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顺便成其好事 (1)(2/3)
钟平志眸光顿亮,“沈弟果然是五皇子的人。”
“我与五皇子没关系。”
“……”
沈怀郎的话很值得推敲,他听闻他的询问一没困惑二没惊讶,只是似笑非笑的回他“无关系”三字。
两人同时不再说什么。
沈怀郎在这里是一口茶一口点心都未用,他似乎很喜欢看钟平志变来变去的脸色。不过钟平志也不是真无用之人,一开始因为关心急切而慌乱,又因为对方是江苒“弟弟”且年岁尚幼而没平等对待,到现在几句话下来,他怎么还会不知自己起头就错了。
“钟某敢问,既然现在江苒姑娘在沈弟身边,那沈弟此时寻来所为何事?如是因钟某给江苒姑娘所添的麻烦而来,那钟某愿亲自向江苒姑娘致歉!”
“你倒想的好,还想见我家苒苒。”
“……”钟平志一口气差点憋不住,“非也,与沈弟的关系江苒姑娘从未与我说过,她只道你与他是姐弟关系,钟某并不认为有何不可。”第294章不想解释,憋着
“呵。”沈怀郎嗤笑。
他站起来,言三跟在他身后。说实话他觉得自家主子来这里宣告所有权也是真多此一举。而且他难道不担心钟平志与江苒再见之后和盘托出?
沈怀郎先绑人在先,又每晚用安神香让江苒陷入沉睡也不知道有没有做些甚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又来警告钟平志,按照江苒的性子,知道之后肯定心里有疙瘩。
沈怀郎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言三,似是知道他所想,用眼神警告了一番,然后再对钟平志道。
“本是想来与钟公子谈谈怎么样帮苒苒脱了现在的处境,让她能恢复自由身,但显然钟公子并不如此想。”
“沈弟误会,如江苒姑娘这等才情,埋没怎么不能算是可惜。”
“是吗?”沈怀郎不置可否,“告辞。”
两人不欢而散。
言三欲言又止,他以为沈怀郎来找钟平志,应该会稍微示弱以便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可没想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一开始就直接表明他对江苒的控制权,再之后更是处处不合,那他到底来干嘛。
沈怀郎上马车之前盯着言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言三“虚心”等教诲。
“不过我不想听,你憋着。”
言三:……
沈怀郎掀开帘子进入马车内,言三坐在外头赶马车。
“苒苒那边办好了吗?”
“是,已经转移到别处。”
“恩。”
转移别处的意思,就是把江苒从那地下室送到一幽静的院子,院子里假山流水风景如画,白天黑日也是能够清清楚楚知道,只不过再美好的地方,扣上“监禁之地”四个字就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江苒心里很复杂,她总觉得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绑匪可能是她怎么样也不会想到的人,或者是她不想去这么猜测的人。
没有收到任何实际伤害,除了每天晚上睡的过分沉让她很不安之外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发生。
转眼,日子就转到了十一月份。
江苒的生活被局限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吃穿不愁,更有一个书房几柜子的书供给她看,甚至她发现一旦她对某本书特别喜爱,那么隔日同类新的书籍就会多一套。
这么好待遇,她不想多想都不行。
自然了,虽然找到的蛛丝马迹够多,但她对外头发生的事情那也不可能知道。
蚕山书院的夫子是个女子,这个消息突然传了出来。
蚕山书院本就是快要落魄倒闭的书院,教导的学生也是出自镇上村里不怎么管教孩子的人家,可自从江苒和钟平志当上夫子后一切都不同了,先是引起了当地文学院院首的关注,之后各种名声传出来,毕竟钟平志本就是一个活招牌。
只是想着教学的江苒怎么可能知道,蚕山书院的院长已经把书院管理权“卖掉”给了别人,而下一学期,多了好多身份高了很多的学子报名。
这些她都不知道,钟平志是知道一些的,而他做的事情多为他博了很多名声,他自然是乐见其成,只不过他并不想告诉江苒,也没想到江苒其实有打算离开的心思。
现在,她的女子身份曝光,本是小事却引发了文人学子之间的批判。第295章故意放行
流言蜚语起来的很快,说没人在背后掌控都不可能。
沈怀郎听言三汇报之后只道了一句,“蠢货。”
这蠢货自然是对钟平志所言。
“主子知道钟家的人是要做什么?”
