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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不同寻常的威胁,锦夜弓着背,防备性姿态,姑且看看他会如何处置她,若是真逃不了这一劫,她自然也不肯坐以待毙。
脚步声极有规律,仅仅一步之遥,仅仅从呼吸声判断,她就明白对方的武艺绝对在自己之上。
下一瞬,辟歧毫不顾忌的出手,锦夜反应极快的偏了头,一手撑地,看似狼狈实则轻巧躲过一劫。无奈正欲站起时裙摆钩住了琴弦,她惊呼一声,失了重心——
顷刻,布帛撕裂的声音清晰传入在场三人的耳中。
月白长裙从大腿中间部分裂开,斜斜的横过膝盖,光洁双腿一览无遗。
锦夜只觉血液直往脸上冲,此刻饶是镇定如她都失了冷静,一手抱着膝盖蹲下,一手慌乱的想要捞回钩在那里的布块。
严子湛眯眸,看她半伏在那里,狼狈如斯,骨子里缓缓滋生快意,就连原本难以忍受的头疼都好了许多。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不讨饶不逃跑,故作镇定又难掩倔强,不得不说,他有好久都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猎物了。
“也许,你值得我破例。”他略弯下腰,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加重手上力道,逼得她不得不仰高头直视他。
那一刻,锦夜清晰见到他眼中的残忍,那么美丽的眼睛,长眸浓睫,却意外适合嗜血神采。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她忍受着头皮传来的剧烈痛楚,寻思许久,倏然哭出声音来:“大人,请饶了小女子,小女子贱命一条,不足以污了大人的手,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她涕泪纵横,嚎啕大哭,懦弱的样子几可乱真。
“辟歧,拖出去。”严子湛忽然就没了兴致,嫌恶的甩开手。
“是。”
锦夜垂着脑袋,双腿蜷曲,一动不动的任人摆布,白皙皮肤被凹凸不平的玛瑙地面划出道道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染红了她手里紧拽的裙摆。
“严相不是抱病在床么?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兴致。”闲散自得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严子湛撇了下嘴角,冷冷盯着不请自来的青衣男子。
“啧啧,你不是向来喜欢旁观的么?怎么这次居然亲自动手折磨起弱质女流来了……”迟玥恒展开纸扇挡在鼻前,这满室的血腥味闻了真叫人不舒服。
“九王爷。”辟歧经过他身边,弯下腰。
“啊,你眼下不方便,就免礼了吧。”迟玥恒好奇瞅了眼衣不蔽体的女子,她整个人都死气沉沉,仅靠着单只手臂被人拽住,在地上拖行而走。拐过半路拦路的古董花瓶时,辟歧也不知道躲避,就这么硬生生让她的腿弯撞上下头的檀木架子,紧接着花瓶摇摇欲坠,片刻砸在她身上……
嘶——一定很疼。
迟玥恒倒抽一口凉气,那女子却突然动了动,他不经意撞上她的眼睛,只一瞬,就被其中遍布的杀气给骇到,那么强烈的情绪,就连黑色的瞳孔仿佛都染上了赤红,蠢蠢欲动的仇恨叫嚣着,几乎就要破茧而出。
他愣了半晌,随即快步走向严子湛,冲着后者古怪的笑了笑。他真的有预感,若是这女的今天侥幸活下来,那么严大宰相终有一日会因为她而饱受摧残。
严子湛继续歪回到太师椅上,讥讽道:“九王爷好像很空闲,终日无所事事就晃到臣的别业来。”
“非也——”迟玥恒啪的收拢折扇,“本王先去了相府,发觉那么华丽的大宅子里居然冷清的很,这才料定你在这里。”
严子湛微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道九王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他随手拖了把椅子,坐的潇洒,“本王只是来同严相叙叙家常罢了。”
:严子湛按了按眉心,不耐道:“九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迟玥恒也不恼,微微一笑:“不知道昨日早朝的那批奏则严大人辅佐皇上批完了没有?是否对沧州水患一事有所印象?”
严子湛直起身,左手摩挲着袖口,慢条斯理的道:“臣似乎没有看到过这张折子。”
“是么?”迟玥恒垂下眼眸,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分:“皇帝年纪尚幼,严相身兼太傅一职,不该由着他闹性子,怎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连奏折都会弄丢!”
严子湛冷笑一声:“此事九王爷不必推给其他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你我心知肚明。”
迟玥恒摇了摇扇子,似是自言自语:“严相怀疑本王,本王爷怀疑严相,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顿了顿,他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道:“莫非,其实都不是我们两个做的?”
“你如今拐弯抹角的功夫看来是更上一层楼了。”严子湛眯着美眸,连尊称都省了,直接道:“你若是怀疑那人,就该去他的府上闹,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这儿。”
迟玥恒夸张的叹一口气:“内阁首辅宋正青那只老狐狸厉害的紧,本王也是想听听严相的意见。”
“我为什么要帮你?”严子湛按着额角,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自顾自合上眼。
“理由很简单。”迟玥恒凑近,一本正经道:“有句话这么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严相与本王,绝对有结成同盟的必要。”
严子湛沉默,良久才轻笑道:“就不怕被我反咬一口么?”
迟玥恒微笑:“宋正青觊觎严相的地位也不该是一朝一夕了,孰轻孰重,严相应该分得清。”
“你错了。”严子湛唇畔扬起讥讽弧度:“他觊觎的不是我的位置,他觊觎的是你迟家的天下。”
“那么严相你呢?”
“我?”
两人对视而笑,谁都没有接下话
锦夜被拖到后院的时候,那里已经挖了好几个深坑,先前看到的那几个花魁扭曲着面庞,尸首横七竖八叠在里头,身为恐怖。
此时已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