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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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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盼满目同情地望着地上的兔子,摇头道:“这个不能比。沙场上,我若不shā • rén,人便杀我。可是如今这兔子却是好生可爱,我怎么就忍心这么杀他们,只为了吃肉呢。”其实苏盼往日沙场shā • rén,一刀砍下,人头落地,她自不会再去看,便不曾有恐惧。哪里会像如今,却要将那亲手宰杀的生灵握在手中,来回翻弄摆布,真是个不忍。

秦峥手指动了动,道:“你说得原本也有些道理。”

苏盼听了,倒有些羞赧了,笑道:“哪有,我只是平心而论而已。”

秦峥赞赏地望着苏盼:“其实你心底很是纯良,难得一见。”

苏盼越发不好意思了,低头笑着说:“哪有啊,我比起嫂嫂,差了许多呢。”

如今秦峥嫁了路放,苏盼叫她嫂嫂了。

秦峥点头:“我想着,既如此,等我们做好了椒盐兔肉,你就不用吃了。要不然,实在辜负你这片赤子之心。”

什么?

苏盼不相信地抬起头:“嫂嫂?”

秦峥肯定地点头。

一旁的路一龙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少夫人说得极是,你不用吃了!”

苏盼哪里肯到时候真得不吃,抗议道:“绝对不行!我还是要吃的!”

秦峥闻言,指指另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道:“那你把这个也宰了吧。”

苏盼看看那兔子,着实不忍心,不过她想想听秦峥描述的美味椒盐兔肉,还是硬起心肠,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宰!”

一时大家齐齐动手,联系将军夫人所教授杀兔绝招,有人一学就会,也有人试了几次不会的。待到大家各自努力,终于将兔子都宰杀并放血了,秦峥又开始教大家如何整理这些兔子了。大家手里各自拎着一只自己刚宰杀的兔子,看秦峥讲解,却原来是擦拭掉残余血水,摘除内脏等物,去掉头部,耻部以及身上各处体表的腺体。

偏偏秦峥这次拎着的是一只公兔子,当她想大家展示要去除的兔子那粉色小JJ时,众人羞红满面,不忍直视,可是看看这将军夫人,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讲给大家,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好不容易这兔子打整完毕了,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于是在秦峥的命令下,将这些兔子归拢到一处。由火头军依次将这些兔子切成前后中三段,其中前后三段再一分为二,于是共有五段。此时早已经准备好了许多的大缸,恰是之前路放给大家腌制路菜时用的,于是大家将兔子肉都扔到了大缸中,将盐花儿洒在兔子上,然后放葱花和生姜末等物。待放了这么一层后,再放一层兔子,一层盐花儿和生姜末等物。如此,待到大缸里都满了,这才拿来木桶,浇上买来的酒。

待到这一切都打理完毕,却已经是天色将黑了,秦峥擦干净了手,道:“三日后,再命人将这兔子翻一翻。”

一旁火头军自然遵命。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功夫,这兔子肉算是腌制好了,众人拿出来烧了一尝,只觉得口感鲜香,又带着浓重的咸味,适合保存,正适合大家伙日后慢慢吃。

一时大家都十分满意,赞不绝口,于是秦峥便找来路一龙,商量着以此法向路家军各山头推广,路一龙也正有此念头,于是便开始招来各处将军,吩咐这事。

各路人马其实此时都在想着冬日的伙食问题,听得这个主意,却是极妙,便专门派了人马前来,向秦峥求教处理办法。原本秦峥是要亲自想大家演示的,可是路一龙回忆起那只公兔子粉嫩嫩的小物,脸上便发烫,他想着如果自己不阻止夫人在众多男人面前演示杀兔技能,难保九少爷回来不把自己责怪一通,于是忙自告奋勇,主动请缨给大家演习示范。

秦峥开始还怀疑他学艺不精,无奈路一龙拍着胸脯保证,秦峥也只好由他了。

可怜这路一龙,当时也没多想,拎起一只兔子就开始向大家演示,待到了割除身上各物时,他对着兔子的耻部寻了好久,都不曾寻见那根小玩意儿,不由很是诧异。

这路家军各处派来的人,却是杀过兔子的,都略知一二,见此不由脸憋得通红,最后终于有一个胆子大的上前指出:“飞龙将军,你的手摸着什么呢?”

