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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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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上映

冬日寒冷。

在除夕过后的大年初八,电影院里上映了一位在海外非常有名的年轻导演在华夏的第一部电影——《成妖》

这是一部仙侠题材的古装玄幻电影,在华夏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上映两天,票房破亿。

除却陷入正邪两难境地,心生矛盾,性格鲜明的男主角,以及出尘清丽,倔强勇敢的女主之外,这部电影拥有着最令人惊艳的点睛之笔——一位人首龙身的少年。

虽然他的戏份仅仅只有半分钟的惊鸿一瞥,他甚至没有台词。

可他那张言语难以形容完全的盛世美颜,以及他半浸在湖光水色里的冰蓝龙尾,就形成了一幅绝对震撼,绝对惊艳的画面。

少年衣袖如雪,容颜昳丽,在朦胧的水雾里,他茶色的眼瞳里寒凉一片,没有显露半分情绪。

水波托着冰蓝的龙尾荡开层层浪涛,他是《成妖》里传闻中最后的神明。

也是这世间,唯一的龙。

陶初是在网上看见《成妖》的剧照的。

看见那个令无数网友“啊啊啊”的龙神的唯一一张剧照时,陶初瞪大双眼,有点不敢置信。

剧照里的那个人首龙身的少年,俨然就是沈玉致的模样。

陶初拿着手机,踩着拖鞋,连忙跑到隔壁的房门前。

她刚想敲门,木制的双推门却自动打开了。

陶初跑进内室里,就看见沈玉致侧躺在木窗边的软榻上,窗外光影垂落在他雪白的衣衫,折射出莹润的光泽。

他乌浓的长发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意披散着,一半束起来压在裹缠着银丝镂刻的玉冠里,与衣袍同色的发带垂下来。

如同古代旧文里描述的世家公子般,只静静地躺在那儿,就自是一派难得的温雅风流。

“初初?”沈玉致抬眼看她,见她站在那儿,看起来傻呆呆的,也不说话,他就叫了她一声。

陶初这才回过神,她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就把手机递到沈玉致的眼前,“阿致,这不是你吗?”

沈玉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张照片,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你什么时候去演电影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陶初觉得很惊奇。

沈玉致有点不太想提这件事,但见陶初那副好奇的模样,他薄唇微抿,还是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我欠了星驰的人情。”

“星驰?”

陶初划了划屏幕,看见《成妖》导演的那一栏赫然写着“星驰”两个字。

后面还附上了一张星驰的照片。

那不就是……陶初之前见过的夏易蓝的那个叔叔吗??

“你和他早就认识?”陶初偏头看向沈玉致。

“嗯。”沈玉致颔首。

“那你们上次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熟?”陶初想起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没说过两句话,一看就是陌生的。

沈玉致眼眉未抬,“本来就不熟。”

他的语气冷淡,好像真的不太在意。

“不熟你还去参演他的电影……”陶初小声嘟囔。

“你知不知道你火了?现在网上的人都在找你的信息……”

陶初点进微博上标红第一位“神颜龙少年”的热搜时,看见不少人拿着他的那张唯一的剧照舔屏,还“啊啊啊”个没完。

陶初一眼扫下来,几乎都是什么“哥哥我可以”“龙龙我爱你”“这盛世美颜awsl”“这颜我太可了,想睡”之类的话。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辣眼睛!

陶初轻轻地哼了一声。

而沈玉致显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夺过陶初的手机,扔到一边,然后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初初,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把她拉进他的怀里,躺在有些窄的软榻上,凑在她的耳畔,轻轻地问。

陶初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眼下有一片浅淡的青色,他眼眉间也显露出几分疲态。

这几天他夜里总是出去,陶初并不知道。

陶初用手指摸了摸他薄薄的眼皮,忽然想起除夕那天,陶初带着他去拜访了爷爷奶奶生前雇用的那位律师。

因为陶初今年五月,就要成年了。

到时候,爷爷奶奶生前留给陶初的所有财产,都会交由陶初自己管理。

律师先生让她提前去核对遗产项目。

律师先生的家里很热闹,他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但他的小女儿才六岁,是一个很可爱的圆脸小女孩儿。

她的小名叫圆圆。

她一见沈玉致,就抱着他的腿不撒手,非说这个哥哥好看,要哥哥抱。

沈玉致怎么可能会抱一个人类小女孩儿?

