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撒什么娇?(1/2)
男人呼出的气息灼热,在成缺的耳畔洒下一片麻痒,换来对方轻微的战栗,滚烫的体温顺着薄薄的布料渗进成缺的体肤,在空气中织起密密麻麻的暧\\昧与悸动。
花和玉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烈火灼烧,急需冷却,但外物对他不起作用,只有他靠近成缺时,才对方的身体上汲取他需要的凉意,两人糊里糊涂地抱在一起,向床内滚去。
呼吸沉重,指尖冰凉,掌心却触到一丝冰凉的泪意,半清醒半模糊间,花和玉视线内出现了短暂的重影,一滴热汗从他的额头滴下,睫毛被打湿,刚刚还涣散且失去焦距的眉眼传来一阵刺痛,惹得花和玉微微皱眉,神志逐渐回笼,下意识垂眸与成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时,心跳忍不住慢了一拍:
成缺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明明对这种事也怕得要死,瞳仁黑润含泪,咬着手背忍着不做声,眼尾通红,另一只手偏偏还不知死活地抱着花和玉的脖颈不放。
寡白轻盈的帷帐落下,在烛火的照映下平添一抹摇曳的暗影。
花和玉此时说不上有多清醒,但他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要是他真的和成缺做了,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思及此,他抽出手指,带起一阵黏腻,伸手拉过被子盖在成缺身上,对上对方茫然的双眼,强压着内心的躁动,语气里不含多余的温度:
“穿上衣服,出去。”
成缺的瞳孔短暂地收缩了一阵,很快又变得幽深,将心底那点难言的涩意掩下,眉眼流转间还带着淡淡讥诮,上前掐着花和玉的下巴,连敬语都不用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他手脚冰凉,语气也不含暖意:“怎么,你想死?”
花和玉拍开他的手,眸色冷冷,似含霜雪:
“若我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做,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花和玉本身不喜受人强迫,如今被成缺摆了一道,用词难免重了些。
这句话不知何处踩到了成缺的痛脚,对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晴不定,掐着花和玉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指骨苍白,几欲将花和玉的骨头捏碎,冷笑道:
“师尊还真是有气节。”
是了,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师尊永远如高高在上的月亮,不染纤尘,任他如何费尽心机想将这轮月亮拉进泥土里与他共沉沦,恐怕在对方眼里,这样的做法恐怕和畜生没有区别。
思及此,成缺心头烧起的无名野火竟然一点一点灭了,像绽放后的烟花,只留片刻空寂,心口像是开了大洞般,冷的他心尖发颤。
他默了一瞬,忽然笑了一声,赌气将头低了下去。
花和玉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向来冰冷禁欲的脸上表情有了寸寸崩裂,骨节分明的十指插入成缺的发间,黑与白对比明显,呼吸一瞬间变得粗重起来,死死盯着成缺的动作:
“.......”
成缺没有给他反抗的余地,三炷香之后,直到跪的膝盖一片青紫,泛着针扎般的疼痛,才勉强直起身,看了一眼被刺激的眼角都红了的花和玉一眼,面上晦暗不明。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暗骂自己犯\\贱,正想抽身离开,却被一阵大力拉回床上,身形颠倒,陡然落进了一个温凉的怀抱。
成缺动作一僵。
这是花和玉第一次主动抱他。
成缺的技术实在说不上好,花和玉没料到他刚刚会有这样的举动,勉强平复了呼吸,捧起成缺的脸,指腹摩挲着他通红的嘴角,语气低沉,拍了拍他的脸,嗓音因为情\\欲染上些许沙哑性感:
“吐出来。”
成缺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眼尾微微上挑,眸底像是带些嗤笑,当着花和玉的面,喉结滚动两下,故意舔了舔嘴角,唇上一片水润。
像是故意在报复花和玉刚才的拒绝似的。
成缺敢给花和玉下情蛊,是想试试对方会不会在半推半就之间选择接受他,如今花和玉明确提出拒绝,成缺也不会强迫他,只能自己重的苦果自己咽,帮助花和玉发泄出来。
花和玉见此,定定地瞧了他一眼,半晌才道:
“你一定要这样?”