路一龙低头一看,依然不明白,待到他的手摸索了一下,便恍然大悟。

他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地想,为什么这世间,竟然还有母兔子!

☆、111|秦峥学箭

待到将山中的各色兔子野羊山鸡统统都化作可长久存放的食物后,秦峥又打起了其他食物的主意。经过她一番了解过,这行军之人所携带的粮食都为干饼类,只因为易于保存携带,用水一泡后更是容易膨胀,且用料结实足以饱腹。可是一来味道并不好,二来这干饼极难啃嚼,牙口不好,便是啃一嘴血都是有可能的。

秦峥坐在树下,冥思苦想,并将山中储备的粮食检查一遍后,终于一拍大腿,有了办法。

此时路一龙这个堂堂飞龙将军已经俨然如同她跟班一般,她一声吩咐,碧莲便跑过去把路一龙叫来了。

路一龙其实不用她叫,正打算往这边走呢,此时忙上前问什么事。

秦峥此时想到的办法有二,一个是记得前朝古籍所记载有耐饥丸,这个味道比起干饼要好,且咬起来也不那么硬,却也携带方便。第二个便是餢鍮,这餢鍮呢,虽说不够密实易带,可是口味极佳,行旅途中吃来,比起那干饼不知道好吃多少。

路一龙刚刚从母兔子事件中恢复过来,听她又出了这主意,仔细琢磨一番后道:“这耐饥丸好是好,山中糯米倒是有许多,只是总要先试做一番再大兴制作,而那个餢鍮,我听着这个东西却是个发物,怕是不易携带。”

秦峥笑道:“你只管将我要的食材弄来,我自有办法解决。”

路一龙听了,自然点头。

待到万事齐备,他们一起到了灶房,火头军听说将军夫人又来了,一个个满怀期待地盼着。自从夫人三不五时光顾灶房后,他们做出的饭越来越受大家伙喜欢了。以前大家都不想做火头军,觉得一个男人围着锅台转没出息,现在却是一个个争着要往这里面钻了。

秦峥这一日先演示了耐饥丸。原来这耐饥丸,是将糯米放到锅里,干炒,一直炒到糯米发黄,然后放到石臼里晾着,再用锅开始蒸红枣,一直蒸熟,去皮去核,然后也放在石臼里晾着。接着呢,就让一个大力士,用大杵使劲捣,把石臼里的糯米和红枣捣烂捣匀,捣成糊状,再挖出来,团成鸡蛋大的丸子,铺在苇叶上晒干。

此时鉴于山中条件所限,这红枣就改为了山中野枣,左右这个玩意儿山上有的是,大家闲暇时漫山遍野各自摘一些来,就能有许多野枣了。而山中多松果,他们又囤积了太多松子等物,于是干脆在炒制糯米的时候,将松子也放进去一起,如此比起普通的耐饥丸又增加了许多的味道。

当下秦峥亲自动手,开始制作耐饥丸,待制好后,路一龙尝了口,连连点头,忍不住把一个耐饥丸都吃了。

吃了后,他道:“这个吃着,比干饼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味道极佳,倒像是普通零嘴儿。”说着时,又拿起几个吃了。

秦峥见状,默默地亲自递上了一大瓷碗水。

路一龙吃了这耐饥丸,正觉得渴,见少夫人递上了水,忙接了,咕咚咕咚喝完。

谁知道喝完没多久,便觉得肚子鼓胀难受,疼痛不堪。

秦峥扫了他一眼,淡道:“这是耐饥丸,你以为是你吃着玩儿的吗?”

原来这干货吃多了口渴,口渴了便要喝水,一喝水,这干货膨胀,只撑得路一龙腹痛。

做好了耐饥丸后,秦峥又开始制作餢鍮,这个却是简单,不过是发一大盆面,在案板上揉搓,待搓出来一个巨大的圆环后,这才放到大油锅里进行炸制,炸到两面都是焦黄后,捞出来控好了油,远远看去倒是像个车轮子。

路一龙好不容易消化了腹中的耐饥丸,此时见了这个餢鍮,心中却是忐忑,并不敢轻易上前尝试了。不过秦峥自己咬了口,点头道:“味道还行。”

众位火头军见将军夫人提着一个车轮子大小的黄圈儿啃了一口,不免觉得好玩。因想着,这个圈子倒是可以挂在身上,或者挂在马背上,挂在马车上,走累了停下来,卸了轮子咬一口,倒是方便。

