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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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举着旗子反驳道：“我们现在就是自由的！在幸福国里就是自由的！反抗与拒绝会对社会造成混轮，混乱中的自由是无用的！”

韩歧想不明白，他觉得自从遇到温仲嵘之后，发生了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温仲嵘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韩歧感到不知所措，他与幸福国其他的居民不一样，他做着别人不会做的事情，说着别人不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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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仲嵘说的那些，做的那些，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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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楼中，韩歧与温仲嵘仿佛两个游魂在里面游荡，韩歧心里又太多的迷惑与不解，于是他问道：“先生，你…知道最后一次革命吗？”

温仲嵘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最后一次革命是什么？”

韩歧和温仲嵘走进一间教室，他们跨过地上那一滩糊状物，韩歧手上捏着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然后又在那个大圈里画了无数个小圈：“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由许许多多个国家组成的，每个国家之间纷争不断，大概在两百年前，有一位科学家希望世界能够永远和平下去，于是他造出了非常厉害的武器，最后世界少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人口，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口在科学家的带领下组建了幸福国，为了使幸福国永远和平，不再有纷争，科学家与人民一起制定了条规，并且使用理性的机器来分批判断人们的行为是否违规。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获得了和平与自由，所以，我们把科学家那次使用武器的行为，称作最后一次革命。”

温仲嵘口中喃喃，看向韩歧的目光似是怜悯又似是嘲讽：“最后一次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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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板上的那个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温仲嵘用了很大的力气，粉笔在黑板上的轨迹堪堪运行到一半，就咔擦一声的断了，温仲嵘半蹲着看着韩歧的眼睛：“韩歧，这世上没有什么最后一次革命，革命是没有最后一次的，只要有压迫便会有反抗，再温和的压迫，再细微的压迫，再不着痕迹的压迫，那都是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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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追求的自由，不仅只是行动的自由，更是思想的自由，文化的自由；思想狭隘则不见天外天，文化浅薄则不知人外有人，故步自封，不知外界进步；且自以为自己文化之超前，科技之先进，而为此沾沾自喜…韩歧，我不知道世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现在的世界，绝不是从前的人想要见到的。”

韩歧从地上把粉笔捡回来放到粉笔盒中，认真的辩驳道：“先生，就如同粉笔应该放在盒子里一样，绝对的自由并不是好事。你说的文化的自由，思想的自由，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可以随意与外来的人交友，也可以和朋友们交换自己的思想与理想。”

温仲嵘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歧，讽刺道：“你说的自由，就是每天生活在监控摄像头下的自由吗？韩歧，你的自由太过于拘束了，你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经过审核经过剪切的，你的思想与理想，也只有被经过审核才会被允许说出口，这不是自由，这是禁锢，是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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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歧抓了抓脑袋，想是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明白，可他找不到话来辩驳温仲嵘，他只能小声道：“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