“为何不知?这些人自认清贵,能做的却也只有这样了。他无非是想逼迫我与苒苒。”
言三表示有听没有懂。
沈怀郎当然不是好心的会跟言三解释的人,他略微一考虑之后吩咐,“找个不会让苒苒起疑的方式放她离开。”
放?
“怎么?”他见言三未动不满。
“是。”
要找个机会放江苒离开也不难。他们都知道江苒会点医术,虽然不精于此道,但让她分辨出迷/药之类的没有问题,问题是要怎么把她需要的东西用不会被怀疑的方式让她发现。
言三抓破脑袋终于想到了,沈怀郎每天晚上不是都会用安神香吗?这种安神香对人体是无害的,只是会让人睡的很沉醒不过来,那么他就把安神香换成迷/药,然后让人去放迷/药的时候“不小心”被江苒发现。
唯一能想到这个办法的言三只能一咬牙办了。
江苒看到丫鬟进来,这个时候她平常都在书房看书,今天没有感兴趣的所以早点回来。这个丫鬟她是知道是个聋哑的,也不会写字识字,她来照顾江苒,江苒根本不可能从她这里知道什么也无法让她帮忙,结果今日让她看到对方鬼鬼祟祟在做什么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藏了起来,看到丫鬟左顾右盼之后到了案桌上打开了香炉然后在里面放什么东西。
江苒不动神色,只等对方离开她才小心过去,掀开香炉发现了里面有白色粉末,她用手沾了沾放到鼻下一闻。
迷/药!
她意识到是什么后神色顿厉,眸色里也是火苗窜高!
她知道,这种迷/药点燃之后人闻了就会迷倒。怪不得她每天晚上都醒不过来。
对方难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对她做过什么?
她想起了胸口的那个痕迹。是被那人咬的,被咬倒是没留下牙齿的全部痕迹,可不知道对方怎么做的,没有牙齿的痕迹却多了一片花片一样的印记,而且随着时日推移颜色越来越鲜艳。
不想这些。
如果是迷/药的话!
她早就知道,这个院子守着的人大概有三个,一就是那聋哑丫头,二就是两个护卫。
如果她迷倒他们然后翻墙离开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逃出去。
想到之后她去找了一片木头,小心把迷/药给弄出来放到手帕上。一切做好她就不动神色等晚上到来,那聋哑丫头回来看到她在屋里的时候还神色换乱了一阵,江苒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夜幕降临。
她观察到那聋哑丫头燃起了熏香,知道那就是迷/药,她装着睡着却屏息住。等人离开,她才急忙过去弄熄了,虽然她把大部分都拿走了,但也怕少量吸入会影响她行动。
再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等夜色完全漆黑,她没等到那个想象中会来她房中的人,不过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那人不来她也得赶紧行动离开这里。第296章农家安置
江苒顺利逃了出来,顺利的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直到她到了目的地,才将这不安给压下,人都出来了应该没问题。
她到的地方并不是钟家别院,也不是客栈,是之前为了接沈怀郎过来的时候准备的农家。她因为之前就已经付了半年的银子,之后沈怀郎说不过来,她也没能转出去。
作为一只从来不缺“休息”地方的鬼,江苒自然是没经历过古往今来的租房经验,这次租赁的是一户农家的住宅,那户农家因为赚了些银子就在不远处另起了新房,这边房子就空了下来,跟主人家离的不算远但也不近,两居室再加上灶房,空间不大,但胜在安静又方便。
要来的人不来了,现在倒是给了江苒暂时安生的地方。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去找钟平志,至少报一声平安。但又想自己既然已经出来了,再回去反而平添尴尬。这么考虑一番之后她就决定明天去街上找代写书信给钟平志去封信。
打算着的同时江苒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等确定后她也已经躺在了之前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大床上,身体很累,精神也才放松下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一次一次,等天边快泛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因为她一直没入睡,跟着她一路本想趁着她睡着偷偷进来看她一眼的某人就一直没找到机会。
沈怀郎想:应该把安神香带着的。
江苒这一睡,醒来已是白日下午,起来还是因为肚子饿加上需要解决生理需要。
“啊,妹子,你住进来了啊!”房东大娘正好路过围墙外,看到江苒笑着打招呼。
江苒愣了愣在将因为睡眠不好而有些混沌的脑子给清醒过来,笑着回了几句。
“吃过饭了?没有的话过来大娘家吃!”妇人对江苒挺有好感,她挺想知道一下这小姑娘家里的情况,只是不好明目张胆。
江苒拒绝了。
并不想跟周围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她迟早要离开。
“哎,那你有事就没办法了,我看你现在好像是一个人,有什么需要到前头找我们啊。”
“好的,谢谢大娘!”