这耐饥丸和餢鍮经过部分将士品尝后,都觉得味道极佳,于是便干脆也拿此物在众路家军中推广。而除此之外,秦峥自然还向大家传授了其他易于制作的菜色点心已经大锅菜,一时之间,各处路家军的火头军技艺见长,大家伙食都提高了不少。饭吃得好了,操练起来也是精神饱满。

当下路家军中纷纷赞叹将军夫人,说将军会打仗,娶个夫人会做饭,也连带他们这些兵卒有了口福。也有的纷纷起了小心思,想着看来娶妻当娶贤,以后万万要娶个将军夫人这种勤俭能干的,可不能贪看一张脸,娶个中看不中用的回来摆着。

干完了这么几件事,秦峥不免觉得山中岁月无聊了,于是在掰着手指头算算路放去了几天,怎么还不曾回来。偏偏这一晚,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到那高璋一手掐着段青的喉咙,张牙舞爪地对她威胁,她一惊,便醒了来。

醒来时,却是三更时分,透过窗棂看外面,却见连绵山峦和夜色相接,犹如鬼魅一般压来,让人喘不过气。

她心中憋闷,若是往日,自然会拉来路放,好生颠龙倒凤一般泻火。

无奈此时,这男人却是没了。

她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时又想起何笑,想着这何笑素日如何能耐,怎么如今不过是去救母亲,至今竟然没有进展,心中不满,便拿了笔墨纸砚,先是狠狠地磨了墨,然后便开始写了一封信函给何笑。

何笑,我母亲呢?怎么还没救来?

这这么几个字,写好了封起来,待到过几日请信使送到凤凰城去。

第二日,秦峥心间烦躁,眉目间便透着不耐。路一龙一早又来找她,见她面色沉郁,一见自己眸间射出极冷的光来,不由吓了一跳,忙问:“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秦峥收敛心神,闷声道:“无聊。”

路一龙闻言,顿时笑了,暗自感叹自家少爷英明,果然能料得先机亡羊补牢,当下便上前对秦峥提议道:“少夫人哪,你若是无事,不如跟着一龙一起去操练一番吧?”

秦峥挑眉,眸间有了几分兴致:“操练什么?”

路一龙掰着手指头道:“上下山拉练,攻城操练,武艺骑射,这些都可以啊。”

秦峥眼珠动了下,道:“上下山拉练,攻城操练,我都没兴趣。骑马的话我早就会了,不如学习下射箭吧?”

这个她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市井人家,还真从未接触过。

路一龙一听正中下怀,拍着大腿道:“这个容易,我来教少夫人吧!”

秦峥点头。

于是秦峥便跟着路一龙来到了靶场。此时这里已经有各处将士在此练习射箭,数十个草人,草人的心口处画了一个红点,凡是射中红点才算练习通过。

路一龙先寻了一把弓来,自己掂量了下,才道:“少夫人力气也不小,这是一个三石的弓,你用这个应该是没问题的。”

秦峥接过来,却见那弓长约六尺,以紫衫木和鱼胶牛角牛筋制成,样式简单,但是握在手中,沉甸厚实,她掂了下,点头道:“没问题。”

当下路一龙自己也拿了一张弓,便开始教授秦峥如何射箭。这射箭看似简单,个中学问却是极大,路一龙并不善言辞教学,当下只是道:“夫人哪,首先你得站好了,对,就像我这样。”

秦峥侧脸望着路一龙,当下单脚前弓,学他一般站好了。路一龙看了眼秦峥的姿势,点头赞扬:“对,就是这样!”

站好了后,路一龙道:“这应该是左手持弓,右手紧握箭柄,还要顶住弦。”

秦峥依次照做。

路一龙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终于道:“少夫人,你用左手在弓上扶一下箭头吧,这样更能稳些。”想来少夫人又未曾练过马步,到底不同于普通士兵。

秦峥点头,再次照做。

路一龙又开始教导了:“记得用右眼看剑柄的后边,要对准了,然后射出去就好了。”说着,他的箭已经嗖的一声离弦,正中草人的红心。一时周围有喝彩声传来,路一龙得意地挥舞了手中的长弓。

秦峥握着手中的弓,仔细端详,刚才路一龙话没说几句,箭已经飞走了,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当下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弓,半响后,道:“我可以she吗?”

