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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番外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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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其一】Day36布兜兜喵,布兜兜喵,布兜兜喵完布袋袋喵

五月的某一天,颂然和布布捡回来一只小野猫。

小野猫是田园狸花,埋伏在布布的放学路上,找准时机碰了个瓷。毛绒绒的小身体从自行车车轮前滚过,趴在那儿不肯让路了,咪呜咪呜直叫唤。颂然停下车,与布布一起围着它琢磨了一会儿——瘦瘦的,小小的,又脏又弱,瞧着就像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不如捡回家吧?

两人咬了一阵耳朵,一拍即合。

于是,小狸花坐在竹篮子里,晃晃悠悠进了碧水湾居,一路上喜气洋洋地喵呜。

8012B的客厅气压极低,剑拔弩张。

“布兜兜,你看,这是新来的小弟弟,快和它打个招呼!”

颂然把小狸花抱给布兜兜看。

“嗷!”

布兜兜当惯了独生子女,自小养尊处优,这会儿气坏了,对着小狸花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想把这个擅闯它地盘的小王八蛋赶出去。

“嗷嗷嗷!”

小狸花不甘示弱,凭借仅有布兜兜五分之一大的体型公然叫板,伸出前爪,张开十个尖如匕首的钩子,在空中四处挥舞。

布兜兜定期修剪爪子,在武器上略逊一筹,打不过,只好憋屈又气恼地走开了。

布布看明白了:“哥哥,它俩有仇!”

颂然托下巴:“嗯。”

布布问:“可是为什么呢?小猫明明这么可爱。”

颂然猜测:“大概还不熟吧,多养几天估计就好了。”

“好吧。”布布摸了摸小狸花,给它出谋划策,“你还小,打不过布兜兜的,要赶快让它接纳你哟。”

小狸花满不在乎,暗地里磨亮了爪子。

傍晚贺致远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位萌萌的新住客。他倒不介意多养一只猫,在向布布和颂然确认过收养意图之后,他用笼子装着小狸花,去了一趟小区附近的宠物诊所。

法国医生笑容和煦,提供了洗澡、驱虫、健康检查等等一系列周全的服务,末了开出一张数额惊人的账单,奠定了小狸花的身价。

小狸花得到了蓬松干净的毛发、健康的皮肤与肠胃,却失去了象征战斗力的十个指甲,委屈地在笼子里舔爪爪。

回家后,布兜兜观察到对方已经缴械,立时化身一道闪电,直扑而来,把小狸花吓得躲进了沙发底下。布兜兜体型肥硕,钻不进去,趴在地上以各种姿势扒拉了半天未果,便气势汹汹地窜上茶几,犹如一位守城大将,紧盯沙发边缘,一见小狸花冒出头来就喊打喊杀。

“唔,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晚饭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商量新名字。布布怀抱小狸花,颂然怀抱布兜兜,贺致远坐镇中央,充当楚河汉界,以防凶残的猫科动物爆发战争。

布布坚持一项原则:“它得和我一样,姓布!”

贺致远提醒他:“宝贝,你姓贺。”

“对喔,我姓贺!”布布才想起自己淹没在小名后头的大名,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它要叫什么呢,贺小花?贺小咪?贺小喵?”

“它是猫,最好取一个和布兜兜差不多的名字,要不……”颂然灵光一闪,“布袋袋?”

“布袋袋!”布布喜欢极了,“好呀,就叫布袋袋!”

说时迟那时快,布兜兜灵敏地一扭腰,从颂然怀里生生窜出去半截身子,一爪子挥向了小狸花。贺致远面不改色,凌空拦截,中止了这场邪恶的偷袭。

“呜——!”

杂毛小贱猫,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布兜兜张牙舞爪。

颂然一把扣住了狂怒中的布兜兜,询问贺致远的意见:“你觉得这名字好听吗?”

