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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把票交到了凌嫣手里。
他走之后,舒曼曼和凌嫣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你去了,他可就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舒曼曼明知故问。
凌嫣笑着说:“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自己。”
舒曼曼舒展开身体,无聊地摆弄着指甲。“谁叫这人捉摸不透呢?多危险啊,我可不想被吃了骨头。”
“但这画展你还是要去的。”
舒曼曼捻起一张票,轻哼了一声。“我就是去看看。”
元旦一放假,人就挤挤攘攘的。凌嫣先是回家住了一天,之后才和舒曼曼去画展。
她离得稍微近一些,所以提前到了,在离入口有段距离的地方等。
来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
有不少私家车,也有美术大学的巴士。
她看过的画作很少,画家和画都很难对上号。一会儿还得靠舒曼曼讲给她听,涨涨见识。
越是写东西,她越是发现视野的重要性,只要是能增加知识的场合,她都不想拒绝。
这也是她答应过来的原因。
站了大概有十分钟,舒曼曼给她打电话,说找不到她。
舒曼曼走错了地方,去了旁边的一个展馆,绕了一个大圈子。
她只好往画廊的后面走,寻找舒曼曼的身影,却意外地从侧门那儿看到了半张有些眼熟的面孔。
一伙人搬着东西上车,那人进了车厢,就没出来过。
可能只是长得像,但直觉让她下意识想往那边去。
舒曼曼拍了她肩膀一下:“嘿!我来了!”
她看凌嫣一脸的迷茫:“怎么了?见着鬼了?这个表情。”
“可能真的是见着鬼了……”凌嫣自言自语。
“什么?”
“没什么,”凌嫣说,“走吧。”
逛展的时候,凌嫣就听舒曼曼细数江赟的经历。
他师从名家,极有天赋。十六岁时的一幅现代画,拍卖价格高达五百万欧元。
他大学时申请过两次gap,用那段时间游走在世界的各个城市写生。他的作品擅长发挥光与影的作用,用对比造成视觉上的惊艳效果。
凌嫣见她说得兴起,都不好意思调侃她了。
不是说讨厌江赟么,怎么提起他的作品,个个如数家珍。
凌嫣自己去看那些画作,却不甚明了。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她瞧了十几幅,里面有铅笔描画,有简单的线条构成的光暗面,也有情绪浓烈的叙事画作。
画的种类多式多样,,却都带着显眼的个人特征。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幅,是上帝托着一个婴儿的脊背、提着他的双脚,将他托付在成年人的手中。这个凡人没有明显的性征,赤|身裸|体,用手掐住婴儿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
里面的三个人都神态安详,甚至带着温柔。
可凌嫣生生从里面看出来了寒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向舒曼曼,却见她的眼神定格在了中央的某幅画作上。
那幅画前围的人也是最多的。
离得太远,即便是戴着隐形眼镜,她也有些看不清。
唯有舒曼曼中魔了似的,脚步自发地朝着那幅画走。
凌嫣跟着她,挨得近些了,才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女子身着长裙,醉态盈盈,巴巴地抬起头来,动人的眼眸里含春带水。
这样直白袒露了爱意的一幅画,连凌嫣都看出来了里面的用心。
舒曼曼脸红透了。
这画里面的女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
画展一结束,舒曼曼接了个电话,就跟她说要去找人。
凌嫣表示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让她放心去找她想找的人。
舒曼曼还扭扭捏捏的:“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会不会太不姐妹了。要不我还是……”
凌嫣哭笑不得,推了她一把:“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想去就去,他一定等着你呢。”
舒曼曼嘻嘻一笑:“那我去了。”
她走得飞快,一下就没影了。
凌嫣又去刚刚看见了那人的地方看了看,车已经走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失神。
萧霖打了个电话过来:“我刚到公司,看完画展了吗?”
“看完了。”凌嫣语气惆怅。
“怎么了?这么失落,那小子画得太丑了?”
凌嫣笑着说:“不,我是在想,你怎么就不是个画家呢?”
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