他冷着脸,一动不动,原本热闹的氛围顿时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陶初见圆圆马上就要哭了,她拧了一把沈玉致的大腿,沈玉致才勉强把那个烦人精抱起来。

没想到这一抱,圆圆就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吧唧一下,还留了点亮晶晶的口水。

沈玉致当时脸色都变了。

陶初只能匆匆跟律师先生一家人告了别,拉着沈玉致离开了。

回到陶园,沈玉致就直接去了主院后面的浴池里,潜在温热的水底,闷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跑到陶初的房间里,指着自己被圆圆亲过的脸,说,“初初,亲我。”

陶初红着脸亲了一下。

它皱了皱眉,又凑近她,“再亲一下。”

陶初往后躲了躲,“不就是被圆圆亲了一下嘛,这没什么的。”

“我不要她亲。”

沈玉致拧着眉,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只要你亲。”

陶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个透。

这,这谁顶得住啊?

明明没有喝酒的陶初被他忽然的甜言蜜语弄得有点上头,当即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你以后不要让我抱她了。”他像是有点委屈似的,抱着她的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她很烦。”

“圆圆还是挺可爱的……”陶初试图为圆圆反驳一句。

“她还把她最喜欢的小蛋糕送你了呢……”

说到这里陶初就有点酸了,“上次我一个人去她家,陈叔叔让她把小蛋糕给我一个她都不肯,还哭了。”

“圆圆多喜欢你啊。”她说。

沈玉致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尖,“我才不要她喜欢。”

他像个孩子似的,亲昵地贴着她的脸。

可是这两天,圆圆一直打电话过来问阿玉哥哥什么时候去看她。

陶初只好带着不情不愿的沈玉致又去了陈律师家里两次。

圆圆缠人的功力真的很惊人。

就连吃午饭,她也非要坐在沈玉致的腿上。

这次陶初倒是有点酸了。

但是她看着圆圆天真可爱的面庞,又看了一眼明明不是很愿意搭理她,但一直被迫营业的沈玉致,她忽然又觉得,这样的生活,可真好啊。

平静又温馨,没有过多的浓墨重彩,没有太多的波澜。

陶初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可这是沈玉致喜欢的吗?

陶初不确定,而她也始终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感受强加给他。

他仍然不够快乐。

因为他的心上仍然压着一块名为“九天之境”的石头。

心结未解,何生欢喜?

他活得太苦,要想从那些煎熬里彻底解脱出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有自己的固执,或许那是连陶初都无法改变的事。

但她想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让他看到这个世界除却黑白之外的,斑斓色彩。

或许,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但陶初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看到这世间不一样的颜色。

直到现在,她都不认为,他会真的像裴素照说的那样,不再顾惜凡人的性命,不再心怀善良。

就好像他对待圆圆。

看似总是不情愿,不耐烦,但他同时,也留存着几分小心刻意。

凡人的小女孩儿太脆弱了,他会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力道,以免伤了她。

就好像圆圆趴在他的腿上时,他托着她的身体,像是怕她摔了似的。

他分明,那么温柔善良啊。

他会舍得,牺牲这些凡人的性命吗?

思绪回笼,陶初再次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睛,呼吸轻缓的少年。

他才不是恶龙。

她弯起唇角,捧着他的脸,亲了他的嘴角一下。

他眼皮动了动,刚睁开眼睛时,还有几分被惊醒的茫然。

“初初你亲我了……”他凑近她,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又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刚睡醒的他尤其黏人。

陶初烫红着脸,埋进他的怀里。

彼时,她忽然听见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初初,现在才二月,对吗?”

“是啊。”陶初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怎么了?”

“距离五月十九,还要那么久。”

沈玉致像是从来没有觉得,短短三月,原来那么漫长。

五月十九是陶初的生日,但是她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她还没开口问他,就听见他忽然说,“小孩子真的很烦……”

陶初想到这几天他被圆圆“骚扰”,就笑起来,顺口一说,“那阿致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你……”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她就察觉到有点不对了。

果然她抬眼就对上了沈玉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被口水呛得咳嗽了好一阵儿,又憋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乱想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初初: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别误会!