“好听。”贺致远微笑着点头,“你取的名字都好听。”

于是,小狸花得到了一个新名字:布袋袋,同时也得到了一个不共戴天的宿敌:布兜兜。

布袋袋真的太小了,医生说它最多两个月大,而且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相比之下,布兜兜足足五岁,重达十二斤,一屁股能把布袋袋坐死。布袋袋聪明机灵,打不过,躲得过,天天沿着墙根走路,左看右看侦测敌情,被追狠了就一溜儿钻进沙发底,气得大毛团子连连跳脚,隔三差五跑来颂然这儿找安慰。

“喵喵喵!”

小王八蛋欺负我,你领回来的,你做主!

颂然一眼就看穿了它:“明明是你欺负人家,我可看在眼里的。”

布兜兜搬救兵失败,赶不走小王八蛋,心里委屈极了,萎靡地在沙发上团成一团,连香喷喷的猫罐头都懒得吃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过了还不到两个月,布袋袋居然反客为主,开始欺负布兜兜了。

众所周知,布偶猫生性温和,肠胃脆弱,体型虽然大只,攻击力却不强。而狸花猫作为土生土长的田园混血,占尽物种优势,身手矫捷,反应迅速,在野外杀鼠杀鸟一击见血。最重要的是,狸花猫的肠胃耐受力极强,吃什么吸收什么。它被颂然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两个月,长出肌肉,养好筋骨,就开始反攻布兜兜了。

这天深夜,当颂然与贺先生唇舌交缠地从卧室吻到客厅,准备在沙发上干点儿什么坏事的时候,黑暗中一下子闪过四只绿莹莹的眼睛,吓得颂然鸟都软了。

贺先生开了灯,沙发上的景象暴露无遗——布袋袋压在布兜兜身上,死死叼住了布兜兜的颈毛,而布兜兜在下面拼命挣扎,呜呜低叫。

“它,它俩……在干嘛?”

颂然目瞪口呆。

贺先生说:“大概和我们一样吧。”

“哎呀。”颂然羞涩地靠在了贺先生的胸口,“它们好不要脸啊。”

贺先生:“……”

指桑骂槐,有点厉害。

当然,所谓“和我们一样”只是戏谑的说法,考虑到布袋袋与布兜兜都是公猫,性别相同,贺先生与颂然没有把它俩的行为定义为“交媾”,而是定义为一种抢地盘的“打斗”。

布兜兜有冤无处诉。

它望着布袋袋尾巴底下那两个越来越壮观的毛球,还有偶尔探出头来一窥世间的粉色丁丁,只觉得菊花瑟瑟发抖。这段时间,为了遮挡菊花,哪怕是吃了再美味的鸡肉罐头、晒了再温暖的太阳、被摸得再身心舒畅,它也不敢翘尾巴。

夜晚,它听着主卧里传出的浪荡shen • yin,看着角落里一双危险的绿眼睛,感到毛发倒竖、浑身阴寒。

贺先生与颂然第一次决定正视两只猫的“打斗”问题,是在收养布袋袋的第三个月。

那天阳光明朗,温度适宜,布布在幼儿园上学,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非常适合来一场无节操的鸳鸯偷欢。夫夫俩在沙发上酣畅激战,你起我伏,湿淋淋的热汗淌了一身,抱枕与毯子落了一地。

颂然两腿大开,缠紧了贺先生的腰,随着冲击的节奏叫得又浪又媚。

就在离高潮仅差一步的时候,客厅里炸开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布兜兜窜上沙发,沿着长长的沙发靠背疾跑而过,布袋袋如同一道闪现的鬼魅,紧追其后。两只猫一前一后撞进墙角,“咚”地卷住窗帘,滚做一团。

然后,颂然体内就被射入了一股炙烫的热流。

“……”

颂然僵硬了,贺先生也僵硬了。

两人对望半晌,颂然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结结巴巴开了口:“呃……都,都是猫的错,你……千万不要有压力啊……”

“都是我的错。”贺先生低头吻他,“宝贝,我会补偿你的。”