路一龙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只听“嗖”的一声,箭柄离开了弦。

但问题是,这箭柄并不是冲向草人,而是直直地射向一旁的一个士兵!

路一龙见此,眸中爆欲火光,大吼一声,忙另一只箭离弦,后发先至,将秦峥那把箭射向他处。

那士兵顿时呆在当场,眼看着两只箭头交错着从他耳边飞过!

路一龙叹息一声,望着秦峥:“少夫人,您这准头也太差了。”若不是他反应快,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秦峥蹙眉,自觉犯了错,问路一龙道:“那我还可以射吗?”

路一龙望过去时,却忽然觉得少夫人这神情,有些无辜。他忽然觉得不忍心起来,当下忙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得等等。”说着时,挥舞着手工弓,大声道:“咱们将军夫人今日要练射箭,你们都躲开点,免得伤了无辜性命!”

大家一听这话,又都是刚才看了那一幕的,于是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躲避到一旁围观。

路一龙又跑过去,画了线,让大家不要过来。

此时秦峥见路一龙跑远了,便大声问道:“现在,可以she吗?”

路一龙高喊道:“可以,射吧!”人都走远了,这下子不怕射到人了。

秦峥闻言,手中一松,利箭离弦而去。

路一龙正看着时,骤然一惊,却见那箭头,带着嗖嗖风声和无坚不摧的芒锐,竟然是冲着自己招呼而来的!

他是万万没料到这等事,以至于竟然反应不及,待要躲避时,那箭已经到了胸口!

大家见此情景,也都捏了一把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不过路一龙好歹是路家军的将军,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当下只见他猛地吸气,往侧面骤然倒下,那箭险险地在他肩窝之下擦过。

他惊魂初定,看过去时,却见肩窝那里衣服已经破了。

路一龙有点想哭,挥舞着袖子,对秦峥道:“这准头,到底是太好还是太差啊。”

秦峥也擦了擦鼻尖的汗。

众人长出一口气,同情地看着那位飞龙将军。

秦峥侧目凝视着自己的弓,重新拎起,搭弓又要射箭。

路一龙看了,心惊肉跳,忙道:“慢些,等我躲远些!”

这一次,路一龙躲远了,众位将士也都纷纷往后退了三大步。

秦峥打量了好半响,终于,她的箭第三次离弦。

众人都盯着那箭往前飞,唯恐那箭头一个不对冲着自己飞来。

可是,最后,这箭落在了草人身上,而且是正中红心。

大家都有些惊呆了,少顷,人群中发出一阵喝彩声。

路一龙垂头丧气地走到秦峥面前,道:“少夫人,你是不是在耍我啊?你其实根本就会射箭,之前那两箭是故意逗我玩儿的吧?”

秦峥认真地摇头:“真得没有,我从来没有摸过弓箭。”

路一龙不信:“那你前两次怎么射得这么差,最后一次这么好?”

秦峥想了想:“我头两次没射好,第三次就琢磨了一番,吸取了教训呗。”

路一龙想想也对。

秦峥睁着明亮的眸子问路一龙:“我还想继续射箭。”

路一龙点头:“行。不过咱找一个偏僻没人的地方射去吧,免得再失了准头。”

秦峥想想也是,便点头同意。

当下,秦峥抱着弓,路一龙抱着一捆子的箭,两个人在山中寻了一处荒僻之处,开始了射箭练习。

秦峥射得兴起,准头也越来越好,到了后来,她甚至开始学着连发三箭了。

那一捆子箭是会很快射完的,而且射完后也不舍的扔,总要捡回来再用的,毕竟如今这些都很紧缺。于是可怜的路一龙就成了专门捡箭跑腿的。有时候射到草地或者树干上也就罢了,偏偏有时候射到了石头上,他拔得好生艰难。

练习了这大半响,路一龙倒是比秦峥更累几分,回去后倒头就睡。

第二日,他还没起床,便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问:“谁啊?”

只听门外是秦峥的声音:“古人说,闻鸡起舞,你我也当勤勉。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练箭吧。”

路一龙简直是想哭了,他推脱道:“少夫人哪,一龙还没穿衣服呢!”

