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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你爸的寿宴？”

凌嫣刚吹完头发,在他身边坐下。“和他谈过了吗？”

“谈了。”

至于谈的结果怎么样,他只字不提。

打了个马虎眼，萧霖抱住她,翻了个身，说：“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抽空陪他。”

但是他不在的时候，就个孩子,就有人能陪凌嫣了。

凌嫣推了他一把：“你可别想那么远，谁要跟你生孩子？”

“你不跟我生,要跟谁去生？”

萧霖扑倒她：“嗯？你说呀！”

她头发还没彻底干透,铺洒在床单上，一团团的,像墨一样,随时要晕开来。

“我要是不想要孩子呢？”她问。

萧霖吻着她的脖颈,“都听你的，不想要就不要。”

凌嫣知道他是兴头起来了,话不一定从心里过,两手掰过他的脸：“我是认真的。”

她有当萧霖妻子的觉悟，却没有当母亲的觉悟。

孕育一个新生命，是多重要的事。

她也不希望自己在无意识中变成妈妈那个样子。

喜欢孩子是一回事,真的养育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霖也定定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大，乌亮乌亮，黑白分明。有时候他闹急了她,这双眼睛里就含着一点泪水，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这双会骗人的眼睛，却属于一个性格刚毅的女人。

“我也是认真的，”萧霖说，“我是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但是想想光你一个就很会气人了，有两个还得了？不要就不要了。”

凌嫣忍俊不禁，却还要板着脸：“我什么时候气你了？”

“你说呢？”萧霖拉着她的手往下碰，“这个节骨眼了还要讲道理，你说气不气人？”

既然要去寿宴，还是得准备礼物。

萧霖懒得想创意，就让助理随便买。

助理苦不堪言，试探着问是不是得买两份。

萧霖明白他意思。

理论上说，老头子生日，她作为未来的准儿媳是得送点东西。

但他不想让老头子觉得凌嫣在刻意讨好，于是说：“不用。送的时候以我们两个的名义就行。”

圣诞结束的第二天，萧霖和凌嫣去江赟家的温泉庄。

他本来想和凌嫣一个池。

结果江赟来凑热闹，非要跟他温泉夜谈。

哥俩一起进了池子，萧霖以为他要讲正事。结果江赟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最近怎么总可着我家的羊毛薅。”

萧霖用看shǎ • bī的眼神看他：“怎么着，你还心疼这点钱？”

“我的意思是，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萧霖：“你想用人情绑架我，帮老头子说情？”

江赟却说：“什么跟什么？我可从来不敢参与你和你爸的糟心事。我是让你帮点别的。”

“哦——”

“可是我家嫣儿说了，要阻止你对她的好姐妹下手。”

江赟摇头：“被夺走了清白的可是我……”

萧霖：“wǒ • cāo？”

“她趁着喝醉酒轻薄了我，现在又不肯认账了，你说这是不是毁我清白？”

萧霖：“……”

“我要你帮的忙也不大，我的画展要开了，我准备了两张票，你转交给麻凌嫣，想办法让她带舒曼曼去。”

想办法？怎么想办法？

凌嫣又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唱的什么戏。

但吃的人嘴短拿人的手软。

萧霖只能接了这差事，暗叹人情债难还。

————

凌嫣这几天倒是很高兴，因为她月初投递的稿子被确认进入复审，就等最后被刊用的消息。

人逢喜事精神爽，临近期末了也不觉得累，在家还能哼点小曲儿。

萧霖抽空赖在她和舒曼曼家里，和她们打了几把游戏。

气氛融洽之时，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有没有对画展有兴趣的？”

舒曼曼闻言抬起眼皮子瞭他：“谁的啊？梵高啊，还是达利啊？”

“我不知道啊，我一个大俗人，对这个不了解，”他凑过去问凌嫣，“想不想去，就在元旦，你不是要回家看看妈？之后再过去，还顺路。”

凌嫣说：“可是我又不看画展，曼曼倒是学过画……”

她看向舒曼曼。曼曼马上把竖起的耳朵撇下来：“不了不了，我去当什么电灯泡。”

“我明天还要回一趟硅谷，那天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萧霖捏捏凌嫣的耳朵，“要是我回不来，你就带舒曼曼去。”

舒曼曼：“哎哎哎，怎么就替我决定了——”

“你不想去？”

舒曼曼支支吾吾：“我……我还没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