射早了就是射早了,他从不给自己找理由。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打架”的两只猫,将颂然打横抱起,抱进了他的小影院——绝对安静,绝对无人打扰。于是,颂然趴在山茶红的布沙发上,揪着一只枕头,被贺先生“补偿”了一下午,操得神志不清,汗泪齐流。

“都是……都是猫的错……”他喘息微弱,望着一地用过的安全套,哽咽道,“本来一次就能结束的……”

第二天一大早,布袋袋就被拎去切了蛋,然后套着一只伊丽莎白圈回来了——兜里也没蛋,袋里也没蛋,8012B总算太平了。

布袋袋先失十爪,再失俩蛋,气得眼冒凶光,扑在剑麻板上疯狂磨爪泄愤,然而无论如何,两只饱满又可爱的蛋蛋终究是回不来了。

布兜兜突然就有点心疼它。

同为太监,这种苦,它最懂。

其实,布袋袋的性格也不算太讨厌嘛,甚至还和它有点互补:一文一静,一胖一瘦,一贵一贱(这是重点),没事儿追着闹一闹,生活还是挺欢乐的。

于是布兜兜走了过去,趴在布袋袋身旁,一舌头一舌头地给它舔毛,边舔边安慰:别伤心,哥们,这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我也经历过。

布袋袋痛失爱蛋,却在最伤心时获得了同伴的安慰,就像仙人掌被一根根拔去尖刺,瞬间化干戈为玉帛,也亲密地舔起了布兜兜。

猫咪们的关系不再针锋相对,成了互舔互蹭的好基友,成天团在一块儿舒舒服服晒太阳,不发情,不抢地盘,也不觊觎对方的菊花。

布兜兜终于敢竖起尾巴走路了。

爽!

布袋袋与布兜兜的感情一路突飞猛进,变得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然而,在它们腻歪得难分难舍时,猫生的第一个重大考验降临了。

8012A的户主夫妇从澳大利亚回来了。

颂然提前半个月从季阿姨那里得到了消息,立马收拾家当,全部搬到了8012B。两家距离太近,贺先生一人扛十个箱子,轻轻松松搞定,根本不用找人帮忙。

老夫妇回来那天,颂然将大毛团子布兜兜完好无损地送了回去。老夫妇见自家窗明几净,花卉葳蕤,一看就是半年来被细心照料着,热情地对颂然表达了感谢,拉住他聊了好一会儿,临别还非要亲自送他下楼。

颂然挠了挠头皮,小声说:“我……我不用下楼的,我就住对门。”

“啊?”

老夫妇没理解。

最后是贺致远出来,邀请夫妇俩去8012B坐了坐,委婉地叙述了这半年发生的事。老夫妇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挺明事理,觉得租出去一间房子,无意间促成一桩姻缘,乐呵呵地向他们道喜,弄得颂然特别不好意思。

聊完了回家,刚一开门,就见一道灰白色闪电擦过脚边,直奔对面,卡着8012B的门缝钻了进去。

老夫妇面面相觑。

颂然赶紧进门,把死活赖着不肯走的布兜兜抱了出来,解释道:“它最近几个月都住我们这儿,估计习惯了,换地方不适应,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当天晚上,布兜兜扒门缝、咬门把,喵呜喵呜挠了一宿的门。

布袋袋在相隔一条走廊的门后也喵个不停,叫声尖锐又凄厉,甚至几度骚扰颂然与贺先生,将他们往门边带,意思是“快给老子开门”。

次日清早,布布要去幼儿园,老两口要去买菜,两家同时开了门。

电光火石一刹那,只见布兜兜和布袋袋一窜而出,不约而同冲向了对门。两只猫都在半路看到了对方,却因为速度太快、大理石地面太滑,没刹住车,在过道里华丽丽擦身而过,一头撞进了对方家门。然后飞快地漂移转弯,冲回来,在过道中央扑成一团。

五个人,十只眼,集体看傻了。

他们决定抽出十分钟,正式谈一谈两只猫的感情问题。

老两口与贺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着布兜兜与布袋袋沐浴在阳光下,一边亲密拥抱,一边没羞没臊地舔毛。

看起来,这猫是留不住了。

他们看着贺致远与颂然,用嫁女儿般的语气说:“夜里厢老这么叫也不是个事,你家的叫,我家的也叫,大家都睡不好。要么,让它们在一起吧。”

颂然试探着问:“那……是布兜兜给我们,还是布袋袋给你们啊?”