阿致:哦是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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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超帅呀10瓶;景行行止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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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陶初拉着沈玉致去了电影院里看星驰的那部电影《成妖》。

因为沈玉致这两天几乎都在微博热搜待着,所以他们出门的时候,陶初特地给他戴了一个黑色口罩。

电影放映厅里几乎满座,前前后后都坐了人。

陶初往嘴里喂了几颗爆米花,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明亮的大屏幕。

男主角是最近很火的一个选秀出道的偶像歌手,颜粉歌迷一大堆的那种。

没想到他的演技也挺不错的。

女主角则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有任何作品的新人。

据说是星驰自己亲自选的。

“阿致,你去拍戏的时候见过她吗?”陶初凑近坐在她身旁的沈玉致,小声问他。

沈玉致抬眼瞥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个年轻女孩儿,然后简短地答,“没见过。”

“可你们是一个剧组的诶。”陶初偏头望着他。

沈玉致这次眼帘都懒得掀一下,“我的那场,只有星驰一个人在场。”

陶初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双眼睛瞪大,“你……难道电影里你的龙尾不是特效?”

她一直以为,那是很逼真的特效。

沈玉致摘下口罩,勾了勾唇角,笑意冷淡,“如果他甘愿用特效,又找我做什么?”

这件事沈玉致半点也不想再提。

他不喜欢这种被牵制的感觉。

当然,他更讨厌星驰这个人。

陶初并不笨,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星驰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或者说,星驰他……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沈玉致闻言,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初初真聪明。”

陶初这会儿对星驰产生了兴趣,她连忙又问他,“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沈玉致并不想和她多谈星驰,他只是简短地回了一句,“一条臭鱼。”

???

臭鱼?

陶初还想问些什么,但这会儿电影已经正式开始,她也就没有再缠着他。

电影大致讲述了向往长生仙道的男主历经磨难,遭受误解与背叛,最后仙道不成,却成了妖的主线脉络。

沉重的基调注定了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

沈玉致在这部电影里只是一抹不足半分钟的剪影。

他是这部电影里一抹惊艳的留白。

即便他没有一句台词。

陶初在看见屏幕里他的那条冰蓝色的龙尾荡起层层浪涛的时候,她明显听到周围发出惊叹的声音。

是为他昳丽灼人的容颜。

也是为他寸寸冰蓝的龙尾。

少年龙神,天生殊色。

陶初在看见屏幕里那一抹衣袖雪白,人首龙身的身影时,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遇见他的那个夜晚。

漫天星子疏漏,少年衣袖如雪。

她只一眼,就心神晃荡。

而此刻,她也再次为了屏幕里的他而晃了神。

周围是女孩儿小声的惊呼。

陶初忍不住偏头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沈玉致时,发现他也正低眼望着她。

他的目光仍然温柔。

像是冰消雪融后的春水清澈流淌。

电影结束后,在灯打开的前一刻,沈玉致戴上了口罩。

他牵着陶初的手,护着她顺着人群往外走。

夜风很冷,陶初稍有些冰凉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他手掌心刻意的温暖让她忍不住牵紧了他的手。

人行道上,有小孩儿踩着滑板车莽撞而过,陶初被沈玉致搂着腰身,脚尖离地。

婆娑树影间穿插着昏黄的灯火碎光,陶初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颈,慌忙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时,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隔着口罩,他迅速地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然后就把她放了下来。

“你,你干嘛呀?”陶初捂着嘴巴,像做贼似的慌忙看向周围。

有一对老夫妻像是远远地看见了,他们俩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陶初连忙拉着沈玉致的手赶紧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回到陶园时,陶初没有看见阿零,却看见了贺景。

“殿下……”贺景走过来,像是想说什么,但他看了沈玉致身旁的陶初一眼,欲言又止。

沈玉致摸了摸陶初的脑袋,“初初,你早点睡下吧。”

说完,他就转身,对贺景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陶初看着他们两个人穿过月洞门,往竹林小径走去的背影,她忽而垂下眼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这一夜,陶初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金光刺眼,千万人的惊恐哭嚎仿佛要撕裂她的耳膜。

“大人……”

她恍惚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

模糊的梦境断断续续,像是早已被时间遗忘的玻璃碎片,难以拼凑。

陶初是被雨声吵醒的。

暴雨如瀑,从飞檐流泻飞溅,发出脆响。

陶初打了个哈欠,打开手机的时候,就有新闻弹出来。

“临城发生恶性shā • rén事件”这样的标题吸引了陶初的目光。

她一点开,就看见新闻写着,昨天夜里临城有五十八名儿童被杀。

不知道为什么,陶初总有点心绪不宁。

她没有来得及穿鞋子,赤着脚跑出屋子,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前时,她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

他没有回来。

阿零和贺景也不在。

陶初站在回廊上,有雨水飞溅进来,一点点的滴在她的脚上。

陶初看着那一片盛大的雨幕,手里攥着手机,久久停驻。

直到阿零冒雨跑来。

她一身轻纱衣裙都被雨水打湿,看起来有些狼狈,那双向来温柔的美目里此刻盛满惊慌。

“阿零姐姐?”陶初叫了她一声。

阿零跑上台阶就推着陶初往她的屋子里走,“夫人你快进屋!”