秦峥很淡定地道:“那你赶紧穿。”

路一龙慢腾腾地道:“少夫人哪,一龙穿衣服比较慢。”

秦峥很有耐心地道:“没关系。我慢慢等。”

路一龙无奈,苦着脸起身,陪着秦峥去练射箭。

不过在路途中,他自己想了想,又觉得挺好了。少夫人总是要自己陪着练箭,从此后再也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单言啊萧柯啊谭悦啊还有什么卫衡了吧……

☆、112|上善五素鸡汤

山中岁月宁静,这一日却忽然传来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落甲山。

当今皇上发下圣旨,斥责路放目无帝王,屯兵自重,将不日派重兵前来剿灭落甲山,同时下诏书,调集各方将军进敦阳,共谋此事。

众落甲山兄弟一听这个,不由得群情愤慨,特别是昔日路家军一路跟随过来的老人,更是难以自持,咬牙切齿。

记得当日,便是这个狗皇帝,一张圣旨,污蔑路家谋反,路家上下多少口被斩首,几乎灭门。因为路家军就此被瓦解,从此南蛮人才能长驱直入,杀入大炎蹂0躏大炎百姓,狗皇帝更是闻风丧胆而逃。

后来,路放重振旗鼓,狗皇帝也曾说过既往不咎,结果如今南蛮人被赶走了,又开始下诏定罪了。这可真所谓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众人不知道多少的气氛和不甘,只可惜,路放此时根本不在山上,诸葛铭只一心安抚大家,却并不说该如何处置,一时之间,人心浮动,各有想法。甚至有人要偷偷地下山,前去宰了那昏君。

诸葛铭见此,只好召集来众山头各路副将军,言之这个事情未必是皇上真心,怕是那个孟南庭从中作梗也未可知,到底是要查探一番。若是孟南庭假传圣旨,自然当为皇上除去这个奸臣贼子。众位副将军原本也是义愤难平,此时听到这个,只能暂且忍下,回去各自安抚属下人马。

而其他被天子召唤的各路将军闻言,也不免觉得诧异,各自和家将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还是得去敦阳。如果不去的话,难免有谋逆之嫌疑。不过大家前去敦阳,自然是小心谨慎,身边挑选了军中功夫了得的卫队,身上也藏了护心软甲等物,只把那寻常袍子穿在外面。

于是不过几日功夫,天下诸位,都齐齐往敦阳赶去。

待到了敦阳,大家有的碰了面,都是相熟的,不免惨然一笑,看着那偌大的敦阳城门,想着不过一年多的功夫,这敦阳城数度易主,如今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原处。

但只盼,他们不会落到昔日路老将军的那步田地。

当下也有人想起路放,想着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这都折腾得什么,把南蛮赶走了,如今却是要被讨伐了,当下不免对路放心中充满了同情。

车骑踏入敦阳,踏在敦阳城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时有寻常百姓扫过一眼,却是再无兴致看了。来来去去,都是高头大马,今日是这家,明日是那家。经历了这许多血腥场面,他们都知道活命要紧,那好奇心早已消磨尽了。

孟南庭早已派了人马前来迎接各路将军,于是分别安置在驿馆之中,说是今晚设宴,款待远路而来的将军。

众位将军面面相觑,便提议道,他们要面见的是皇上,不是孟南庭。

说到底,他们也心存了一线希望,要攻打路放的不是皇上,而是孟南庭,孟南庭假传圣旨而已。

毕竟,谁也不愿意和路放对上。

路放如今手下底下三十多万的路家军,那不是好惹的。

不过孟南庭很快回复了,晚宴上,皇上自然会露面。

大家听了,半信半疑,但人都已经来了,也只好等着了。

到了晚间时分,大家陆续入了宫,入了宴席,却见弦声袅袅,有舞女翩翩起舞,好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孟南庭独坐在虎皮椅上,一旁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子云若公主,最中间的一个龙椅却是空着的。

众人之中,便有镇西将军上前问道:“不知道皇上何时出来,也好让我等拜见。”

孟南庭抬手,笑道:“不急,皇上自会来的。”

众人望向云若公主,却见云若公主垂着眸子,安详淡然,只是脸上瘦弱,眼底隐隐有红血丝。

于是大家不说话了,想着云若公主既然安在,那皇上必然会来的。谁都知道,皇上对这个妹子的疼宠。

于是大家觥筹交错,假装欣赏这弦乐之声,品那妖娆舞姿。

酒过三盏,依然不见皇上出现,这下子是平定将军上前道:“不知道我等何时才能面见圣上?”

