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情蛊入体(2/2)
“师尊!”
花和玉的后脑勺被成缺托住,牙关紧紧碰上白玉做的冰碗,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棕色泛着魔气的汤水一半被他吞入口中,喉结无力地吞咽,一半顺着嘴角缓缓淌下,嘴唇被浸润泛出淡淡的红光,鲜润欲滴,惹得成缺的眼神更加幽深。
他想要师尊,发了疯的想要。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等他的师尊主动来求他。
他要等他的师尊主动来要他。
还没等花和玉将那一碗汤全部咽下去,柳川毓就已经受不了看着自家师尊为了自己这么受辱,额间爆出一条青筋,瞬间爆发,大吼一声睁开魔兵的束缚,冲上前提起成缺的衣领,提起拳头,猛地朝成缺的脸上袭去。
冰碗从成缺手中脱落,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一旁服侍的魔侍和魔兵见自家魔尊陛下被人直接提了起来,吓得面容齐齐失色,被这个变故吓得僵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柳川毓掌心劲风疾起,这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成缺挨这一下,不死也能脱层皮。
然而成缺在柳川毓近身之前便已感觉到他的来临,后背反射性地绷紧,然而井没有躲开,沉默地由着柳川毓将自己提在空中,像是要准备生生受着一拳般。
或许在他的内心,也觉得自己给花和玉灌汤药这个举动大逆不道。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舍不得师尊,舍不得师尊离开他,所以只能用这样卑劣的办法,让师尊留在他身边。
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现在,成缺内心都还是那个希望自家师尊回头多看自己一眼的小孩罢了。
对上成缺微冷的面容,柳川毓内心的盛怒诡异地平静了些许,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刺啦一声,只余些许青烟,动作微动,视线不其然落在了成缺微肿的面容上,一怔,不由自主道:
“谁打你了?”
柳川毓这个人,虽然被成缺写进了日记里,是成缺在花和玉面前争宠的假想敌、拦路石,但不得不说,柳川毓的为人正直,有个特点极为明显。
那就是护犊子。
和花和玉一般,柳川毓坚定地认为,自己人欺负自己人可以,但是自己师弟要是被外人欺负了去,柳川毓能第一个和他拼命。
成缺指尖微麻,垂头没说话,像极了丧气失落的小狗。
花和玉在一旁擦净嘴角的药液,闻声咳了一句:
“为师打的。”
柳川毓:“..........”
#你师尊还是你师尊#
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花和玉,谁还能被扇了一巴掌后完好无缺地坐在床上呢?
柳川毓闻言一噎,被这一打岔,动作一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默默将成缺放下。
#惨啊,还是师弟惨#
成缺没有看懂柳川毓眼底的同情,还以为柳川毓面上的复杂神情是在思考怎么在不刺激他的情况下将师尊带走,狠狠瞪了柳川毓一眼,像是松鼠扒拉过冬的松果似的,抱住了花和玉的腰,像小时候似的在花和玉的脖颈上蹭了蹭,头发扫过带来些许麻痒,将花和玉重新圈进了自己的地盘。
柳川毓就一直闹不明白为什么成缺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将求助的眼神望向了花和玉:
“师尊.........”
花和玉虽然看不见,但听语气也能感受到柳川毓的纠结,斟酌半晌,片刻后才道:
“徒儿,你先回人界吧。”
“那师尊你?”
花和玉心说我现在就算是想走也是走不了的,就我们俩现在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成缺,出去就是送死,面上却冷静的令人发指:
“我刚刚被喂了蛊毒,走不远。”
闻言柳川毓也没辙了,心想着倒霉催的师弟,等师尊不在一定狠狠地将他打上一顿,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就是被打的那个:
“那好吧.......”
总归来说,成缺既然给花和玉喂蛊毒,说明身上一定带着解药,一时半会师尊还死不了。
思及此,柳川毓便点了点头,准备回去商量着怎么养好伤后卷土重来将师尊带走,在成缺的默许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魔界。
见柳川毓能安全离开,花和玉忍不住在心底松了口气,连眉宇间也仿佛入冰雪消融般,嘴角漾开了一点笑意,心道有这两个弟子在,魔界和人界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糟糕。
然而他这口气却松早了,就在下一秒,变故陡生:
花和玉只感觉喝下去的蛊毒忽然快速流转至七经八脉,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般爆裂的响声,血液仿佛火烧般瞬间一股脑涌上大脑,浑身变得滚烫,白皙的皮肤逐渐染上些许粉意,花和玉白纱遮盖下的双眼逐渐染上些许血丝,感觉理智正在寸寸崩裂。
热........
好热.......
花和玉眼前出现了短暂重影,倏然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极力念着清心咒,试图将体内那点燥热压下,但身边却有个不怕死的贴了上来,指尖冰凉,很好地缓解了花和玉体内的灼热。
花和玉的瞳孔微微涣散,半晌才勉强凝起一丝清醒,猛地抓住了成缺的手腕,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对方的手腕捏断,额头渗出了细汗,像在极力忍耐什么,语调断断续续:
“你给我吃了什么?”
“师尊不是知道吗?蛊毒。”
成缺微微一笑,语气很轻,满不在乎,却瞬间点燃了花和玉的怒火,直接将他翻身压在身下,因为怒气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似乎要想将身下的人处之而后快,声音骤然冷了下去:
“我当然知道是蛊毒,我问你是什么蛊毒?”
什么蛊毒能跟春\\药似的,连他也不幸中招?
成缺被死死地压在身下,却像是丝毫没有觉得冒犯,反而更加纵容地抱紧了花和玉的腰身,眉眼逐渐染上些许魅\\惑,指尖划过花和玉的鬓角,亲手摘下了花和玉眼前的白纱。
在白纱脱落的一瞬间,花和玉此时终于看清了成缺的面容,对方脸上漫上些许薄红,眸光潋滟,咬了咬唇角,轻笑地凑近他耳边,缓声说道:
“当然是血情蛊啊。”
中了血情蛊的人,会爱上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
花和玉以为成缺下的多半是让人痛苦甚至生不如死的毒,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根本没想到成缺会给自己下情蛊,此时甚至已经开始涣散,已经听不到成缺在说什么了,浑身的燥热无法发泄出去,却也压不下来,无法纾解,半晌只能委屈地埋在成缺的脖颈,呼吸间带着些许灼热,喃喃道:
“给我.......”
“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