陶初不明所以,直到她被阿零推进了屋子里,她一抬头,就见阿零把门关上了。

隔着门板,陶初听见外面的阿零对她说,“夫人,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

下一刻,阿零的声音变得很模糊,就连雨声也被彻底隔绝。

她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响。

陶初试图推了推门,却始终推不开。

“阿零姐姐!”她大声叫阿零。

却得不到阿零的回应。

陶初皱起眉头,心越来越慌了。

而彼时,站在廊前的阿零一转身,就看见了雨幕里那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

所有的雨滴几乎都不敢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那儿,衣衫未湿。

阿零几乎是在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就浑身一颤。

恍如前世般的痛苦记忆撕破尘埃的束缚窜出来,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张脸。

“阿零。”

男人像是呢喃似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看着她那张仍然娇美鲜妍的面容,那双重瞳里光影暗了暗,他忽然笑起来,声音低沉又沙哑,“你果然还活着啊……”

他的声音里还藏着几分难言的颤抖。

阿零勉强稳住身形,故作镇定,她盯着他,“没能如你的愿,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

男人轻轻地笑起来,笑着笑着,他摇摇头,“不,阿零,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阿零在听见他的这句话时,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她扯了扯唇角,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讥讽。

“阿零,我很想你。”

男人似乎是想走近她,却在看见她后退了两步之后,又停在了台阶之下。

他这样的话,阿零曾经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而曾经的每一次,她都为之心动,为之欢喜。

但现在再听,却刺激得她眼眶里的眼泪一瞬掉落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跟以前一样傻?”她在泪眼间,看着雨幕里的那个音容如旧的男人。

她曾用了百年的时间,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为他,她付出过曾经所有的天真烂漫,所有的爱与温柔。

可那个当初护着她走过山川海河,陪她寻找故乡的重瞳少年早就在好多好多年前,不见了。

“阿零……”

男人喉间微动,像是有许多的话想说,他那双过分黑沉的重瞳里也有柔软的光影一闪而过。

他再次试图走近她。

“别过来!”

阿零手上流光飞出,打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一把柳叶刀,在他的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男人终于停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血痕,蹭下来一点血色,他用指腹揉捻了一下,下一刻,他一伸手,气流涌现,裹缠着阿零整个人往前飞去,停在他的面前。

这样近的距离,终于让男人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他伸出手指,轻柔地拂开因为被淋湿而贴在她脸上的一缕发丝。

“司愿!”

阿零眼眶泛红,在他的手触碰过来的刹那往后退了退,她盯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司愿并无怒意,他反而冲她笑了笑,“阿零,那位太子殿下的小夫人,就在那间屋子里……对吗?”

他忽而贴近她的耳畔,语调轻缓,“阿零,沈玉致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总要回报他一点什么吧?”

阿零瞳孔微缩。

“阿零,你知道今天的这场雨是怎么回事么?”

司愿又笑起来,那双重瞳里闪烁着诡秘的光,“曾经一心想要破除九天之境禁制的太子殿下最近好像有些动摇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啊,我就送了他一个礼物。”

“一个会令他重新记起所有仇怨愤恨的礼物。”

司愿把玩着阿零的发丝,“现在,他正在强行破除九天之境的禁制。”

“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儿是他唯一犹豫的理由,所以阿零,我必须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送达,么么哒!

☆、她必须死

听见司愿的话,阿零直接拂开他的手,往后退上台阶,她一伸手,一尾银鞭就已经稳稳地握在她的手上。

“你以为,今天你要是敢伤了小夫人,殿下他会怎么做?”