孟南庭闻言,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道:“已经派内侍去催了,皇上想来很快便到了。”

这个“催”字,众人听在耳中,不由暗暗品味一番,然后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大炎算是亡国了吧。

云若公主见皇兄久不出来,也是微微蹙了峨眉,当下起身道:“云若亲自去请皇兄来。”说着,便不等孟南庭说什么,径自去了。

当天下诸将陆续到达宫中的时候,大炎的皇帝,正要迈出寝殿,却忽然发现暗影之中,有一个人走出,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见了那人,却是心神俱震,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几次眼,终于扶住一旁的案几,颤声道:“路放,你,你怎么会在……”

路放穿着玄色长袍,挺拔若松,面无表情,眸中深沉如海,整张脸面映衬在昏暗之中,犹如索命阎罗一般。

他一步上前,平静地道:“刘安,我是来为路家上下二百三十口来讨命的。”

这皇帝刘安见此,强自撑起精神道:“你可知道,如今摄政王已经纠结兵力,要围困你落甲山,如今你竟然还敢来!实在是狂妄至极!”

说着时,他便要高声呼救,可是路放却一步上前,掐住他的咽喉,冷声道:“你若想喊,那就喊吧。”

刘安顿时无法呼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嘶嘶”之声,他惊恐的眸子抬眼看过去时,却见路放眸中闪着彻骨的冰冷,嗜血的残酷。

路放张开嘴巴,露出森森白牙,冷笑道:“刘安,怎么办,我不想一刀杀死你。”

刘安听得这话,总算是抱了一线希望,忙费力地点头,眼中尽是妥协。

路放见此,便放开了掐着他咽喉的手。

刘安得了自由,大口地喘气,结结巴巴地道:“路放,你想要如何,朕都能答应你。你想杀孟南庭是吗?朕这就下令!”

他说完这个,却见路放面色森然,不由心中一凛,忙改口道:“还是你想娶云若公主?没关系,你想娶,朕让她改嫁,这就改嫁给你!你便是娶妻了,拿去当妾就是……”

路放眸中射出不屑和浓浓的嘲讽:“往日里你高高在上,九五之尊。今日今时,路放才知,你竟然是这等鼠辈。”

复又想起父亲,这一生,到底是为谁忙碌,便是为这等毫无胆识苟延残喘的懦弱之人吗?

路放冷冷地扯出一个笑来,口中却是温和而缓慢地道:“皇上,路放不想一刀杀了你。路放是想一点点地割下你的肉。”

刘安闻言,双眸陡然瞪大,张嘴就要狂喊,可是谁知道路放手却极快,在他还不及出声之时,上下颚便被一张钳子一般有力的大手硬生生合上。只可怜这个九五之尊的帝王,狼狈不堪地想挣脱开这个钳子,却是无能为力。嘴里呜呜的拼命想发出声音,可是却根本张不开嘴。

他渐渐地不再挣扎了,眸光中露出祈怜的色彩。

路放慢条斯理地拿了一块抹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他的嘴里,低声道:“这是路放来时,经过下房,见那里有洗脚的抹布,特意拿了一块来。”

刘安原本就觉得那味道很是馊恶难忍,如今听着这竟然是洗脚的抹布,顿时一阵恶心袭来,就听得喉咙咕噜咕噜,便要吐。只可惜他的嘴巴已经被牢牢地堵上,于是那股吐出来的污浊便在嘴里又流淌回喉咙,只呛得他鼻眼生泪,难受不已。

他痛苦地流着泪,祈求地望着路放。

路放却撩起玄袍,从绑腿处拿出一把尖刀来,那尖刀削薄锋利。

刘安浑身一颤,想要后退,可是路放却已经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绳子将他绑在案几上躺着。

刘安惊惶地望着那个鬼魅一般的路放,瞪大双眼,不知道他该如何处置自己。

却见路放,取了一旁的一个茶盘,然后开始撩开刘安的衣服,露出里面白嫩的胸膛和肚皮来。

路放手中的那尖刀,在刘安胸膛上蹭了一下,沁凉的金属触感犹让刘安犹如触电一般,全身开始筛糠一般的颤抖。

路放淡声道:“你安静些,不然我这刀怕是失了准头。”

