着正在操场上进行垂死挣扎的哥哥们。
丁子恒心里笑了一声,回到屋里。
几个正在紧张复习准备参加高考的高中生也忙里偷闲前来看热闹。先是刘一狮和大毛,后来又来了吴金宝和张楚文。然后皇甫浩从外回来,看到他们几人站在一起边看球边聊天,便也凑了过去。这几个人过去或小学或中学都做过同学,现在除了刘一狮在八中上高中,大毛、张楚文和吴金宝都是二中同学。
进入高中后,瘦小的皇甫浩在几年间突然长得人高马大。虽然很难说他已经从父亲皇甫白沙的阴影中走出来,但因年岁的增长,他已成熟了许多。平常因同校而不同班,他同大毛几人很少碰面,眼下高考在即,何去何从,大家也都想相互询问一下。因此,说是看球,却也有“考生之意不在球”的意思。
张楚文因在学校团委做宣传委员,言谈中便有一种学生干部的英锐之气。他大谈xīn • jiāng的军垦农场,对那种一手拿枪,一手拿镐的准军人生活充满向往。甚至就连去xīn • jiāng要坐七天七夜火车的旅途,在张楚文的嘴里也有一种特别的浪漫。张楚文说话时,因为兴奋,唾沫四下飞扬。大毛不时掏出手帕揩脸。张楚文每见他一揩,便道一声对不起,但依然兴奋而激情飞扬地谈论,唾沫一点也没有减少。最后大毛被他的唾沫惹得不耐烦了,不得不打断他的话,谈起洪泽海从xīn • jiāng的来信。洪泽海说那边农场的土地四周都环绕着白杨和沙枣树,棉花丰收时,一片银白。西瓜甜极了,锄头叫砍土镘,还常常跳xīn • jiāng舞。惟一不舒服的就是吃不到米饭,成天吃玉米馍和面食。
皇甫浩在他俩说得差不多时,才问他们的去向。并说他今年并不打算参加高考,因为他父亲的问题,他就算考了也不一定能录取。或许辛苦一场,一个“不宜录取”
的批示便令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皇甫浩说完又补充一句:我跟你们是不一样的人。
皇甫浩最后一句话将张楚文几人心里的酸楚引了出来,他们都知道皇甫白沙。
短短的沉默后,张楚文说我也不打算考试,但我的原因跟你不一样,我想去xīn • jiāng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咱们是不是一起去?
皇甫浩摇摇头,他说他在北方呆过,他的胃不好,吃不惯面食。他多半会去大别山,他父亲曾经在大别山干过革命,当年的房东跟他父亲关系很好。前不久他写信联系过,那房东很欢迎他去落户。在那里也一样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就像董加耕他们那样。
张楚文和大毛都听直了眼。想不到皇甫浩不吭声气,竟连下乡的地方都联系过了。张楚文一激动,便说对呀,不一定非要去xīn • jiāng,省内农村一样是干事业的天地。
几个人一议论都觉得有理,张楚文又说应该先去那里考察一下,如果是一个贫困而艰苦的地方,他们就应该多组织一些知识青年,去老革命根据地战天斗地,带领当地农民建设起美好的农庄。皇甫浩觉得张楚文虽然容易冲动,但这个建议确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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