阿零怒视着他,“殿下杀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司愿听了,却挑眉一笑,显然他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今天之前,沈玉致的确可以很轻松就杀了我,但阿零,你别忘了,这雨是怎么来的……”

他伸手指向天边雨幕,那里乌云笼罩,电闪雷鸣。

“那禁制下的天雷,可不是他沈玉致想躲就能躲开的。”

司愿说着,那张过分苍白的俊逸脸庞上隐约流露出一丝病态的愉悦。

“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先杀了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儿……反正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南支和北支的妖族,他们只要去了,就会发现,他们敬奉的神明,还是选择了牺牲千万凡人的性命……”

“阿零,九天之境禁制的雷刑和妖族的那些蠢货,足够消磨掉沈玉致的大半修为了……”

司愿紧盯着那个站在台阶上,手里握着一把银鞭的年轻女人,他那双眼睛里显露分明的杀意陡然散了些许。

“你就不怕崇岚帝君?”阿零始终注意着他的动作。

“崇岚?”

司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轻笑了两声,说,“阿零,你以为,九天之境真的还存在吗?”

阿零微怔。

“神脉凋零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当初九天之境剥离人界,那一帮高高在上的神仙就已经陨灭在时空之外了。”

司愿语气很平淡地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原来这人世间唯一的神明,竟真的是唯一一位了。

九天之境早已陨灭在时空的缝隙之中,永远都不复存在了。

“你在骗我?”阿零缓了缓神,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司愿却说,“阿零,你不是可以窥探人心吗?只要我现在撤掉我身上的禁制,你就可以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这个秘密,除了司愿,南支和北支当初的妖主也都清楚。

但出于某些考量,他们都没有告诉沈玉致。

这倒是方便了他借此大做文章。

阿零眼神微闪,“那,殿下他如果真的破除了那道禁制……”

“他如果真的破除了禁制,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凡人的存在了……”

司愿的那双重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所有的凡人,要么死,要么……被我同化为魔。”

这从一开始,就是司愿的一盘棋。

九天之境的禁制那么强大,就连沈玉致也无法招架。

与其说是禁制,不如说,那是九天之境赐予凡人最后的庇护。

毕竟这世上神仙先陨,可妖魔却仍然存在。

可司愿却利用了这道强大的禁制。

如果禁制被沈玉致破除,这个世界必然失衡,且再没有自然之力来镇压大量的魔修,而沈玉致也会因为破除禁制,付出巨大的代价,到那时,司愿完全可以杀了这个时间唯一的神明。

如果禁制没有被破除,沈玉致也一定会因此而受到重创,那么司愿也可以趁机杀了他。

只要沈玉致一死,局面就会明朗许多。

失去了最后一位神明,要解决南支与北支妖族,对于司愿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

沈玉致找到的破除禁制的方法,其实是司愿故意透露的。

怕那位天生聪慧的太子殿下不相信,司愿可是费了极大的功夫布下这个局。

“现在最重要的一步棋,就是杀了那个人类女孩儿,阿零,你拦不住我的。”

司愿一步一步地走向阿零。

现在,南支与北支妖族应该已经和沈玉致反目了吧?

只要他杀了沈玉致唯一在乎分的那个女孩儿,再把这件事推给北支,那么沈玉致和妖族之间就再也没有维系关系的可能。

他要利用这位殿下,尽可能多的为自己铲除一些对手。

阿零大概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冷笑出声,“你还真是得了他为恶的精髓啊。”

但听阿零口中的那个“他”,司愿似乎瞬间就明白了她指得是谁。

那是司愿的义父——司楼。

他那张苍白的面庞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司愿,司楼以前也是这么逼你的,不是吗?”

阿零看着他,语气竟然显得尤为平静。

所有尘封的往事在她的一字一言间被撕开了落灰的外衣,露出狰狞的伤痕。

“阿零……”他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她,喃喃似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为了断绝你身为一个人最后的善念,于是司楼就想杀了刚刚成为你的妻子的我……”

阿零想起了好多曾经的往事,那些都是刀刀见骨的伤口。

阿零扯着唇,嘲讽似的笑,“不同的是,司楼是让你……亲手杀了我,而你,也那么做了。”

她说话间,不由得伸手,手指轻轻地抵在自己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几层衣料,那里仍有一道经年难消的伤痕。

“阿零……”

司愿那双黑沉沉的重瞳里显露出几分少有的惊慌,他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开口说,“阿零,义父他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的手里。”

“是吗?”

阿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你不还是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这一句话,像是触痛了司愿,他陡然一僵,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又看向阿零,“阿零,我不想伤你,你让开。”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这一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可能。”

阿零直接扬起手里的银鞭,向司愿打去。

司愿轻松躲过,周身暗色的气流涌现,他眉眼间全是阴冷之色。

“阿零,你不该跟着沈玉致。”

他话音刚落,又一鞭子向他打了过来,他侧身躲过时,鞭身在地上溅起一道水花,地砖瞬间开裂。

但阿零终究不是司愿的对手。

她现在的修为还不足曾经的一半。

“司愿!”

