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2）

陆亦歌万万没想到,盛云川的这个生日，他们竟然是在监丨禁所里见面。

他被卫兵带进来，透过监丨禁所单人间铝合金房门上的透明小窗,看见了正坐在墙边抬头看着高处天窗的盛云川。

“半个小时。”卫兵说。

陆亦歌点了点头，打开了那扇足有一拳厚的门。

盛云川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明显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他皱着眉问。

“我不能来吗？”陆亦歌看着他问，他目光死死盯着盛云川，心里百味陈杂。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盛云川顿了顿,“……雪诺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他们不可能一直关着我,不用太担心。”

陆亦歌走到他面前,低声道：“那你有头绪吗，是谁干的？”

“有一点，但没有证据,不好断言。”盛云川顿了顿，“杀了雪诺的人,可能是怕他牵扯出不该牵扯的人。”

“你是说，雪诺中将是……”

“雪诺不一定有问题，但昆丁布雷尔要塞丢的的确有问题,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发现第四舰队的补给运载舰被埋伏,第三星系的地面驻地部队却丝毫没察觉到的事吗？”盛云川神色认真，若有所思,“如果我没猜错……”

陆亦歌愣了愣：“你是说……是治安部……”

“也不一定……先等我出去吧。”他说着站起身来，低头看着陆亦歌，伸手抚了抚omega浅粟色的头发,“你先回去吧。”

然而他的手却被陆亦歌一把抓住了。

不经意间对上omega幽深的目光。

“你……”

今天的陆中校，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我不回去。”陆亦歌的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是你的生日。”

“从我进来到现在过了8分钟，我还能陪你22分钟。”

“你之前说要告诉我的事还没说，你想告诉我什么？”他问。

盛云川愣了愣，监丨禁所小小天窗照进来的一束光里漂浮着许多肉眼难见的微尘，他们笼罩着盛云川英俊的脸庞，他的神情却显得愈发晦暗不明起来。

“……”盛云川嘴唇颤了颤，却还是没说话。

陆亦歌却笑了笑，丹凤眼微微勾起，低声道：“少将，很不巧，你要告诉我的，我可能已经知道了。”

盛云川听到他这句话，银灰色瞳孔骤然放大，他看着陆亦歌，喉咙有些干涩：“你……你知道什么了？”

“我都知道了。”陆亦歌低声道，omega纤长的眼睫低垂着，在白皙的眼底皮肤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声音虽然轻，落在盛云川耳里却字字如惊雷一般，“我到底该叫你盛少将……”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眼，那双乌黑的眸子此刻却明亮如星子，天生就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眼尾带着一点淡淡红意：“还是泽菲尔学长？”

盛云川看着他的眼睛，呼吸骤然停滞住了。

他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自以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让陆亦歌接受这个真相，却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他这一切，对方就已经先察觉了。

现在他失去了一切先机，失去了在第一时间跟陆亦歌解释的机会。

原本尽在掌握的挚爱之物，却一个猝不及防，好像一把流沙一样，即将从他手里一点点消逝于无痕之中。

盛云川慌了。

他想伸手去拉陆亦歌的手，却在半空顿住了。

陆亦歌是怎么想的……

……他还会愿意碰他吗？

他是不是又要做适得其反的事了？

盛云川的嗓音有些干涩：“对不起……当初有很多误会……所以我不敢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我怕你会抗拒。”

陆亦歌低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是吗？”

盛云川想看他的神情，却什么也看不见：“……是。”

“顾绍说，你回去找过我？”陆亦歌顿了顿，“……你为什么要找我？”

他仿佛在回忆什么：“……你不是说，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吗？”

盛云川闭了闭眼，没说话。

陆亦歌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抬起头，眸光氤氲着水汽，声音微微发抖：“盛云川……你tā • mā • de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为了喜欢上你，我有多努力的想忘了他，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就是他？”

“……你让我怎么接受？”

他越说越气，伸手拉过盛云川的前襟，眼角发红：“……你还敢问我，听到我说我还想他，你是不是特别得意？你这个混蛋。”

他说着，胸膛轻微起伏起来，显然是气急了。

“对不起。”盛云川的喘息声也微微加促，“……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忘了当初的事，难道我应该一上来就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人，然后赌你还喜欢着我，赌你会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