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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放手,我怎么吃?”
“就这样吃。”
我作势要吃,趁他得意时,用肘狠狠地拐了一下,浞飏吃痛手略微一松,我趁机赶紧跳了出来,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座坐下,埋首于食物间。也顾不得许多了,能吃几口是几口吧。
一口气吃了两碗粥,浞飏那边还是无声无响的。沉不住气,偷偷抬头看他。
灯光摇曳,此刻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切都朦胧不清却又万分清晰。浞飏静静地、呆呆地只是看着我。表情,甚至连那双凌厉的眼睛都是说不出的温柔。橙黄的光打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氲开一层薄薄的光环。
浞飏发现我在看他,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再看回来己平静如常,黑漆漆的眼睛浅蓝的眼白,眉目俊朗如星。
盛了碗粥递到他面前,“你怎么不吃,粥要凉了。”
“你怪我吗?”那是种黯然,甚至可以说是惨淡的语调。浞飏是何等孤高骄傲的人,怎会如此?我诧异的看他。
他一笑,也是落寞的味道,嘴角牵出丝苦笑,“不好奇今天的事吗?或者说不好奇长久以来他们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吗?”
我走过去,跪在地上,把脸埋在他的膝间。“好奇。可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现在是要说给我听吗?”
浞飏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到他腿上。我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我父王曾经宠幸过一位妃子,礼部侍郎家的女儿,瑭姻,倾城瑭姻。”
“倾城?她很美吗?”
“我儿时住在东宫,极少见外人的,对她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极美的,不然我父王那样的人怎么会三日不朝。”
虽然是太子,身份尊荣地位显赫,可是浞飏从小被隔离在东宫接受训练,骨肉亲情很是淡薄,这也是千古以来帝王世家的悲哀。修莛以为这样的保护方式可以使浞飏远离宫廷的斗争,却没有料到十多年的孤单寂寞的学习生活造就了浞飏今日喜怒难料的性情。在某种意义上修莛的用心良苦反倒帮了我的忙,若不是浞飏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有现今的局面。大家都说浞炱当年三日不朝,却不知其中原委,浞炱那样耿直的明君决不会因为一女子而误朝的,当初他若是对我有一点怜惜,又怎会灭我满门。
“后来怎样?”
“后来,你知道《罡天正气》吗?是我朝圣书,涉及武功谋略治国之策,传说其中记载龙脉所在。因此只有每代君王才可以翻阅,其他任何人偷看都是谋反之罪,灭族之祸。”
“她,我是说瑭姻,她看了。”
“是。满门获罪。”
“那么,是因为我长得像她?”
片刻的沉静,浞飏面色深沉凝重,把我圈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力道很大似要把我生生揉进身体里。
“你就是她,瑭姻。”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力气之大浞飏措手不及。却已是精疲力竭,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浞飏,我们能走到今天这步实在是不容易,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你为了我受了不少委屈,也因此委屈了很多人。你若是不想要我,大可以明明白白的说,我决不死缠,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现在就走。所以,请不要编这么离奇的故事为难我。”
浞飏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实木的镂空雕花木桌登时四分五裂,桌上的盆盆碗碗应声而碎,汤汁四溅,粘粘的米粥溅在浞飏的身上。他全然不顾,直直的向我走来,一把捏住我的肩,把我按在墙上。我衣衫单薄,墙体冰凉却掩不住肩头传来的疼痛,浞飏捏的我骨头作响。我咬着嘴唇隐忍着,默不作声。他的眼睛变成了暗黑色,翻涌着暴怒的气息。
“我骗你?”
“我不想要你?”
他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便加紧一分。我有些窒息,感觉他的手已经嵌入皮肉。
“太子,太子。”屋外侍卫试探的喊道。
“滚。”浞飏大吼,青筋暴露。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头发散着,一脸泪水,嘴唇血迹斑斑,皮肉翻飞。
“该死。”浞飏暗骂,随即把我搂在怀里,紧得我又是一阵窒息。
“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看不出我是如何对你。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宁愿你永远也不要知道。”
刚才说那番话不过是站在一个毫不知情的弱女子的立场,我不能平静的接受那么离奇的往事。不料却惹得浞飏大怒和难得一见的告白。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翻上心头,不由得沉浸在甜情蜜意中。夜宿农家的那个清晨,他难得的憨傻,木讷的说“你也是好看的女子。”白雪纷飞下卓然挺立的男子,衣襟飞扬青丝随风,从容的神情漆黑的眼睛,只对我说“跟我回家。”金殿上,桀傲不羁的神情,傲视群臣,不容置疑的口气“我要她。”……
天意弄人。悲上心间,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我抱着浞飏大哭起来。积蓄了二百年的泪水仿佛在此刻有了宣泄的理由。
“怎么会?怎么会是我?”
“父王到底是不忍心,并没有处死瑭姻,只是贬到凡间受世世轮回之苦。而你,就是轮回转世的瑭姻。”
不忍,我冷笑。浞飏故意漏了世世为娼这几个字。我在凡间过得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被各种男人压在身下,屈辱的苟活,周而复始的二百年。死,对我而言反倒是种解脱。可就是浞炱的不忍,让我依然活着,活着,回来复仇。
“那我们,我和你父王,你和你父王。”我混乱。泪眼模糊的看着浞飏。
浞飏伸手胡乱擦着我的脸,温柔的说:“父王不是默许了你是我的女人吗。只是那些老臣子还拿什么礼仪朝纲说事。以前瞒着你,是怕你不自在。再说你不过是用了用瑭姻的身子,个性却是没有她半点的温柔。”
我不温柔,胡乱摸了把泪,愤恨的往浞飏身上蹭。
“你看,这哪里有丁点的温柔。好了,好了。”浞飏按住不安分的我,郑重的看着我,“你是我见过最狡黠的女子。”
狡黠?这是褒义吗?他在称赞我?
“泫汶。”
“嗯?”
浞飏很紧张的看着我,总是不驯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拘谨,“你现在知道了,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为难的皱着眉。浞飏严肃而沉重,眉毛也是紧紧地拧着。
“我在想用什么办法能让你叫我一声母妃。”
浞飏一愣,随即唇就压了下来,带有惩罚的噬咬,辗转吸吮。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充满情欲的味道。
被浞飏这么一闹,我这不妃不妾的女子身价猛增,比起大闹金殿声名响的何止几倍。接连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