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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我怪笑,什么也没说。
我回了他一个笑,“你当黑客了?”
“‘黑客’是个贬义词,医生,很不好听。让我们换一种说法,我是从后门进入的。而且,我很久以前开发过这个软件,所以我感觉对它多少有点所有权。”
“当然,你说得有理。”
他敲击更多的键,一长串名单显示出来。蒂姆·金的名字用黄颜色突出显示,“这是从旧金山学区得到的数据。小蒂姆今年6月份从这个系统中消失了。”他又翻开一页,“夏季时他在伯克利的一所暑期学校注册,上了一些艺术和科学的课程。他8月份离开,然后……”他回到首页,“在纳帕学区的格兰菲尔德小学注册。”
“这是最近的地址吗?”我指着屏幕。
“是几周前的,是最新的。”
我注意到在“父母/监护人”一栏填着“多萝西·张”,后面注着“(母亲)”。
“太好了。”我说。
“老兄,数据太好了,数据库棒极了。”
我呷了一口咖啡,感到神经苏醒了,开始有了生命,“这是否违法?”
“严重违法。但是我掩盖了我们的痕迹。另外,我们是为了做好事……”
“是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迈尔斯戴上耳机,快速地对着话筒说:“忙,在忙。在帮一位朋友,昨晚酒吧碰上的……不,不是那回事。他是医生,不要瞎猜。上来吧。”他取下耳机,迈尔斯·皮卡尔,数据库领袖,再次让我吃惊。
“你马上会见到我的男朋友。他很酷,但是只醋坛子。你不是双性恋什么的,对吧?”
“不是。”
“我看你也不像。不过我要提醒你,安杰尔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生气。”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想。宿醉和卷入情人的争吵。
“花点时间在电脑上,”迈尔斯指了指电脑,“拿你想要的信息去找那孩子。我要去换衣服了。”
迈尔斯消失了,我斜着眼睛看资料,心里有点发毛,可能是害怕快要到的“醋坛子”。
“你好。”我听到有人走进公寓,转过身一看,是个高个、身材很棒的光头佬,他那型有点像过了全盛期若干年的控球后卫。他身穿休闲裤和加厚背心,手上抓着一罐果汁和一只褐色小包。
“你好。”我说。动动身子和咖啡杯对他打招呼。他放下包跟我握手。
“你是迈尔斯在酒吧认识的朋友?”
上帝,他让我觉得自己很不清白。“是的。”我说。
“迈尔斯在哪?”
“他说他去换衣服了。”
“他当然要换衣服了。”
我们站在那里别扭了一会儿,然后我问他:“要咖啡吗?”
他讥讽似的大笑,好像我是专门给人倒咖啡的,“那么说,你俩是昨夜遇见的?”
“对。迈尔斯在帮我的忙。”
“哦,什么事?”
“一些公共卫生方面的事。我是这方面的医生。”
“嗯,迈尔斯当然了解那些。你俩是一丘之貉。”
“是啊,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作家,写科幻小说的。你听说过《电子喷泉》吗?”
“没有。”
“《浪花》?”
我想我还会听到更多的书名。
谢天谢地,这时迈尔斯出现了,他皮包骨头的小白腿从休闲中裤底下露出来,上身则罩了件让人崩溃的死神T恤。
“瑜伽时间,”他宣布,“你俩见面了。酷。”
迈尔斯匆匆吻了下安杰尔,然后打开小包,“蓝莓麦麸饼,棒极了。纳特,你也来练瑜伽?”
“不了,谢谢。”
“很酷的,还可以帮你排毒。”
“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排毒。”
“可以排除你灵魂中的毒素。”
“灵魂喜欢毒素。”
迈尔斯把一只手放在安杰尔的肩膀上,问:“你几点去上班?”
“9点半。”安杰尔说。他见我正一脸迷惑地看他,笑道:“我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亲爱的。”然后,当迈尔斯放DVD的时候,我听到安杰尔在一边小声咕哝:“《浪花》。”他轻声地笑。
我在一张纸上记着笔记。虽然打印出来会更简单,但我不想打断瑜伽大师。
10分钟后,我抄好了蒂姆·金现在的地址。还有他在旧金山和伯克利留下的联系电话。我又在网上搜索。弄清了去纳帕的路线。
另外,我还有一点要提,那就是我在迈尔斯的电脑桌面上发现了一个名为“NMcc”的文件夹。我觉得那些字母有点眼熟,就点开来看了看,发现里面装了15个文件,都是保存下来的网页,有文章,也有一些疾控中心的简介。
都是关于我的内容。
46
我在一个大理石池子里洗了把澡,这池子跟我的第一间公寓差不多大。但我身上的酒味还是很难闻,像是臭鼬放的屁一样难闻。
我穿上裤子和衬衫,盯住里面放了一把枪的鼓鼓的防风夹克。纳特·麦考密克和史密斯·韦森shǒu • qiāng?见鬼,我不想变成一个被吓到要弄把枪防身的男人,但我确实受到了恐吓。尽管对这样做有点厌恶,我还是背上枪,拉上了防风夹克的拉链。
我从卧室出来,安杰尔正在搅拌深紫色的蔬菜果汁,迈尔斯紧贴在他身后,用胳膊环着他的腰。
安杰尔关掉搅拌机。
迈尔斯转向我,“调匀了吧?蓝莓和麦芽,富含抗氧化因子。”
我说当然,安杰尔倒出了三杯,递给我一杯,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停了片刻。
他们俩都换好了衣服,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安杰尔穿着时髦的职业休闲服,迈尔斯穿着套装系着领带。他的头发往后梳成一个马尾。
我感到安杰尔正在盯着我。
“要去参加葬礼?”我问迈尔斯。
“不,是今天有个重要会面。”他说了个本地大型软件公司的名字。
“为什么穿夹克,纳特?”安杰尔问。
“呃,我有点冷。”
“可天气不冷。”他说,然后继续盯着我看。我喝了一口麦芽汁,尽可能地显得若无其事。
“滚出去。”安杰尔说。“安杰尔……”迈尔斯看起来很震惊。
“现在就滚。”他的情人重复道。
我一时语塞,“怎么……”
“他有枪,迈尔斯,”安杰尔啐了一口,“你把一个带枪的家伙请到家里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
“我说你的左胳膊下面。我当过两年公诉人,难道不知道shǒu • qiāng肩带长什么样?”
很长时间没人说一句话。迈尔斯一脸的困惑与失望。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