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2）

宋勤的心情变得很好。周一开始，她一连好几天，连加班也无怨无悔。/p

萧顺顺自然问起了那天看见沈明晰的事，宋勤坦白说和他是朋友，但是没到足以让旁人产生八卦谈资的朋友。/p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萧顺顺感叹一句。/p

“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对吧？”宋勤问，“谁是新人，谁是旧人？”/p

“是吗？好像是不太对劲，但不管怎么样，哭的人是我，笑的人是你，对比惨烈。”/p

“你还好吧？”宋勤每日例行一问。/p

“还成吧。昨晚熬夜刷了晓葭推荐的偶像剧，剧里的男二，也就是她的新欢，确实蛮讨人喜欢的。”萧顺顺说，“稍微让我的心情不那么悲痛了一些。”/p

“看来追星女孩最懂得如何让自己迅速开心起来。”/p

“迷恋一个远距离，可能永远也见不着面的人是有些虚幻，但快乐是触手可及的。以前我觉得追星比较幼稚，现在明白了，交男朋友有什么好的？看我一地鸡毛，还不如晓葭活得精彩呢。”/p

“你什么时候和晓葭关系这么好了？”/p

“你介绍的啊，加上都是单身，自然就混在一起了。”说到此，萧顺顺有意地一笑，“不久的将来得二缺一了。”/p

“哪里？我也是单身啊。”宋勤急忙表明自己的身份，好像单身很荣耀一样。/p

“是吗？正在暧昧的人只是人单着，心不单着，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p

“这句话用在这里也不对吧？”/p

“不管了，反正我从小作文就没及格过，现在还不是成功地写了一堆精彩的文案吗？”萧顺顺喝了一口水后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p

暧昧两个字留在宋勤的脑海里，久久散之不去。/p

她在和他在暧昧吗？/p

她也不清楚。/p

因为加班的关系，这天她和沈明晰聊上天已经很晚了，聊着聊着，她问了出来：“我们像是在暧昧吗？”/p

沈明晰回复：“无所谓是不是，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很舒服。”/p

“我和你做朋友也是，感觉越来越放松了。”她本来想继续打字“不如就这样一直下去吧”，想了想还是删了。/p

“你答应了，等我心动了，我们可以是别的关系。”/p

宋勤看了这句话很久，然后回复他：“我觉得你很难心动。”/p

没有等到他的及时回复，她又开玩笑一般说：“如果我长得比现在漂亮很多，是不是很容易对我心动？”/p

一会儿后，他说：“不是，你已经够好看了。”/p

“……”假话吧。/p

“你好看，性格也好，我喜欢和你一起的感觉。”他又添加了两个字，“真的。”/p

所以只差一个强烈的心动？宋勤迷惑了，如果换作是以前，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一定会立刻回复他，那咱们就原地升级为情侣试试吧。然而现在她好像也变得有些执着了，总想确认他的喜欢是不是和她的喜欢是一样的。/p

“这周五也去看电影？”他提议，“这次选一部好看的。”/p

“如果有时间的话。”她答应了。/p

结果是宋勤没能和沈明晰一起去看电影，因为她在周三晚上意外地接到了爸爸的一个电话，爸爸说他周五下午准备驾车来城里，带上凛凛，找她吃个饭，聚一聚。/p

凛凛是宋勤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小十二岁，正在念高一。/p

宋勤本想拒绝的，但宋爸爸提醒她“这是你之前答应过的”，让她想起好久之前，大概是两三年前吧，她确实承诺过有时间要和爸爸及弟弟见面吃饭。/p

那就应对一下吧，毕竟是成年人，能和气的地方就和气呗，宋勤是这样想的。/p

沈明晰对宋勤不能陪他看电影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问她和好久不见的爸爸一起吃饭会不会感到尴尬。/p

宋勤说是会有一点尴尬，毕竟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上次见面还是他儿童时候。/p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沈明晰说。/p

“嗯，好。”宋勤感觉他说得就好像她即将赶赴鸿门宴一样。/p

宋爸爸选的地方是一家吃海鲜的餐厅，宋勤赶到的时候，碰巧宋爸爸去洗手间，唯有凛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p

若不是整个餐厅就三桌人在吃饭，唯有眼前这桌内容空空，一道菜没上，宋勤都认不准眼前这个大男生是不是凛凛。/p

“嗯？哦，是你。”凛凛放下手机，有些生分地解释，“爸爸他去洗手间了，估计是拉肚子。”/p

“拉肚子了？那还能吃海鲜吗？”宋勤有些担心。/p

“没事，也有其他菜的。”凛凛笑了，“是我提议吃海鲜的。姐姐，你也喜欢吃吧。”/p

“我都可以啊。”宋勤坐下，服务生立刻过来给她加杯子添热水，她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水，礼貌地看着凛凛，说了句客气话，“你现在长这么帅了啊。”/p

“还行吧，都说我长得像爸爸年轻的时候。”凛凛说，“我看过他以前的照片，确实还挺有范的。”/p

宋勤微笑。/p

“姐姐，你本人也比视频上好看。”凛凛也嘴甜起来，“说起来也遗憾，我们一直都没时间见面。”/p

这样一说，宋勤自然想起好久以前和凛凛见过的一次面，还是她念高中的时候。那会儿凛凛还没几岁，人特别淘气，也不懂事，一直和她争宠，一旦爸爸走近她，他就放下玩具跑来干扰，爸爸舍不得骂他，只好一边抱着他一边和女儿说话，无奈凛凛还是一个劲地去捂他的嘴巴不让他讲话。/p

