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19(1/2)
第五章:小白脸(2019年)
最终是祝青拍阖上笔记本,眼不见为净。
她还伸手揉了步蘅后脑一把:“放宽心,甭管这些闲人,白白脏咱的眼。”
步蘅:“……”
转念一想,祝青过日子是一边葬花,一边抠脚,搭理这些找存在感的网友,确实不在此列。
**
仅剩最后一个学年,宿舍里参加交换项目远赴海外的同学还没如期回来。
课表里剩些自主选择的课,零星稀少,亦不乏学分满结课之人。
把实习、码报告、考试、申研等种种事务加叠起来,一众手边无项目可做的同门也还是倍觉精神空虚。
步蘅进京后,面对与关中迥异的生活环境,以及学习氛围,曾有几门科目水土不服,不够出挑。
向来麾下只出精英的步自检夜不能寐,结合步蘅的素质条件,为她选定特长生之路。挑的是野路子,在很多人眼里算是跑偏。
入手几个项目,经历几番尝试之后,最终选定的是步蘅搁关中便练过几手的排球。
跌跌撞撞走了几年半职业队员之路,步蘅凭天分踏进了青训队的门槛儿,随队于国内外打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赛事,表现也算可圈可点。最后凭此身份跻身N大,于低年级时为校出战校际排球赛。
**
祝青这厮则同步蘅不同,走的是根正苗红路线。
她早年放弃了高中直保和自招考试,稳了的出国计划却骤然临门失败,只得勉为其难重拾课课业,走进高考考场,并于初夏稳定发挥,金榜题名。
挑选完专业,生活轨迹天差地别的两人,相会于众老师于课上极爱吹扯的N大新(闻)传(播)学院。
此后诸事,以祝青的思维逻辑和智力水平无法消解。
学业上,步蘅绩点屡拔头筹,而她则开始长久的低空飞行之路。
很操蛋的颠倒。
两人私交此前不深,转折于某次排球赛后,步蘅腿瘸,观赛的祝青见她走路费劲,看的头皮青筋直跳、头疼,伸出高冷之手扶了这瘸子一把。
**
把笔电扔一边儿,祝青撒步蘅脸上一张纸:“送你的。”
步蘅把纸从脸上扒拉下来。
看了眼,才瞄清是张人艺的话剧票,剧目是《推销员之死》,时间就在今晚。
祝青瞥她:“60年献礼剧目,去吗?”
这剧看剧名,不像是祝青的风格。
步蘅:“为了找灵感换口味?”
明年离校前的最后一届剧(话剧)星大赛,祝青应该会捎带她圈养的那堆汉服圈的人组团参加,剧本得提前打磨。
祝青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步蘅:“剧本已经开始写了吗?”
祝青深深看了步蘅一眼:“《一个好人之死》,名儿定了。写还得等会儿。”
祝青是看《推销员之死》这名字跟她定的那名儿像有了看这台戏的兴趣,还是看了《推销员之死》才给自己的新剧定名为《一个好人之死》?
一个好人之死……步蘅突然就想起了步一聪。
他那极致追寻理想,刻板中庸,但憋屈致死的一生,有的演。只是演出来,悲剧估计得变很多人眼里的黑色荒诞喜剧。
这便很讽刺,一个好人,变个笑话。
步蘅没问祝青在这剧里意图表达的具体内容,祝青也未再解释,只又裹了把披肩,从抽屉里摸了包烟出来。
伸手挑出一根,斜眼搁步蘅手边,又挑出第二根夹好:“放松下,晚上跟我走。”
**
傍晚出校门,渐起的暮色晕染苍白路灯,几束光零星垂落,罩布步蘅和祝青路过工学院的路。
祝青:“这学期眼看着快开课了,你那谁,是不得回来注册了?”
问的是封疆。
他入伍耽误两年,未及毕业,归来将和她们同期。
这问题没头没尾,步蘅:“?”
祝青吐出症结所在:“得,不让你瞎琢磨,哥直说。他回来,碍老娘的眼。”
因为步蘅这纽带,保不齐三天两头碰面。
步蘅:“……”
这特么又是哪年遗留的官司?
和辛未明与骆子儒的纠葛一个路数?
步蘅不耻下问:“你俩……有过孽缘?他是上辈子害过你家,还是曾经横刀夺爱,气你到肺炸?”
扑哧——
祝青笑,一笑步蘅这话自带韵脚,二笑这个闷雷平地起惊雷还挺有趣儿。
等笑完,祝青又问:“他旁边那个,叫池什么来着,更碍眼。”
步蘅回:“也是位工院儿的师哥,姓池名张,池张。”
姓倒是未烂大街,名起的倒特么真够随便。
祝青呵道:“这sb不像个男人,嘴挺贱。小师妹也是眼神儿不好使,才会中意他,才会被他弄得梨花带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