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1/2）

自从和宋爸爸见过面，宋勤频繁收到了迟来的父爱。宋爸爸隔几天就发微信过来关心她的健康，还有事没事地告诉她关于凛凛的一切，鼓励她和凛凛多聊聊。宋勤没拒绝，也没有很热忱，她时常在和沈明晰聊天之余，偶尔回复一下爸爸的关爱。/p

又一个周末，宋勤正准备去上英语课，接到了凛凛的微信视频。/p

视频里，凛凛平静地告诉宋勤他们的爸爸在家门口被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打了两拳，那是妈妈那边派来的人。爸爸被打后失魂落魄了两天，昨天不小心摔倒在卫浴间里，摔伤了尾椎骨，现在人在医院骨科。/p

凛凛给姐姐看了看他所在的住院部走廊。/p

“姐姐，你要过来吗？我一个人搞不定。奶奶年纪大了，叔叔婶婶一直很忙。”凛凛语气惆怅，“我好烦啊。”/p

这完全在宋勤的意料之外，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p

“姐姐你考虑一下，我先去找点吃的。”凛凛说完结束了对话。/p

宋勤放下沉甸甸的包袋，一时间烦躁和虚无感都涌了上来，下意识地去拨通沈明晰的电话，把这个突发情况告诉他。/p

“我想过去一趟。”宋勤说，“至少照顾他一天。”/p

“我开车载你过去。”/p

宋勤脑子里闪现“会不会太麻烦了？”的疑问，但说出的却是：“如果你方便的话。”/p

这一瞬间她想依赖他。/p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就过来。”他说，“你在家等着。”/p

沈明晰过来后立刻带宋勤出发。/p

宋勤的老家在县城，说不上远，开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不过因为周末中午的关系，几乎多花了一半的时间。/p

赶到医院后，沈明晰在走廊上等着，宋勤走进病房探望爸爸。/p

宋爸爸见女儿来了一脸惊讶兼惊喜，因病痛在身无法起立，躺着婉约地批评儿子多事，没说几句便要哽咽。/p

“姐姐，我去透风，待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凛凛转身就跑，在宋爸爸的呐喊声中回头拿过薄外套再跑。/p

宋勤为爸爸倒了一杯温水，爸爸喝下后笑得很乐。/p

“你怎么会被人打了？”宋勤急切地问。/p

“还好。”爸爸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是那个男三，他早提醒过我，再不答应签字离婚，就要给我点厉害瞧瞧。这回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两个小混混，堵在我买菜回来的路上，问我的名字，我脑子一糊涂就答了，他们跳上来在我脸上砸了两拳，我没个准备，人晃了晃，坐在了花坛上，菜都撒了一地。”/p

“事到如今，你赶紧离婚吧。”宋勤说。/p

这话明显不是宋爸爸爱听的，他扭过头，气虚地说：“离婚也不是小事，哪能如此轻率啊？就算是为了凛凛，我也得争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p

“凛凛十六岁了，早就能理解人和人之间的分分合合了。”宋勤说，“再说既然已经没有感情了，你何苦再勉强下去？这样对你身心也不好。”/p

“我没事啊，这伤是自己摔的，忘放防滑垫才摔的，养个几天就好。”宋爸爸转过头，笑着看女儿，“你别担心，真没事。你一个人过来的？明天是周一，要上班的吧？让凛凛带你去吃点东西，尽快回去吧。”/p

宋勤有些无语，不知道爸爸在倔强什么，到这个地步还不肯放手。她心情有些焦灼，暂时不纠缠这件事，说：“你别管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自己会决定的。我现在给你去买晚饭，你想吃什么？”/p

“不用，这些事交给凛凛，凛凛会做的。”宋爸爸说，“再说也没到饭点，我也不饿。”/p

“你中午吃了什么？”/p

“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馒头。”宋爸爸解释，“真没有胃口。”/p

“我出去买点清淡的饭菜，你不饿我也饿了，总要买的。”宋勤说着把爸爸的病床摇得低了一下，她看出他躺得有些不舒服。/p

宋勤走出病房，看见沈明晰坐在不远处刷手机，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走，我们去买点吃的。”/p

