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明码标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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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是禅院甚尔的原创。/p

他是在一本厕所读物上看到的。/p

当然，那本书的名字不叫厕所读物。具体叫什么名字，作者是谁，他没注意。那是他用来垫脚的书，某天上厕所时出于无聊，顺手拿起来看，发现整本书全是废话。/p

他只记住了封面上的这句话，正好用来教育面前的小鬼。/p

芙溪很显然不老实，她比任何同龄人都要沉稳，还能拿捏住直哉那样骄纵的性格，也是有点本事的。/p

“这句话是谁说的？”芙溪问。/p

禅院甚尔扬眉：“中国的文豪，孔子。”/p

“孔子是现代人？”/p

“噢，说错了，是鲁迅。”/p

“鲁迅先生没说过，别碰瓷。”芙溪放下药碗，“甚尔少爷，如果你读的是厕所读物，就不要拿那里面的话来误导别人了。”/p

禅院甚尔装逼失败，从鼻腔里哼了一声。/p

心里忍不住嘀咕，那本书真的是厕所读物吗？她也读过？/p

芙溪又说道：“你的人生还没有走多远。”/p

艹。/p

大艹。/p

禅院甚尔脑海里一万只禅院直毘人奔腾而过。/p

这太好笑了。/p

他作为成年男性，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竟然被不出家门的小姑娘教训人生还没有走多远。/p

一个装逼，一个更装逼。/p

两人的眼神互相碰撞，无声交锋，发现竟与对方有着相同的眸色。/p

“本大爷风光的时候，你的直哉哥哥还在穿开裆裤呢。”/p

芙溪刚要说话，院子里突然传来了电锯的尖锐噪音。/p

两人同时朝窗外望去，庭院里，一棵青梅树缓缓倒下。/p

轰——/p

大树落地时发出一声巨响。/p

周围的佣人脸上带着轻微痛心和不耐，无缘无故锯树是造孽，但他们又不敢违背少爷的意思。/p

电锯的噪音持续不断，看样子要把这些树全部锯完。/p

芙溪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被嘈杂的声音瞬间掩盖下去。/p

“为什么叹气？”/p

虽然很轻，但禅院甚尔听到了她在叹气。/p

“青梅树长了很久。”又是直哉母亲喜欢的树，虽然果实不好吃，但罪不至砍。/p

“有什么好可惜的？”禅院甚尔不以为然，“不喜欢的东西就处理掉，是禅院家的家规。”/p

家规里没有这一条。/p

这是惯例。/p

“直哉少爷已经出去了么？”/p

“嗯，我的两位宝贝弟弟都在急着立功呢。”/p

诅咒师“甚尔”的出现，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很强——对禅院家而言。/p

“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芙溪望向青梅树，“帮我支开院子里的人，十分钟就好。”/p

“没问题。”禅院甚尔爽快地答应了，“但你要给我钱。”/p

举手之劳的事，他也明码标价。/p

“看在你是我弟妹的份上，给你打个九折，五千日元。”/p

这么直白的收钱，芙溪有些惊讶，但想到禅院甚尔是个社会人，就同意了。/p

她的钱基本是禅院直哉给的零花钱，大少爷心情好就给的多，心情不好就给的少，但四年下来也攒了不少。/p

禅院甚尔没跟她客气，大咧咧收下了钱。/p

“五分钟后出来。”/p

付费的果然效率很高，就在芙溪猜测禅院甚尔会怎么样引开众人时，院子里传来了佣人的呼喊声：“后院起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啊！”/p

好家伙，他这是直接去后院放了一把火？/p

芙溪无法评价，深吸了一口气。/p

这样也好。/p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了，她就可以……/p

爬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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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溪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天与咒缚，与禅院甚尔相反，她是牺牲健康换来了咒力和术式。/p

身体状况最严重的时候，在月光下都要撑伞。/p

她抬头望着面前的青梅树。/p

爬树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没做过，所以想做。/p

就像她从来没有在墙上乱画过，所以目光才会久久地为那些涂鸦停留。/p

平时不容易做的事才值得去做。/p

禅院家佣人锯树的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只剩这一棵了。/p

芙溪没爬过树，只在电视上看过猴子爬树。/p

学猴子爬树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爬到一半，上不去了。/p

猴子有尾巴可以勾住树枝吊上去，但是她没有。/p

芙溪：“……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