连逆徒两个字都不用了。
应该是气急了。
一直以来,花和玉对着成缺便只有冷淡二字,何时有这样鲜活甚至无可奈何的时候?
成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挂着轻佻二字,吐出两个字,难藏得意:
“我偏要这样,你又能对我如何?”
成缺报复性地在花和玉的唇上咬了一口,淡淡地血腥味弥漫开来,惹得后者微微皱眉,攥紧了成缺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无言却透露着淡淡的冷漠疏离:
“........”
成缺嘴角微勾,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嗤笑,他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说,视线触及花和玉苍白的脸时,指尖顿了顿。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师尊来说,已经够刺激了。
不能再越界了。
成缺知晓分寸,挣脱开花和玉的怀抱,翻身下了床,背对着花和玉,冷脸穿好衣服,却无端感觉到花和玉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手却抖得连衣带都系错了:
“您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花和玉不知道,血情蛊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他身中的其实是子蛊,母蛊则在成缺身上。
而身中母蛊的人,对种了子蛊的人会有更多的渴求。
换句话来说,就是成缺恨不得每时每刻,分分钟都黏在花和玉身上。
夜晚,当成缺独自躺在魔殿的大床上,难以成眠,想着花和玉时,狠狠皱了皱眉。
这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和玉不知道成缺内心所想,情毒暂解,许是累了一天,高度绷紧的神经一朝松懈,竟像凡人般到头睡到天亮。
等暖热的阳光顺着窗沿照到他眼皮上时,他的意识才逐渐回笼,睫毛微颤,几秒后微微睁开了眼。
房间内空无一人。
许是都忙去了。
花和玉也不在意,独自就这室内的清水洗漱完毕,又觉得身上全是汗粘的慌,施了净尘术尤为不够,便出门想找一处灵泉沐浴。
但是魔界太大了,饶是他方向感极强,也还是迷了路,行将走到某处花园,便再也走不动了。
令人奇怪的事,花和玉沿路走来,或多或少都会遇见几个魔兵,但他们都像是没有看见他这个人类异族似的,直直地擦着他的肩膀走过。
甚至还有一个缺少一个耳朵的兔耳魔兵,睁着通红的眼睛打量他半晌,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君后。”
言罢又转身过去,头也不回拖着兵甲离开了。
“...........”
花和玉一朝地位提升,却丝毫没有感觉欣喜,闻言愣了片刻,随后又摇摇头,懒得去猜测这个称呼的来意,暗叹这句身躯的伤还是没有恢复完全,正想找地儿歇歇,身旁的灌木丛忽然传来窸窣的响动。
随着灌木丛中深藏的人的动作,几片叶子簌簌落下,花和玉下意识后退几步,定睛一看,只见熟悉的龙角从枝叶的缝隙中冒了出来。
花和玉瞥了不安晃动的龙角一眼,声线清冷: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来人闻言动作一顿,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赫然就是那只曾害他被抓进刑讯室的魔龙幼崽:
“君后。”
花和玉:“..........”
他撇开这个糟心的称呼,走到凉亭边坐下,直到视线和魔龙幼崽视线平齐,才开口道:
“找我什么事?”
魔龙幼崽没有想到花和玉这么好说话,黑如葡萄似的瞳仁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放弃了说谎,绞着衣摆跪下,面色诚恳: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您。”
他提前道歉,目的就是想花和玉放他一马。
毕竟他听白荫护法说,这个人是被魔尊大人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美人,日后是要做魔后的,万般得罪不得。
花和玉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指尖点了点膝盖,既没说原谅,也没说要惩罚他,直看的魔龙幼崽惴惴不安地咬着手指,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语调如浮冰击玉:
“我说过,不怪你。”
花和玉翻过手掌,掌心明晃晃地落着几片树叶,正是他刚刚从魔龙幼崽脑袋上摘下来的。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笑意,眸光潋滟,眉间的红莲业火印流转璀璨,惹得魔龙幼崽看直了眼:
“我说话算话。”
魔龙幼崽抿了抿唇,试探着走上前,伸出爪子,慢吞吞地取走了花和玉掌心的树叶。
花和玉看着他,没有动作。
意识对方真的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魔龙幼崽终于放下心,偷偷将几片树叶藏进袖口,轻声道:
“您和外面的人类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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