送走了妇人,江苒才折腾好了自己然后往闹市去。
这年头认字的人还是少,即便是在平洲这种文学气息浓厚的州府也一样,所以要找一个代写书信的并不难。她让人写了告诉钟平志不要担心她然后又花了些银子找人送到钟家别院。
做完之后她才有心逛了一会儿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隐约的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
填饱肚子急匆匆回了院子,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才消失,她有心在胡同里绕了几次,应该是甩掉了对方,虽然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跟着她。
因为没想好接下去该做什么,她也就过起了什么都不思考的生活,反正也接近过年。
不过既然不回钟平志那里了,跟家里和沈怀郎的来往书信她得重新安排。白天她在让人代写给钟平志书信的时候简单买了一些笔墨纸砚,现在正好用上。
给秀娘写好写之后,要给沈怀郎写的时候,她却迟疑了。第297章坐等出现
“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吧。”她略微思考之后这么安慰自己。
压下心里隐隐的猜测,提笔快速写好,跟给秀娘的大同小异,都是关于她之后可能会行踪不定所以无法稳定书信往来让她们不要担心。
至于沈怀郎是不是已经出发,是不是能收到她的信,她也不能确定。
无法确定的状况很多,不过她想总会有捋顺的一天。
当天晚上,一样的情况,先头她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后头,她先是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正纳闷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以及出现的这么突兀,脑子就开始混沌起来,然后就睡了过去。
等确定她熟睡之后,一个人影就从窗户翻了进来,一点都没有被屋里昏暗的情况所限制,行动快捷的直奔大床。
来人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翻身躺上,手脚并用的缠上了人。
热,好热。
为什么这个天气还这么热。
江苒一晚上都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等实在受不了睁开眼睛坐起来,天已经大亮。她警惕的查看自己的情况以及周围。
但她好好的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什么都没发生。
她还是不放心,下床跳了跳,又扭胳膊扭腿。的确没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是那种睡眠良好所以身心舒畅。
她想,果然是她太紧张了。
陌生的环境才导致出现这种情况吧。
只是这个想法再接下去小半月都是如此循环之后无法再说服她自己。
江苒决定,就算是自己想多了她也要试一试。
同样的夜晚,那香味又飘来了。不过今日她事先已经吃了解毒丹,枕头下更放着清凉鼻壶,力保自己不会睡过去。对方很小心,香味持续了很久很久,持久到江苒正要怀疑自己小题大做。
“咔嚓”一声轻响。
声音很轻,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却非常明显,更不用说她根本就警惕着。
有人翻窗进来,手法相当老练。
农家的房子就这点不好,安全性能太差。
她伸手抓住了被她放在被子里的匕首。
对方压了上来,果然不是来要她的命。江苒没有动作,匕首也塞回了枕头底下。等对方手脚缠上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然后迅速绑住拉紧又在床柱上绕了一圈,她自己则乘机翻身下床。
这还是她早就编好的绳套。
“沈怀郎!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江苒点亮了屋里的煤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小小的一屋,江苒和来人也面对面碰上。
可是……
不是沈怀郎。
江苒茫。
来人是全然陌生的青年,青年长的不错,浓眉大眼皮肤白皙,身量不高大概一米七都不到,但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是陌生的。
“你是谁!”
她本要上前的步伐停止而且还后退了几步。
没打算伤害对方,只用了绳子绑住对方的一只手,那都是因为她以为这人是沈怀郎。
绑她的人,每天夜里对她上下其手又抱着不撒手的人,她都以为是沈怀郎。因为那让她不安的熟悉感,因为那在抓了她却又隐隐的很照顾她的举动。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第298章不是她以为的人
脸上有些燥红。
江苒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懊恼。
她是隐约明白了沈怀郎那些隐秘的心思,所以居然猜测用那种大胆方式对她的人就是他。
可她怎么能忘记,不管怎么样沈怀郎还是隐忍的,而且他再怎么大胆,再怎么产生了些超越他年纪的心思,可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那时候亲吻她的人,虽然不能说技巧怎么样,可热情大胆直白的动作和攻击性浓烈的根本不像是沈怀郎会有的。
她怎么会这么联想!