沈明晰收了手机，站起来问：“你爸爸怎么样？”/p

“看着精神还可以，我想帮他去买点干净的饭菜，补充一下营养。”/p

“那去医院附近看看。”/p

“嗯。”/p

他们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餐馆，宋勤做主点菜，点了三碗清淡的蔬菜和一个大份的骨头汤，此外还加了一份酸菜鱼。/p

“他能吃酸菜鱼？”沈明晰提醒，“是辣的吧。”/p

宋勤笑了笑，温柔地说：“酸菜鱼给你点的，我让厨师少放辣椒。”/p

“对我这么好？”沈明晰拿过菜单纸，“那我再添几个菜。”/p

“没问题，想吃什么点什么。”/p

沈明晰又点了一个小炒肉和面饼夹红烧肉，然后拿手机付钱。/p

“等等。”宋勤阻止了他，“平常我们两个人也就算了，今天主要是买给我爸吃的，没道理是你付钱。”/p

“我就爱付钱，你拿我怎么办？”/p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了他的手机，放在自己外套袋里，说：“过会儿再还你。”/p

看她如此执着，他不再勉强。/p

宋勤去付了钱，和沈明晰一起等待厨师做好菜，准备打包带走。/p

“我有点没面子了。”沈明晰单手托额，看了看正在收拾碗筷的男服务生，“他瞬间就瞧不起我了。”/p

宋勤知道他在开玩笑，也忍不住和他开玩笑：“瞧不起你什么？长相好看但不结账？这明明是值得炫耀的事，说明你能凭长相吃饭。你啊，不懂我这种一辈子都无法凭长相吃饭的人内心的失落。”/p

“谁说你不能？”他移目过来看她，“在我这里你是有机会的。”/p

这话有些暧昧，但宋勤不再感觉尴尬了，反而可以自然地接一句，说：“那下次吧，等我想吃火锅时候喊你来付钱。”/p

“吃完了再喊我过来？”/p

“你要是想陪吃也可以。”/p

“其实你随时想吃我随时都可以付钱。吃完找我过来也行，睡前想吃什么也行，我帮你在线点好外卖。”/p

“这太厚脸皮了，你又不是移动付款机。”/p

“移动付款机？听起来很高大上。”他琢磨着说，“有点想尝试一下是什么感觉。”/p

“……”/p

等菜都上齐了，沈明晰拎着两大袋和宋勤一起走回医院。/p

“那袋是你的。”宋勤取过一袋，“你去花园那边吃，正好有一张石桌，坐着舒服，空气也好一些。”/p

沈明晰点头，直接走去了花园。/p

宋勤回到病房，把饭菜拿出来，一一放在爸爸面前，宋爸爸又是一阵感叹，然后很卖面子地乖乖吃起来。/p

宋勤心情舒坦了一些，也跟着吃了一些垫肚子。/p

凛凛消失了很久，再次回来时近黄昏了，手里也拎了一袋满满的零食。/p

“今天我陪夜。”凛凛拿出家里的钥匙，“姐姐，这是家里的钥匙，你去家里住吧。”/p

“对，勤勤，你别住外面的宾馆，住家里就好。”宋爸爸也说。/p

宋勤再三婉拒，还是拗不过爸爸，只好说出真相：“我这次来有一个朋友陪我，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p

宋爸爸下意识认定陪同宋勤来的是一位女性朋友，然后开始深思熟虑，如果让女儿的朋友一个人住宾馆不厚道，对方也不一定愿意住他那个来不及收拾的屋子，只好妥协了。/p

“钥匙你还是拿着，给爸爸带一个印着蝴蝶的花花抱枕回来，他睡觉一定要在枕头上放上那个抱枕。”凛凛忽然嬉皮笑脸。/p

“凛凛，你还懂不懂事呢？怎么差遣姐姐做这些？”/p

“没事，我去拿。”宋勤接过钥匙，又嘱咐凛凛，“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爸爸。”/p

宋勤走去花园找沈明晰，两人准备同行去宋爸爸的家取抱枕。/p

走之前沈明晰顺手把没吃完的饭菜又打包好，拿纸巾擦了擦石桌，完成自己的习惯后才离开。到了车上，他把饭菜放在后排，示意宋勤坐他旁边，宋勤没有拒绝。/p

宋勤报了爸爸家的具体地址，车子的导航开启后很快出发。/p

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