老太太笑了:“你家小孩儿瞧着挺爱猫的,就把布兜兜留给你们吧。正好老季家的贵宾生了一窝崽,老季你知道吧,就是介绍你住这儿的季阿姨……”

颂然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她家贵宾生了五六只,我去讨一只,以后我家就养狗,正好早锻炼、晚锻炼都能牵出去溜一趟。布兜兜呢,相信你们能养好的,我们偶尔来看一看,好伐?”

“谢……谢谢。”

颂然看着亲似连体的两只猫,心里一阵感动。

就这样,傲娇易推倒的布兜兜终于留在了8012B,与他的野蛮俏郎君布袋袋长相厮守。大约是经历过一次分离的缘故,它俩的关系更热乎了,缠绵起来连颂然都没眼看。

颂然亲手做了一份鳕鱼鸭肝猫饭,给它俩各盛了一碗,刚放好,两颗绒毛脑袋就凑了过来,发出“吧唧吧唧”的香甜舔食声。

颂然解开围裙,对沙发上的贺致远说:“要是没做绝育,我怀疑它俩真能搞上。”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柏拉图恋爱。”贺致远淡淡地道,“我希望它们从此以后能安静当猫,别再打扰我们肉体恋爱了。”

“肉,肉体恋爱……”颂然睨了贺致远一眼,“你怎么这么龌龊?”

“不是我龌龊,是柏拉图满足不了你。”贺致远耸肩笑了笑,向颂然伸出手,“来,宝贝,龌龊一个。”

颂然嘴上碎碎念,身体却很诚实,走过去,与贺先生在沙发上亲亲热热地“龌龊”了一把。

这没羞没臊的日子啊,大概永远都没个头了。

【番外·其二】Day327花栗鼠先生,你愿意嫁给灰松鼠先生吗?

与贺致远相识的第327天,是颂然的二十四岁生日。

生肖轮了两圈,回到本命年,又逢他与贺致远、布布共度的第一个生日,可以算作具有纪念意义的大日子了,应该出去隆重地吃一顿。

为了这一天,贺致远提前三个月带颂然去茂名南路订制了一套纯手工西装,量体裁衣,经过数次试穿与修改,在生日前夕顺利提了货。提货那天,贺先生靠在柜台边,欣赏着对镜而立的颂然,眼神里多了别样的温柔与热切。

颂然忐忑不安地问他:“好看吗?”

他笑了笑:“好看。”

是真的好看。

劝说颂然穿西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大男孩走惯了朴实风,平日里最爱的搭配就是宽松T恤加大裤衩。虽然整理衣帽间的时候,颂然也会对那一整排面料、款式、颜色各异的西装露出艳羡的眼神,可当贺致远提出要带他去买,他却婉拒了。

“我天天宅在家,也没什么场合能穿西装,还是别浪费钱了。”

他这样说。

所以,趁着过生日机会难得,贺致远拜访了熟悉的裁缝师傅,为颂然定做了一套三件式西装。

颂然看着镜子里神采焕然的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惊喜感。

衣领挺括,肩线服帖,后背平整无褶,羊毛料的悬垂感好得找不出一点瑕疵,袖孔也裁到了适宜的位置,在保持版型的同时给了他最大的活动空间。

他反复摩挲着雪白的衬衣袖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矜贵的小少爷,论气质竟不比贺先生逊色多少。

“我早说要带你来,你非不肯。”贺致远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了线条笔直的衣领,笑着道,“等天气热一些,我们再来做一套夏装。下回不许犟了,知道吗?”

