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恩将仇报(1/2)
芙溪眨了眨眼睛。/p
她的睫毛很长,在外眼角略微下垂,透出一种半遮半掩的羞涩。/p
“啊——”/p
她突然高分贝的尖叫声令面前的男人猝不及防。/p
就像普通人在目击凶案现场时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声音。/p
于是三秒钟之后,在餐厅里用餐的禅院直哉听到动静到达这里,黑发男人手里轻井泽特产的布丁冰刚尝了一口。/p
他瞥了芙溪一眼,后者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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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p
倒是挺记仇。/p
“鬼叫什么,出什么事了——”/p
禅院直哉一脚踹开门,在看到窗台上的男人时,表情由警惕变成了震惊。/p
原本凌厉的眼睛也在慢慢瞪圆。/p
“甚尔?”/p
“甚尔!”/p
前一声属于禅院直哉,后一声来自禅院修介。/p
甚尔。/p
禅院甚尔。/p
一个从禅院家出走四年的叛逆男子。/p
芙溪这才开始认真打量他。/p
他看上去强壮又结实,偾起的胸肌将原本宽松的黑色短袖撑满,腰肢劲瘦,线条优美利落。长得也俊美,是那种眉宇间带着邪气和戾气的俊美。/p
此刻,他正蹲在窗台上,像半大的儿童那般,手握勺子专心地挖着卡通杯里的布丁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如他手里的零食重要。/p
禅院家兄弟众多,但也仅是血缘上单薄的羁绊。/p
世人造出很多形容词来描述这种关系,什么手足之情,同根生,禅院甚尔在外漂泊的岁月里,偶尔因为失眠看书,读到这类词都会嗤之以鼻。/p
他至今不理解这种关系存在的意义。/p
咽下最后一口布丁冰,他抬起眼眸扫向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人。/p
禅院直哉他勉强认识,这小子的一头金发过于耀眼,又是禅院家的嫡子,身份尊贵,性格张扬自负,实力也是有的。/p
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他记得自己以前还从幼年直哉手中骗到过咒具。/p
至于另一个……/p
禅院甚尔可以肯定禅院修介是他的兄弟,但完全想不起来他的名字。/p
更让他费解的是,对方看着他的眼神,这种仿佛看着杀父仇人般的眼神。/p
甚尔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他虽然混账透顶,但不会弑亲。/p
否则他早就血洗禅院家了。/p
“是我。”他将卡通杯擦干净,放回餐盘,从窗户上跳下,“各位看到我惊喜吗?”/p
无人回答,有些尴尬。/p
芙溪发现禅院甚尔并没在意,他的表情十分惬意,像餍足的黑豹。/p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她见过心最大的人。这里到处充斥着不欢迎他的气味,他居然还能亲切的打招呼。/p
“直哉长高了,这只也是。”禅院甚尔想不起来禅院修介的名字,便用“这只”代替,后者听完脸都绿了。/p
他又转向芙溪,假装才注意到她:“这是哪位妹妹?家主遗落在外的吗?”/p
“她是我的未婚妻,芙溪。”禅院直哉对禅院甚尔还算客气,“你怎么会来这里?”/p
“他一定和那个诅咒师甚尔有关联!”禅院修介愤愤道。/p
许久没吭声的芙溪开口说:“他身上完全没有咒力。”/p
咒术师和普通人身上都有咒力,但禅院甚尔因为天与咒缚,咒力为零。/p
禅院修介正欲争辩,前额被一根手指狠狠弹了一下。/p
他捂住额头,眼角赤红。/p
“你干什么!”/p
“你的头是摆设吗?如果我是凶手,会蠢到用自己的名字?”禅院甚尔收回手指,还不忘在禅院修介的衣服上擦了擦,“我来是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顶着我的名字胡作非为。”/p
禅院直哉来了兴趣:“你要主张正义亲手消灭他么?”/p
“怎么会?”禅院甚尔说,“当然是和他联手干翻你们。”/p
空气瞬间凝滞。/p
下一刻,他眉眼一弯:“开个玩笑,别当真啊。”/p
禅院修介冷冷道:“一点也不好笑。”/p
“弟妹的饭量太小了。”禅院甚尔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空盘子,“我没吃饱,介意给我点食物吗?”/p
禅院修介吐槽:“废物还吃什么饭?”/p
“够了。”禅院直哉打断了两人的抬杠,“修介也是废物,没见你少吃。”/p
禅院修介只有被嫡子制裁,才会乖乖闭嘴。/p
禅院直哉又说:“你自己去厨房拿吧。如果要参加晚上的行动,不要妨碍到我。”/p
禅院甚尔微笑:“遵命,弟弟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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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乌龙,这件事不了了之。/p
禅院直哉和其他人还要商量抓捕诅咒师计划,他从来不让芙溪参与他的工作,让人准时给她送来了汤药。/p
芙溪每天都要喝药,以此来维持健康。/p
药方经过药剂师多次悉心改良,已经没有初版的难喝了,但也绝对不好喝。/p
她扶着药碗,凝视着墙壁上的一处涂鸦。/p
“你喜欢那个画吗?”/p
背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禅院甚尔又爬窗了。/p
“不喜欢。”芙溪很诚实地回答。/p
墙上的涂鸦全是熊孩子的创作,这个孩子显然也没什么绘画天赋。/p
芙溪看的是他的自由自在。/p
“你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p
对方给了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评价。/p
她不理他,低头吹了吹碗里的汤药。/p
禅院甚尔坐在窗台上,无聊地看着月光透过窗户上十字的木杆,在芙溪的背上投下十字型的剪影。/p
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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