“你到底是谁!”因为恼羞,对这个陌生人她自然更生气。
可她错估了来人就是一开始就错了,那人直接摸出了她放在枕头下的匕首然后割断绳子。
江苒哪里能阻止,她自知不好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对方有武功,她才到门口就被他抓住了,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嘴巴被大手捂住然后被拖到了床上。
她拼命挣扎,对方却什么都不做,就钳制住她的手脚随她扭动挣扎,甚至她都觉得对方似乎很高兴她这样做,因为他在她耳边的呼吸重了几分。
知道是无用功,她迅速判断情况不再挣扎。
脑子里也活络了起来,她试着谈判,“前段时间绑架我的人,也是你吧?”
对方没回。她背贴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法猜测。
她只能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我。或者你是有什么计划,我会配合你,你先放开我好吗。”
回应她的是低低的笑声。
声音也完全不一样,区别于沈怀郎根本没长成的少年音,青年的声音低沉浑厚。
江苒心里最后的怀疑也消了。
只不过,这男人笑是什么意思?
“阁下或者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大手从她的手臂挪下去……
“不,我指的要求不是这个。”江苒浑身僵硬。
男人听了她几乎颤抖的音之后还真没继续,再次禁锢住她的四肢。
这是不打算谈判了?江苒有些烦躁。什么事情她都能面对,但这样睁眼瞎什么都抓不到却是很让人崩溃的。好歹能知道对方的目的。
她刚想继续试探几分,来人却直接抱着她就势躺下。
“睡。”
对方不是不说话就是话极短。
但,这也要她能睡的着吧!
她不敢动,想喊几声,可身后这人显然是有武功的,附近的确是有其他农家的人,但被自己尖叫引来之前她早被灭口了吧?
“不杀你。”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恐惧,他安慰了一句。
但是,大哥你说不杀难道就能相信吗?
她继续僵着身子。
对方溢出一声轻叹,似乎对她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然后下一刻,他凑过来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没等江苒反应他就跳下了床,然后几步飞纵到窗户边跳了出去。
江苒目瞪口呆看着。
她甚至觉得对方是因为她表现出无法入睡才离开的。
荒唐的想法才起来,她就狠狠敲了自己的脑袋。
先是自己猜测绑她欺负她的是沈怀郎,现在又自己给对方的行为做注解,她是真有病啊。
江苒没动弹,本是侧着身子现在直接面朝上躺着,她想,明天还是找一家客栈暂住吧。第299章怕不怕他
当大秦朝的百姓都进入春节的喜庆之时,江苒已经再次回到了农居。
她是被人从客栈直接带出来放回了农居的,一连几次换了几家客栈都一样,她终于明白那人的意思是让她在农居里不得离开。除非她去找钟平志寻求保护,不然的话她的确对付不了那个神秘的男人。
只不过钟平志这会儿应该已经回京城去了,她就算有这个意思也没这个条件去实施。
而且,她已经有些破坏子破摔了。
比如大过年家里坐着一个不请自然的男人,她也很淡定。
“大哥,能别这么做吗?我慌。”她说是这么说,可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至少把他送来的年货干净利索的散开收好就看不出她有多慌。
男人笑了笑。
说他笑了还是因为眼睛,毕竟他的表情实在够僵硬。而之前她说他跟沈怀郎完全不相似的话也不尽然,至少他的眼睛是跟沈怀郎长的一样的。
“你要留我这吃年夜饭吗?”她问他,就好像两人有多熟似的。
男人这会儿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对她适应良好还留他吃饭表示很满意,但同时又对她这么适应良好表示不悦。难道她看不出来男人是对她意图不轨?而且根本不熟吧?连姓名都不知,更不用说其他。
“你不怕我?”男人沉默问。
江苒撇过去一眼,这个眼神复杂的很。
而被她这么一看,男人下意识的有点而躲避。
江苒笑笑。
“如果我不怕你,早就动手,不是把你扔出去就是直接砍你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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