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画第十一（1/4）

美人画第十一

白砚是被无相叫醒的。

他向来受不住马车这类晃荡的物件，晃着晃着就容易睡着，这次也不例外，仗着身边还有个人在，他就一路安安稳稳地睡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本来磕在窗楞上的脑袋正靠在无相的肩上。

他脸色微妙地一僵，坐了起来，冲他轻轻挑了下眉。

无相倒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边整理自己的衣衫，边淡淡地道：“醒了？快到码头了。”

白砚默默看着他，不做声。

感受到了白砚盯着他的眼神，无相就继续道：“方才你自己靠过来的。”

骗鬼呢。

他睡着之前明明没有离他这么近。

不过白砚也不想和他讨论这个，就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拿折扇挑开车帘看了一眼：“这是快到了？”

“是嘞，”帘外的车夫听到了白砚的动静，就接话道：“公子睡醒了？睡得可真熟，中间我上了趟茅房公子都没醒呢。”

白砚笑道：“客气客气。这是还有多久到码头？”

看了看前方的路，车夫道：“没多远了。再有个一刻钟便到了，公子可以瞧瞧这临水镇的景色，醒醒神。”

无相是个在外人面前不爱说话的，白砚和车夫闲聊的时候，他就靠在马车的另一侧，垂着眼听着。

白砚饶有兴趣地又将窗帘挑地更开，向外瞧了瞧，道：“这个地方，叫临水镇？”

那车夫一路上都没人说说话，正憋得慌呢，闻言就应道：“是呢，看来公子是不怎么往这边走，这个镇呀，镇如其名，靠着水路，咱们江州来来往往的往外地去的人都是从这里走的嘞，水路还多，往哪儿都去得了。”

这小镇位于江州的最东面了，按理说该是个偏远贫苦的小镇，可偏偏临了水，成了江州百姓外出走水路的必经之路，因此从中获了不少利，竟是也有几分江州城的富庶了。

此时还未到码头，来来往往的也都是马车，两侧的屋舍也建的极为讲究，看起来倒是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白砚听的兴起，偏要逗两句，便道：“哪里都去得？那瀛洲可去得？”

车夫就笑起来：“公子这就说笑了，瀛洲那可是只存在于奇闻异录里的地方，据说是个仙山，这既是仙山，哪里就容易去得。”

白砚道：“若我说我就是从瀛洲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