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别冲动！我补偿你！（1/2）

“二少，你也莫再气了，吃一堑长一智吧，老爷现在不把生意交给你了，你得替自己以后打算打算，那些姨娘可还眼馋着乔家那么大的家业，你总不能以后一分都拿不到吧。”

“你懂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乔家的种，老东西不会让我两手空空的。”水声停了，有手在布料上揉搓的声音。

“世事无常，你就好自为之吧，不过，你现在还是安分一些，别去打那姓林的主意，人家可是霍爷跟前的红人。”

“小骚|货，你也想爬那霍爷的床吧？”

“二少，您说什么呢？霍爷那种人，我可一辈子都不敢高攀的啊。”

“没用的东西，”我听到了啪啪拍脸的声音，“姓霍的就是个蠢|货，眼里只有那姓林的贱人，哪日||你若能爬上床，小爷我送你一万大洋做贺礼。”

双手竟握得钝痛，我打开一看，有深深的指甲印，让手掌上的肉里泛起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死白，渐渐又变成了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什么？真的？”

“我说话你也……唔”

“我信我信，二少一言九鼎，可不就是那些所谓的蚕丝方巾吗？都怪那姓林的，让那些交际花和阔太太们都指天发誓说再也不去你们乔家的百货公司选购东西了，我听他们说的那些话，真替二少您不值。”

“闭嘴，小爷我总有一天让那蠢||货连本带利全给还上！哼！”

厕所的门又开了，一阵脚步声后，我还在隔间里发愣。

混蛋！霍瘸子！霍瘸子！全部都是因为你！

我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兔儿爷了，这时候甩出的一拳重重砸在门板上，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我心里更痛。

忽听门外又有人踏出的脚步声，跟着，旁边隔间的门被打开并关门落了锁。

我这才打开隔间推门出来，望着大门的方向，失神地想，那门的背后，有娇俏的台上新贵，唱着迷醉人心的戏腔，它越动听，我的心就被碾得越疼、越疼就越空，好像失去了很多，但我心力交瘁地抓不住。

我洗了手，心里盘算着，要不自己先行回去，以免回去后还要看到那季秋阳与霍仁风台上台下的眼送秋波。

我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突然发现，门被锁上了，不知是有人从外面把门把手给拧了紧，还是有人用钥匙把门锁住的，不论我怎么拉、怎么拧就是开不了门。

直到，身后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林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乔二少，真是巧啊！”

我转身挺直背脊，看着身材高大的乔二少向我走来。

“砰——”一声，一只手拍在了我身后的门板上，他抹的发油散发出青柠的香，但我只体会到那气势逼人的“涩”！

“谁说不是呢？这狭路相逢的，也太妙了吧。”

他故作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先失陪了，霍仁风还在等我呢？”

“哼——”他猛得将脸凑进了我，我一偏头，就听他又哼出一道气音来，直捅进了我的耳膜，“少拿那个瘸子来吓小爷，小爷迟早把你给办……”

“对不起，二少。”

男子汉大丈夫，我本想跟他道个歉、服个软，给足他面子，快把这事儿给揭过，谁知？

他从后腰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冰凉地贴在了我的下巴上。

“什么？给小爷再说一遍。”一抹额发滑落，半掩住他露出凶光的双目。

“乔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突然，他手里的刀抵上了我的脖颈，“知道，小爷在教训一个表|子而已，怎么？怕了吗？”

“怕？我怕的很，”此时他的刀尖开始在我皮肤上游移，我毫不示弱地迎上他那淬着火的目光，“我怕你得的教训不够！”

“姓林的，你真以为有那瘸子在，小爷我不敢动你，小爷又不是没有尝过兔儿爷这一口！”

说着，他竟用刀尖割开了我领口的盘扣。

“你？”

我忍耐着已经充盈了整个胸腔的怒意，运行自己全部的理智对他说道：

“乔二，大家各让一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咱们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也不要闹得不可开交，好不好？”

垂头看到我那月光白长衫的梅花样盘扣可怜巴巴地悬在衣襟前，我心里有说不出口的难受。

“难看？我还不够难看吗？”他那刀尖晃在了我的眼前，“你有被枪指过头吗？”

他一把将我的衣襟拉起，勒得我出不了气，“你有当着人尿过裤子，打肿脸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有——”

我沉沉地吐出一个字。

此时，我看到他微愣的瞬间，好似失神，好似那眼眶已染上了不可察觉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