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招募遇挫（1/1）

鱼尾岛，长街店铺，老鱼头简遇正在向徐回汇报附近海域的消息，特别是来自九真郡方面的，自从得到徐回的同意允许后，老鱼头便迅速集中力量，发动自己和船队老水手的人脉资源去南边探路，准备尽快招揽人手。

可是，先行人员前脚刚到九真郡，后脚就发生林邑进攻九德郡的战事，于是火速把交州南部的突发变故传回鱼尾岛，招揽计划必然无法原路实施，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老鱼头简遇讲述，说的有几分杂乱，一旁的蒲侗挥笔记录，行文段落整齐规律，旁边补注也清晰易辨，初见之人难免惊讶略显稚嫩的蒲侗竟有如此本领，丝毫不弱于衙门老吏或军中记室，可是徐回却知道这是蒲侗挥洒汗水的应得结果，那黑眼圈便是最好的证明。

几个月来，徐回多次叮嘱蒲侗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可是蒲侗总是一笑而过，他十分珍惜将军给自己的机会，更感激将军抽出时间对自己的点拨解惑，唯有埋头苦干才能报答将军一二，因此协助处理衙门、镇军杂务文册忙到入夜是常事，有时到了深夜，临睡前也不忘把将军恩借的几本宝贵书籍拿出来阅览。

因此，经过几个月的扫盲速成班和硬着头皮要做登记文册，如今护南镇军的识字军卒比例直线上升，勉强能写会读常用文字，可是论起军文札子之类的纸笔功夫，除了莫庶、刘曲等将领，没有几人超过略显稚嫩的蒲侗。

“哦，九德郡出现林邑兵马？”徐回皱了皱眉头，却是稍微惊讶，南边的林邑国蚕食侵袭南交州，几十年来几乎形成一种传统，如今出现在九德郡不算什么要紧事，反正前边有高个子顶着，再不济也有交州大族陆氏。

只是，交州南部两郡遭受林邑侵袭的波及，自家海上武装力量的扩充计划咋办？

“将军，如此看来，前些日子林邑商人大肆购买应该是在筹备军械辎重，其中大半都是陆庆卖的，若是陆氏家主知道自己仓库的武器卖给敌人，然后敌人拿着调过来攻打自己，还不得气个半死。”简遇哈哈笑道，此前徐回便提到从盗匪口中审讯出来的这个消息或许可以成为把柄，阻挡一二那位陆氏本家少爷对老鱼头的探究胁迫，如今这个把柄的力度更重了。

可惜，简遇还不知道陆庆违令暗卖军械物资给林邑商人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说来也是，堂堂的陆氏家主在鱼尾岛岂能没有半点耳目，更别说还有陆安这类盯着肥得流油的鱼尾岛的家族子弟，假如陆庆只是小打小闹，不那么贪心，或许还能隐瞒过去。

“如今，南边战事一起，又有陆庆先例，陆氏对鱼尾岛军械物资的贩卖管控怕是更加严厉......”徐回道，一旦岛上衙门官吏加强排查监管，背靠大势力的商贾或许不受多少影响，可是李钩、简遇这种小地头蛇级别的，再想钻空子就不容易。

“没事，到时候多掏点钱便可以了。”简遇对岛上衙门驻军官吏的尿性太清楚了，反而更担心招揽人手能否顺利进行下去。

徐回这次带来的白瓷，已经出手了一个，近几天李钩每天都兴高采烈地带着麾下水手熟悉驾驶那艘一千五百斛的大船。

两艘千斛大船，再加几艘近海渡船，几乎用光李钩、简遇手中所有的船员，再者招揽人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最重要的一步是辨别筛选，然后再用各种方式把值得培育的新船员和店铺牢牢捆绑在一起，所以时间十分紧迫。

“将军，我想尽快亲自去一趟南边，虽然派出去的弟兄也和昔日袍泽相识，可是亲自出面更有把握，也能够安他们的心，如今林邑又侵袭骚扰九德郡，想必愿意来这里的人不少。”

徐回点点头，简遇说的也有道理，而且简遇出面也能够根据现场情况，灵活给出条件，不必像先头人员那般犹豫不决。

“将军，我......”蒲侗张了张口，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下去。

“怎么了？”

看着将军投过来的温和目光，些许惴惴不安立刻散去，又想到这不是和木萝寨密切相关，于是蒲侗胆子大了起来，“将军，九真郡在九德郡的北边，九德郡又在林邑的北边，是不是？”

徐回点点头，以为蒲侗要请教什么问题，旁边的老鱼头脸上闪过几分尬色，难不成将军的亲随要说的就是众所周知的地理方位？

“进入九德郡要经过南陵？”

“是的”这次轮到简遇点头了，在交州南部两郡的十年生涯待在水军，不说熟悉每一座城池，可是南陵这等与林邑交界的边境城池，时常受到侵袭骚扰，何况两郡又不是什么大郡，基本上是个军中老卒都能知道。

“从九真郡传回的消息，以及近两日我也在岛上坊间听到不少人讨论，林邑兵马在九德郡进攻动静很大，要保障如此规模的兵马补给，南陵会不会已经被林邑占领拿下？”蒲侗继续道。

徐回来了兴趣，迈步走近交州舆图，目光落在南边狭长地带，“老鱼头，南陵是边界要塞，城墙防备不差，驻军兵力不少吧？”

“不错，城墙塔楼有过修缮加固，南陵守军鼎盛时超过五千兵马，曾经听说地方士族和陆氏出现争端执拗，于是陆氏兵马渐渐退出南陵，只是简单派出官吏进驻。”简遇想了想道。

“如果能够迅速攻下南陵，封锁消息，进而火速进兵，杀到九德郡城下，趁着九德郡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举拿下，那么九德全郡再没有任何能够挡住林邑军，九真郡暴露在林邑刀锋之下。”蒲侗凑过来，手指在地图点了几下，分别是南陵、九德郡城、九真郡，连成一条线。

“就算林邑军拿下南陵，可是郡城高墙厚，长期驻有几千兵马，城中大户储量充裕，足够坚守几个月之用，哪怕林邑军数倍于九德郡守军，想要强攻也不容易，到时候陆氏肯定会出兵支援。”简遇摇头道，认为蒲侗想的太过简单，九德郡城又不是纸糊的，岂会轻易被林邑军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