说着这话,他割下了第一刀。

刘安瞬间两眼暴突,痛苦不堪地望着路放,浑身止不住地开始痉挛,他想大声的嘶喊,可是那嘶喊却依旧被抹布堵住了。

路放低着头,仔细地,用尽了当日秦峥所传授的剽鸭片的技能,成功地从刘安身上剽下了一片薄薄的肉片儿。

这刘安向来养尊处优,那肉质细腻白净,如今剖下来,虽然带着淋淋鲜血,却也能看出其鲜嫩。

路放用尖刀贴了那肉片,在刘安面前晃了晃:“你这肉,若是炖汤,倒是不错。”

刘安望着那剖得极薄犹自透明颤巍巍的肉片,两眼顿时翻白,晕死过去。

路放却不管他是否晕死过去了,低下头,认真地剖着肉片。

一直到后来,那茶盘里码着整齐的一排肉片,这才罢休。

他站起身,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听令走了进来,那男子两眸精光,行走迅捷无声,不过见到路放的时候,却是恭声问道:“路公子?”

路放轻声道:“你去找一名内侍,去见孟南庭,就说皇上有请。”

那劲装男子听令后,便出去了。

此时刘安在钻心剧痛中醒了过来,颤抖含泪的眸子望向那茶盘,却是只看一眼,便喉咙间腥甜,喷出一口血来。可惜那血也被堵住,又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路放起身,俯视着这个曾经拥有至高无上权利,如今却已经被千刀万剐的男人,不由有几个感慨地道:“你死了后,我会平定这个天下,还会住到这个宫中来,也许我还会住在这个寝殿里。”

刘安濒临崩溃的流着泪,他希望路放给他一个痛快。

可是路放却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不,我真得不会杀你的。我会留着你。”

说完这个,他端起托盘,悠然步出了寝殿。

周围隐在暗处的人马见此,也跟着陆续撤了。

他低头看了下那肉片,便纵身上了房檐,凭着记忆,前往御厨房。

云若公主来到寝殿前方,正在回廊时行走时,忽然一顿。

她摸了摸胸口,心间竟仿若有所感。

她默立在那里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对身边众侍女道:“皇兄可能是因为什么耽误了,想来总是会去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众位侍女诧异,不过并不敢说什么。

而路放来到了御厨房,却见厨子正在做一个汤,却是上善五素鸡汤,路放隐在房梁上,趁着厨子一个不注意,便将那肉片倾倒入了锅中。

此时那鸡汤蒸腾,就要出锅,但见那厨子用小盅,盛了许多盅,吩咐身边人送给殿上众贵人。一时自有侍女,各自托了托盘,一个托盘里放了四个小盅,想殿上行去。

路放看了此番情景,这才离开。

而在大殿之上,众人酒过三盏,越发心中焦躁,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正猜度忐忑时,忽然有皇上身边的内侍前来请孟南庭,说是皇上有请。

此言一出,众人越发怀疑,不由得交头接耳。

孟南庭也觉得事情诡异,恰好云若公主回来,便问道:“公主可曾去请过皇上了?”

云若公主垂眸柔声道:“云若行至回廊,听闻皇上即可便要来殿上,便没再去请。”

孟南庭听此,心中越发恼怒,不过此时群臣在侧,他无法,只好告罪离开,亲自去见皇上。

孟南庭走后,恰好有宫女承上汤煲,给各位将军并云若公主各自一碗,众人心不在焉,便拿了银勺来随意吃了几口。吃着时,却觉得那里竟然有肉片,仿若没熟一般,众人觉得诡异,互相看了一眼,见别人并无异样,于是少不得皱眉咽下。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众位将军终于按捺不住,便有平定将军阴声道:“此处前往太和殿,便是三个来回也该回来了。”

众人点头,大家眸中越发疑惑,纷纷看向云若公主,云若公主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心中隐隐有不祥预感,当下只能吩咐侍从,再去请皇上和摄政王。

此时左统将军忽然起身,抱拳道:“请恕末将之罪,依末将拙见,今日之事怕是有些蹊跷,不如我等一起前往,拜见皇上?”

众人听了此言,纷纷点头称是。

云若公主见此,也只好点头同意。

当下一群人马,浩浩荡荡,警戒万分地杀往皇上的太和殿。

待来到这太和殿中,但见这里守卫不见人影,周围萧杀安静异常,不免面面相觑,各自猜到怕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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