他的颂然天生是衣服架子,应该多做几套,一套一套轮着换。

哪怕就在家里,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颂然生日当天,布布也换上了小西装,还吹起刘海,系了一只小领结。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左半身,又转过来照了照右半身,觉得自己帅到飞起,忙问爸爸能不能明天穿去幼儿园。贺致远与颂然相视一笑,同时回答:不行。

布布一秒气馁,气鼓鼓地找猫抱怨去了。

贺致远今天穿了相当正式的浅灰色三件套,颂然便择出一条同色系的格纹羊毛领带,亲手为他系上。过程中,贺致远一直用炙热的眼神打量着他,令他有些不自在。

“干嘛呀,又想搞事?”

颂然瞪他一眼,用力收紧领结,差点勒死贺先生。

贺先生咳嗽了两声,扯松领带,自己调整一下位置,压低声音道:“我在想,今晚你的衣服……能不能留给我来脱?”

颂然莫名其妙:“不是次次都你负责脱的吗?”

“我的意思是……”贺致远附耳过去,“这次要包括外套、领带和马甲。”

“……”

很好,玩西装play,越来越不要脸了。

颂然心里骂着不要脸,脸上却浮出了红晕,小声道:“好……好呀。”

于是,贺先生的指尖慢慢划过了颂然的脖子,解开领扣,低头在他锁骨处吮了一枚吻痕,复又原样系上,打好领带,如同藏起了一个暧昧的约定。

晚餐订在一家老牌法餐厅,坐落于江畔百年历史的租界楼里。旧式实木旋转门,推感沉重,门厅稍狭,不如对岸那些新造的大楼来得宽敞,却有独特的味道。

电梯直上十二层,入门是一条星光闪烁的酒柜通道,再是一间干净的开放式厨房,而后是一片就餐区——空间不大,仅有十桌。

贺致远订的位置临窗,能俯望姹紫嫣红的江景。

桌上摆了三份餐具,三份菜单,还有一只小瓷瓶,里头插着一枝娇艳火红的玫瑰。

三个人花十分钟点完了食物,侍应生收走菜单,上了前汤、冷盘、热面包与黄油,布布顾自开吃,一边吃一边看江上的游轮、对岸的楼群,还有厨房里正在做菜的叔叔阿姨。

“其实,我们……我们认识也蛮久了。”颂然先开了口,“到今年的四月三号,正好就满一年了。”

贺致远点了点头,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去年今天,我还不认识你呢。”

“你不认识我,可我已经认识你了啊。”

颂然浅浅地对他笑。

贺致远伸出手,在桌面上覆住了颂然的手:“让你久等了。”

颂然摇摇头:“没关系的,缘分这种东西,不管来早来晚,总会来的。就算第一天没来,后面四月三号它也来了呀。”

“对,总会来的。”

“不过,有时候我也会瞎想。你看啊,你住我对门,可我找了四十多天,就是没找到你,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缘分还差一点点?如果那天你家保姆没请假,布布由她带着,也许现在我们还不认识,我也已经搬去别的地方了……”

贺致远眉头一沉,握紧了他的手:“颂然,没有这样的事。”

“对对对,没有的!”布布竖耳偷听,飞快附和,“我会来敲门借书的,这样哥哥就认识我了,也认识拔拔了呀!”

“嗯,有道理。”颂然宽心地笑了笑,“那我们不聊这个了,聊点愉快的吧。”

聊了没一会儿,主菜上桌。他们随性地相互换着吃,布布每个盘子都要临幸一下,搜刮走一点鱼虾肉类,再象征性地嚼两口菜叶子,以示雨露均沾,很快就吃鼓了小肚子。

清盘过半,中场休息,颂然撑着下颌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

“人家桌子上都是康乃馨哎,只有我们这桌是玫瑰。”颂然开心地把玫瑰抽出来,拿到眼前看了看——花瓣湿润微卷,色泽明艳,新鲜得就像刚从花圃里剪下来一样,“致远,我们今天是不是特别幸运,连花都比其他桌漂亮?”

“是么,给我看看。”

贺致远不动声色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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