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画第十四（1/2）

美人画第十四

盘古开天，是整个混沌中第一个出现的人物，第二个，就是白砚。

他是在瀛洲化形的，刚巧盘古路过，终于见了除他以外的第二个生物，一时兴起，就又给他注了丝灵力，结果就探查出了白砚不得了的能力，于是收他为徒。

其实盘古是不太教白砚什么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带着白砚到处晃荡，试图从天地间找到第三个生物，可是先遇到的，是他开天辟地时从深渊中逃出的凶兽，盘古发现白砚不对劲，是在自己和凶兽相斗的时候，才十几岁少年模样的白砚冷冷清清地站在一旁看着，好似完全没有看见。

直到后来那凶兽为避过盘古的杀招，拖在身后的长尾巴不当心扫到了一旁的白砚，他这才眉心一皱，出了手飞快地解决了那凶兽，于是盘古发现了白砚身体里深不可测的力量和他对于外界事物的情绪缺失。

盘古还在时，白砚还是有几分责任心在的。盘古知道他的能力，许是怕他误入歧途，亲自把他带在身边养着。为了让他有培养对人界的恻隐之心，等后来几经沧海有了九重天和人界时，特意带他到人界住了一段时间。

事实证明盘古的决定是正确的，白砚从化形开始，就没见过几个人，人对于他而言，和可以吃的动物也没什么区别，亦如花草虫鱼一般，他没有对于生命的概念，像是天生缺了情绪，总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盘古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带白砚到处游走，见惯了世间的万事万物，也成功地给白砚灌输了关于恻隐之心的概念，虽然人还是懒唧唧的样子，但能明显察觉到有了那么一丝情绪。

所以后来无极之渊生出黑龙的时候，盘古说希望他去看看，如果可以训化就不必猎杀了，若是以前的白砚，自然是不会管的，他连身边的人都不怎么在意，更别说其他人了，可白砚在九重天待久了，终于不负众望地被盘古养出了人气，于是他去了。

也因此才能和无相相识，甚至最后还想尽方法带无相出离开那里。

甚至到后来，有人刻意放无极之渊的魔物们出来，盘古不得已另寻法子，杀了无极之渊中最危险的凶兽，制了四大神器，白砚都出了大力的。

无极之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的，西北锦州，成了邪祟魔兽们的地盘，聚过来的凶兽们越来越多，那地界也是越来越邪气，盘古负责制四大神器，白砚和无相就率领九重天众神君，在锦州猎杀魔物，直到把他们都给重新压回了无极之渊，用四大神器给彻底镇上了才放心，可经此一战，九重天伤亡惨重，盘古殁了，白砚也是在那一战中被人中了同生咒。

思及比，白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东西。当年就算是事态紧急，事后也应当要去查当年是谁毁了无极之渊的禁制，当年的九重天，为什么没有查？以及，自己当年虽说因为盘古的缘故把无相当师弟，可按自己那懒唧唧事不关己的性子，怎么会力排众议，甚至亲自前往镇守无极之渊也要带无相出来，真的关系有这么好吗？他直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白砚的思绪忽然被鼻翼间的香气打断，他回身，低头看过去，就见无相已经把茶泡好了，他神色古怪地盯着无相看了一会儿。

就像现在，他方才随口的一句“这船上泡的茶不好喝”，无相就亲自去找了小厮要了茶具过来给他泡，虽然还是一副冷淡地模样，但这动作可实属辛勤地过分了。

无相就像是没看见他的目光似的，依旧慢条斯理地烫好一个茶盏，给白砚推了过来：“李子青大概是不怎么讲究喝茶，东西不全，你将就着喝。”

闻言，白砚神色越发古怪，他又看了眼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无相，忍不住道：“我有个问题。”

无相边喝茶，边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直接说。

于是白砚道：“我们，真的只是师兄弟吧？”

无相“嗤”了声：“不然呢，你莫不是以为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虐恋情深？”

白砚听着身子就一抖，肉麻兮兮的。

无相又道：“别想太多，泡茶纯粹是因为我要喝，你是顺带的。”

还是熟悉的怼怼配方，无相也不问了。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个，我刚想到个事情，你还记得当年毁了无极之渊禁制的人是谁吗？我们交过手，你若是记忆没有差错该是记得的。”

似是没想到白砚突然问这个，无相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狠戾，而后缓了缓，才道：“是伏臣帝君。”

“谁？”白砚有些愕然。

伏臣帝君是谁，白砚自然记得。

毕竟那人还是盘古亲自选出来的，九重天第一位帝君，那时还没有设天帝的概念，伏臣是六界盘古唯一挑出来的一个能力足够的帝君，据说灵力不亚于当年的白砚。

伏臣不是一般的力量型的帝君，甚至单看起是有些弱气的，来白砚至今都记得那人笑起来的温润模样，总是一身白衣，和白砚还不太一样，白砚总是穿白色是懒得去搞太多的花样，若是有其他准备好的衣衫也是会穿的，可伏臣不一样，他只钟爱白色，甚至连他的府上都是一片白色。

他也的确像自己穿衣风格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坦然面对，若不是盘古特意提了一嘴，白砚甚至都怀疑这人能不能压得住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