被暗色的流光捆在回廊的柱子上时,阿零眼见着司愿伸手就要去推门,她用力挣扎也挣脱不开,“司愿你不要杀她!”

司愿推门的动作顿了顿,指尖一触,他就轻而易举地点破了阿零设下的结界。

他回头看向还在苦苦挣扎的阿零,那双重瞳里再没有柔软的光影。

他说,“阿零,我可以答应你很多的事,但唯独这一件,不可能。”

“她必须死。”

说完,他就推开了那道房门。

那一瞬间,房间里原本趴在门板上的陶初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就被一道气流震开,摔倒在地。

陶初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沉冷漆黑的重瞳。

被这个陌生男人盯着的时候,陶初犹如芒刺在背,彼时,她又听见门外传来阿零焦急的声音,“夫人!你快跑!”

但能往哪儿逃呢?

陶初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司愿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

他打量着陶初,像是在审视她与普通的凡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但不肖一会儿,他就没了兴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被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给灼了手。

那样的火焰灼烧,足以让他吃痛松手。

而下一刻,他又被她周身忽然涌现的气流震得踉跄着后退。

司愿这一次,终于看清了陶初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散发光亮的冰蓝龙鳞。

他眯了眯眼睛,冷笑,“沈玉致倒还真舍得把龙鳞给你……”

“可惜了,这枚龙鳞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司愿说话间,他一伸手,就把那枚光华暗淡的龙鳞打落在地上。

陶初看向落在地上的那枚龙鳞,她想伸手去捡,却被司愿一脚踩住了手指。

陶初痛得惊呼出声,眼眶里憋出了泪花。

阿零在外面听见了,她就连忙喊,“司愿!你不要动她!司愿你听见了吗?”

司愿在听见阿零的声音时,他停顿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而已。

“就算我今天不杀你,你也是会死的。”

司愿终于松了脚,在陶初痛得蜷缩在地上时,他蹲下身看着她,“炽毒没有那么好解。”

陶初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本能地惧怕眼前这有着一双诡异重瞳的男人。

“你想杀我?为什么?”

她逼迫自己冷静一点,但说话时齿缝仍然发颤。

“谁让沈玉致在意你呢?”司愿伸手时,已经有一把利刃握在了他的手里。

他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

那枚龙鳞会让沈玉致察觉到一些异样,即便有北支和南支妖族拦着,司愿也不敢保证再拖下去会不会破坏他原本的计划。

冰冷的刀刃贴上陶初的脸颊,陶初浑身颤抖,但她已经没办法后退了。

陶初怕得闭紧了双眼,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司愿你住手!”

就在司愿手里的刀刃即将划破陶初的脖颈时,阿零踉跄地跑进来,用鞭子打掉了司愿手里的刀。

陶初睁开眼睛时,就看见浑身是血的阿零倒在了门口。

门外大雨如倾,天边雷声阵阵。

闪电破空而来,光影里司愿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像是气极了,匆匆走过陶初身边,俯身扣住阿零的脖颈,那张俊逸的面庞上阴云笼罩,“阿零,这是你第二次背叛我……”

陶初看见他掐着阿零的脖子,又听见阿零艰难地咳嗽声,她已经来不及思考更多,更来不及惧怕,她勉强爬起来,冲到阿零的身边,用力挥开司愿掐着阿零咽喉的那只手,挡在了阿零的前面,用阿零的鞭子抽在他的身上。

司愿似乎是愣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就冷笑了一声。

他松开了阿零,却又扣住了陶初的喉咙。

这个凡人女孩儿的所谓勇敢,在他眼里,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你还真是……自不量力。”

作者有话要说:呼叫阿致:救命呀!你媳妇儿要被掐死啦!你快点来呀!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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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和容谨。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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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化龙

陶初被司愿掐着喉咙,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已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一张白皙的面容此刻已经涨红,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司愿!”

就在陶初因为缺氧而眼睛半睁着,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阿零情急之下,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银簪,用尖锐的那端刺在了司愿掐着陶初脖子的手背上。

尖锐的簪子刺破了司愿的手背,殷红的血液涌出来,可他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这点疼痛似的,依然扣着陶初的喉咙,但到底还是松了一点力道,留给了陶初片刻的喘息之机。

而他看向阿零的那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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