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2/2）

陆亦歌愣住了。

“我承认，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我找了你十二年，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都只能在梦里见到你了……”

“我怎么敢在你身上冒这么大险？”

陆亦歌呆呆的看着他。

“你……”

“我承认……十二年前是我不懂事，后来回了奥克兰，我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被你吸引，只是我自己看不清，可等我回去，你却已经失踪了。”

盛云川一字一顿，他看着陆亦歌，神情认真到近乎虔诚，每一个字都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扒出来给陆亦歌看。

陆亦歌记忆里泽菲尔的脸在这一刻，终于完全和盛云川的脸毫无违和感的合二为一，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区别，他抬头呆呆的看着盛云川：“你……”

他说，当初他也在被他吸引？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也喜欢我？”他低声喃喃道。

“我没有骗你！”

见他不信，盛云川拉过她的手，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那时候，我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女人……为了让我承认她，安排了很多omega……总之刚开始，我本来以为你也是她找来的，所以误会了你……对不起。”

陆亦歌呆呆的看着他。

放在心里耿耿于怀了十二年的事，突然像个透明的泡泡一样，轻飘飘的被人戳破了，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鼻头有点发酸，抬了抬眼憋住了眼睛里往外冒的水汽，声音闷闷的：“十二年了……你现在才告诉我，有个屁用。”

盛云川明显哽了哽，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这一切，所以……才会想要让你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现在如果你想要离开，也是……你的自由。”

陆亦歌吸了吸鼻子，镜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氤氲上了一层浅浅雾气。

他把眼镜摘下来，挂到胸前的口袋里，露出了那双漂亮的、微微泛红的丹凤眼。

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中校，到时间了，请您离开。”

陆亦歌脚步顿了顿：“……我该走了。”

他要转身，却被拉住了手腕。

转头去看，盛云川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你……你要走了吗？”

盛云川的这个“走”显然不是陆亦歌刚才说的那个“走”。

陆亦歌沉默了一会，却没有回头看他。

“我会考虑的。”

“你……好好保重，顾上将很快会想办法保释你出来。”

盛云川没说话，陆亦歌却感觉那只拽着他衣袖的手慢慢松开了。

他莫名从这无声的放手里觉出了几分落寞来。

陆亦歌心底某个地方突然抽痛了一下，有点发酸。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陆亦歌停住了脚步，转身把一直紧紧攥在手心里的那个小盒子递给了盛云川，声音有些闷闷的：“……给你的礼物。”

“还有……生日快乐。”

**

陆亦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一路上都处于一种大脑放空的状态。

路过街边的一块巨大的广告光幕的时候，那上面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是隔壁游猎者联邦……不，现在已经是银剑帝国——凯尔明斯王朝的新皇加利叶·温彻斯特·凯尔明斯发表的一则演说，他宣称自己并不主张对银河行星同盟发动战争，愿意继续维持两国现在的和平状态，希望能与星盟达成共识。

……这话实在有些可笑。

且不说星盟与之前的游猎者联邦，也从来没有保持过什么和平状态，就算现在没有继续战争，但有昆丁布雷尔要塞这个易守不易攻的桥头堡在，只要要塞还在对方手里，与其毗邻的星盟第三星系，就远远称不上安全。

有了昆丁布雷尔要塞，银剑帝国就牢牢掌握住了主动权。

这也是为什么星盟打下了昆丁布雷尔要塞，对方也会坐立难安的原因。

陆亦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位黑发碧瞳、侃侃而谈的帝国皇帝，他本来没什么情绪，目光在那个相貌阴柔俊美的男人脸上停了一会，瞳孔却突然一缩。

这短短一天他受了不小冲击，陆亦歌之前就发现，他能零零碎碎的想起部分十八岁以前的事了。

其中，似乎就包括了光幕上新皇帝的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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