那个画面印象太深刻了，导致宋勤回家后心情失落了两天。/p

之后在爸爸的安排下她和凛凛视频过两三次，都在她毕业之后的几年里，此外她和凛凛没有任何联系。/p

面对凛凛的，宋勤着实有些尴尬。/p

幸好没过多久宋爸爸回来了，看见女儿来了，特别热情地招待她，吩咐她点贵的吃。/p

即便是有两年没和爸爸见面了，宋勤也相当意外爸爸竟然发福成这样，胖得连五官都变形了。/p

看来他养生了大半年也见不得有成效。/p

宋爸爸自嘲说：“之前好多应酬，不断有人请吃饭，我也是没办法，真推不掉啊，然后就吃成这样了。嘿嘿，现在三高，我全占了。”/p

“还有心悸和风湿。”凛凛补充。/p

宋爸爸笑了。/p

宋勤想起自己小时候那会儿，爸爸是出了名的瘦，买的最小号裤子都要特地拿去裁缝店改腰围。/p

岁月啊，真是……算了，岁月是无辜的，明明是爸爸自己吃成这样。/p

“我现在开始控制饮食了。”宋爸爸边说边夹了一颗菜心到嘴里，“这一年来生意也清冷不少，连找我吃饭的人都减半了，如此一来也好，我基本都在家里吃了。早餐吃得饱一点，中餐是四个蔬菜加一个荤菜，晚餐就是蔬菜和粗粮。”/p

“饮食上是该多注意。”宋勤说，“好多病都是吃出来的。”/p

宋爸爸点了点头，然后帮儿子剥虾壳，把虾肉放在他碗里，催促他吃。/p

凛凛似乎沉迷于手机上的短视频，被爸爸催一下才动一下筷子。/p

过了一会儿，凛凛还准备要一杯冰可乐，宋爸爸立刻操心起来，念叨他：“可乐不能多喝，一瓶就够了。你多吃菜，如果觉得渴就喝茶，别老喝饮料，尤其冰的不能常常喝。”/p

“我又不是女孩，为什么不能喝冰的？”凛凛奇怪地看了一眼爸爸。/p

“女孩男孩都一样，冰的都要少碰。”宋爸爸拿勺子舀了一口水波蛋放在儿子碗里，“吃这个，再吃点蔬菜，别看手机了，和姐姐聊聊天。”/p

“刚才聊过了，你没来之前。”凛凛低头看手机。/p

“是吗？”宋爸爸一听乐了，“你们姐弟聊了什么？”/p

“没聊什么。”凛凛抬头和宋勤笑一下，手去摸盘子里的蟹脚。/p

“蟹脚别吃了，吃多了容易拉肚子，我说你为什么就不吃热菜呢？”宋爸爸赶紧推开那盘蟹脚，“先把碗里的吃完，等会儿吃青菜。”/p

“哎，你真够烦的，我……”/p

“你什么你？给我多吃点热的，别回头拉肚子，又哭哭啼啼的。”/p

“我不要吃青菜，那样子不好看啊。”/p

宋勤目睹他们父子的互动，不免哑然。眼前这位还是她的爸爸吗？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小时候他在饭桌上话很少，几乎是一边读报一边快速吃饭，不会多絮叨一句，哪像现在会手把手地管着凛凛吃饭？何况凛凛也十六岁了，不是六岁的孩子。/p

宋爸爸显然有些气虚，因不停说话额头上冒出很多小汗珠，等凛凛吃完了，他才有时间擦一擦，看一眼宋勤，笑着说：“还是女孩省心，看姐姐吃饭多乖。”/p

宋勤想到自己的年纪，再听到爸爸这句不合时宜的夸赞，觉得很违和……/p

凛凛吃完就想跑去楼下，说要吹吹风消化一下，宋爸爸再三叮嘱他不要走远才肯放行。/p

只剩下父女两人。/p

“爸，你喝点热水。”宋勤发现他嘴唇干裂了一小块。/p

宋爸爸喝了口热水，然后从随身的大皮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过来。/p

宋勤不肯收，两人推来推去好久，宋爸爸力气终归大些，宋勤只好收下了。/p

凛凛暂时不在，宋爸爸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的心事想倾吐，看看女儿懂事明理的模样，便没有防备地说出来：“我和你若惠阿姨分居了，现在我一个人带凛凛压力很大。”/p

“为什么会这样？”宋勤问。/p

“早些年是因为生活的各种琐事，让她对我有了不满意的地方，加上和你奶奶还有叔叔婶婶也有矛盾，慢慢地和我感情淡了。”宋爸爸眉间满是愁苦，“一年前她重新上班了，在朋友的公司管后勤，一开始做得蛮开心的，我也支持她。谁知道她很快和公司里的一个小组长看对眼了，说和他的灵魂有共鸣，相比之下和我过日子很煎熬，非要和我离婚，我没答应，她就搬出去住了。她现在一周或两周回来一次，稍微打扫一下卫生，帮凛凛做顿饭吃就当完成了妈妈的职责，够潇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